正文 第五章 心心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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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出發之前,婉盈便開始覺得身體很不舒服,頭昏昏沉沉的起身後,便跟隨大家一同趕路了,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文希。
在路上,可能是有細細的涼風吹過,婉盈感到精神好了很多,並且還與皇上談的很投機,文希和兆遠、小米都覺得很驚奇,因為,婉盈昨天見到皇上還跟見到冤家一般,今天兩人的關係便如此默契,很是讓他們摸不著頭腦。
文希騎馬走到婉盈身邊,不解地問:“婉盈,你和潘公子,走了一路,聊了一路,你們和好了?”
婉盈笑著回答說:“人是會變的!難道這樣不好嗎?難不成你還喜歡我跟他吵架啊!你不是不要我對他那麼衝的嗎?”
“一夜的功夫你們從冤家就變成了有說有笑的朋友,你們倆和好的速度也太快了?”文希對婉盈的態度很是迷惑。
婉盈毫不隱瞞的告訴了文希,“昨天晚上,我跟潘公子聊了大半夜。經過這一番談話,我才發現其實他人並不壞,以前我們之間都是誤會,現在誤會解除,所以就和好啦!”
文希更驚訝了,“你們倆還聊了大半夜?我怎麼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嘍!你那時已經睡的直說夢話呢,你一直都在叫雙……雙!”婉盈開起玩笑來。
“不可能,我睡覺從不說夢話。哦!你是在耍我,我在問你,你反倒說起我來,你的反應未必也太快了吧!”說完,騎馬就去追婉盈,又要實行文希拿手的整人計劃——咯吱!
婉盈和文希跑在前方嘻笑著。皇上等人便緊隨其後。
皇上今天容光煥發的樣子人人都看得出來,兆遠說道:“少爺,你的心情似乎和昨天大部一樣了。”
兆遠還沒說完,小米也饒有興趣地接口道:“對啊!昨天婉盈姑娘還一見到您,就像見到仇人一樣,怎麼今天這麼反常啊?”
皇上麵帶微笑,看著前方開朗的婉盈,“這個嘛!天機不可泄露!總之,以後她對我會一改往日的崢嶸!”
兆遠和小米都很迷茫,“為什麼?難不成您真的看上了……?”
皇上回避不答,隻是在若有所思,時不時‘撲哧’一笑,便‘駕’了一聲,讓馬加快了步伐。
小米搖著頭,對兆遠傾訴道:“兆侍衛,皇上真的變了,以前他最討厭別人說他對某位姑娘有意,可是,這次他不但沒阻攔,而且還神采奕奕的,我真懷疑皇上是不是喜歡上婉盈姑娘了?”
兆遠也表示讚同道:“如果皇上真的喜歡上婉盈姑娘,也並不是一件壞事!”
小米一愣,顯然沒聽懂兆遠的言中之意,“你怎麼也這麼想,難道你忘了她對皇上發火的樣子嗎?簡直就是……就是一個潑婦,你怎麼也站到她那邊了?真搞不懂你們,那個婉盈姑娘到底給你們吃了什麼靈丹妙藥,讓你們對她轉變的那麼快!”
“總之,小米啊!你跟婉盈姑娘接觸時間長了,你自然會知道她為人並不是你想得那樣。”兆遠說完,便緊跟著皇上而去。
小米疑惑的自語道:“就好象你們都了解她一樣,怎麼個個都幫她說話,奇怪!”說完,看到自己已經落後了一大截,便大聲吆喝了一句“等等我”,也隨之追了上去。
杭州城每逢初一、十五便會有大型的集市,集市的街道上熱鬧非凡,店鋪磷次;地攤上,擺著各種各樣的家用商品,琳琅滿目,應有盡有。
穿行在人群中的莊天浩正帶著兩名侍從,手持折扇,走在集市上四處遊逛著。
莊天浩左顧右盼時,他看到有一個小攤子上,正掛著一塊中空圓形、乳白剔透、雕刻得十分精美的玉佩,隻看雕刻工藝,買下來當收藏品也是值得的。於是莊天浩一眼看中此玉,便徑直走到那個小攤子上,想看個究竟。
莊天浩剛要伸手拿起那塊玉佩看時,從旁邊突然又出現一個人,伸出手想取走這塊美玉。莊天浩注意到這隻手,鮮白嬌嫩,很顯然,是一位女子之手。
兩手交疊,二人同時拿到了玉佩。
莊天浩轉頭,便看到一位秀麗、俊俏,纖細、動人的女子,明亮有神的眼中透出一種傲然,隻這一眼,便深深的印在莊天浩的心中。這就是一見鍾情!
莊天浩表現出紳士風度,可是看到女子美麗的容貌,竟無法將視線移開,“姑娘莫非也看中了這塊玉佩?”
歐陽清立刻將手收回,看著天浩說:“是啊,難道公子也是?”
莊天浩知道自己剛才過於失禮,便笑著說:“我和姑娘真是有緣,居然看上了同一塊玉佩。如果姑娘心儀的話,在下情願讓給姑娘!”
“公子舍得嗎?”
莊天浩大度的說:“當然,就當是美玉配佳人,我無所謂,隻要姑娘喜歡!”
歐陽清聽了這話,有些感激地說:“那小女子真是太感謝公子了!”
“不客氣!”
攤主看到莊天浩和歐陽清同時看上一塊玉佩,還互相推讓,便上前說道:“這塊玉佩質料上乘,雕功細膩,莫非二位都看好了這塊玉佩?”
莊天浩想起了什麼,立刻問攤主:“是啊!請問老板,這塊玉佩僅此一塊嗎?”
老板笑說:“這位公子和這位姑娘真是行家,這塊玉佩是我這兒最好的上等貨,當年師傅雕刻這塊玉時之前,把原料分割為兩半,雕為一對,另一塊在老朽這保留。實則慚愧,老朽見此玉用料上乘,便自己將其另一塊自己保留,哪知今日二位均看上了此玉。”
莊天浩聽後,立刻道:“那先生是否肯將另一塊玉賣給在下?”
“既然公子與姑娘這麼有緣,老朽願意將兩塊玉同時賣給你們。”老板說著,從身上將另一塊玉拿出,都遞給了莊天浩。
莊天浩將兩塊玉佩對比了一番,確實是一模一樣的。隻是玉佩上的繩結顏色不同,一個是藍色的,一個是粉紅色的。莊天浩便把那塊粉色繩結的玉佩給了歐陽清。
莊天浩微笑著對歐陽清說:“你我二人共有一塊玉佩,實則有緣啊!”
歐陽清接過那塊玉佩,微笑不語。
“老板,這兩塊玉佩一共多少銀兩?”
老板脫口而出說:“一塊兒二十兩,兩塊就算三十五兩好了。”
莊天浩聽後,痛快的吩咐侍從拿三十五兩銀子遞給老板。
歐陽清聽後,和氣地跟老板說:“這玉佩未免有點太貴了吧!在我家鄉,隻要十兩就可以買下。”
老板聽後陪笑道:“姑娘真會開玩笑,這麼好的上等玉,怎麼會隻賣十兩?姑娘看的肯定是次貨!”
歐陽清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莊天浩打斷了,表示莫要計較。
歐陽清隨後從身上拿出銀兩給莊天浩,莊天浩立刻拒絕道:“既然我們有緣,就當這塊玉佩在下送給姑娘的見麵禮吧!”
歐陽清一聽這話,立刻反駁道:“這怎麼行?我跟公子非親非故,怎麼可以隨便要公子的東西呢?”說著,將銀兩硬是遞給莊天浩。
莊天浩見事,表現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姑娘,真是不必見外。你出門在外,出處要用到錢,還是把錢留著,花在有用的地方上吧!”
歐陽清還是堅決不肯收下玉佩。
忽然歐陽清想到辦法,一邊說著,一邊從衣兜裏拿出一個小荷包,說:“既然公子不肯要我的錢,要不然這樣,我送公子一個親自縫的小荷包,也當是我回送公子的禮物,隻是公子不要見笑。”說著,歐陽清把荷包遞給莊天浩。
莊天浩不客氣地收下了那個荷包,開心的說:“我們既然都已經互送了禮物,不妨我們交個朋友,不知道姑娘意下如何?”
歐陽清想了想,無所謂的說:“好啊!”
莊天浩高興地說:“那太好了,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莊天浩。”
歐陽清聽到站在她麵前的人自報姓名後,臉上的表情立刻僵住。她此時的心情複雜極了,高興的是,她要找的人如此的得來全不費功夫,而後悔卻是認識了莊天浩。因為歐陽清從來沒見過這麼大度、這麼豁達的男人,並且,此時的心跳也有些加速。歐陽清知道,她跟莊家的人,是根本不可能有未來的。可是,歐陽清又不得不與莊天浩來往……
莊天浩看到歐陽清遲遲沒有反應,便叫了一下歐陽清:“姑娘,你在想什麼?”
歐陽清回過神來,“沒什麼,哦,我叫歐陽清!”
莊天浩恭敬道:“原來是歐陽姑娘。”
“莊公子,我今天還有些事要去辦,先告辭了,謝謝公子的玉佩,我們有緣再見!”歐陽清說完,轉身走進人群中。
莊天浩看著歐陽清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人流當中,心裏的那份悸動卻遲遲不能散去,他低頭看著手裏歐陽清親手相送的荷包,荷包上的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莊天浩仔細的將荷包收了起來。
烈日炎炎之時,皇上等人終於來到江南杭州城。杭州城也是莊王府的所在地。
趕了半天的路,大家此時紛紛饑腸轆轆。
他們牽著馬,走在繁華的集市上,婉盈注意到前麵有一家酒樓門口圍了好多人,婉盈本來好奇心就強,喜歡看熱鬧,對於此次她更是不會錯過,於是便拉著文希,鬆開馬繩,就往酒樓的方向跑去。皇上看到二位姑娘已經走遠了,便也跟了上去。
小米見勢,便又在那兒發起牢騷:“說走就走,還有馬呢,你們怎麼不拉著馬一起去啊?又要讓我幫你們牽馬!”
“好了,快牽著馬過去吧!要是讓少爺聽到了,你又要挨罰了!”說著,兆遠拉著兩批馬,追皇上去了。
小米看到眼前的三批馬,心裏便很不痛快,但是,他還是得聽從皇上的差遣,不情願的在後麵吆喝道:“兆遠,連你也欺負我!”
兆遠回頭,有些不耐煩的說:“你快點走吧!這麼個大男人,整天婆婆媽媽的!”
小米聽到兆遠的話後,有點傷自尊:“兆遠,你明知道我……,還這麼說!”
兆遠知道自己的話傷害到了小米,便承認錯誤道:“抱歉!我是一時大意,口誤,純屬口誤,你別介意!但是,你還是快點吧!要不然就錯過一場‘好戲’了。”
小米抱怨道:“什麼好戲,我寧可不看!”說完,還是拉著三批馬跟了上去。
婉盈拉著文希,擠過人堆,到了前排。
隻見酒樓的老板在樓外,雙手抱拳,笑臉相迎的對在場群眾道:“各位,今天是小店開張的日子,為了吉利,我想在開張之前,請現場的各位兄台,為小店即興創作一副對聯。這是本人家鄉的規矩,在開店之前,有人為店麵寫副對聯,便象征著店麵受歡迎,以後,生意會紅紅火火,財源滾滾來。望諸位能捧個場,請有學之士盡情揮毫,當然,在下也不會白白讓諸位為我效勞的。如果有哪位兄台能為小店寫一副妙對,那以後來我小店吃飯、住宿,各種費用在下全免!”
老板說完,有人便問道:“如果為你寫對聯,以後來吃飯,不管多少次,都不收錢嗎?那,帶別人一起來呢?”
“我們大家一起做甄選,如果大家都認為對聯妙,即使你以後天天住在我小店,我都不要錢,不過,你帶太多人來,那也不太好!適量就成。”
聽完老板的話後,人們都在交談著,思考著。
婉盈在一旁聽著,饒有興趣的對文希說:“我第一次看到,開店還要讓顧客寫對聯的。”
文希也有些稀奇的說:“是啊!不過,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習俗,這次讓我們碰上了,我們不就知道了嗎?以前在書裏,我讀過類似的事。原來生意上也有很多講究跟習俗的,都有招財的作用!”
婉盈用她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看著文希,“那你也想想看,為他寫一副對子,如果中了,以後咱們吃飯就不愁了!”
文希笑笑說:“那你也可以自己想啊!你的學問又不在我之下!”
“我怎麼能跟你比呢,純屬個人小聰明,拿不出台麵的,還是你比較在行。快想嘛!”婉盈催促著。
婉盈看到皇上也跟了過來,在一旁自如的扇著扇子,好象胸有成竹的樣子。
婉盈問皇上:“你想到了嗎?”
皇上合上折扇,微笑著說:“其實這並不難。如果你讓我想,我當即就能想出。”
“當場?我不信!”婉盈不敢相信有這樣學識淵博的人。
皇上敲打著折扇,胸有成竹地說:“那好,我現在就為他作副對子。”說著剛走出第一步,可是卻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來人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樣,身後也跟了兩位侍從,穿戴整潔,手裏也拿著一把折扇。此人正是莊親王的兒子莊天浩。
婉盈看著莊天浩走上台去,再看看皇上,便用肩膀撞撞皇上,“你瞧!他的裝束,家世肯定也不一般!”
皇上也在注意著莊天浩的舉止,並覺莊天浩不非等閑之人。
這時,隻見莊天浩走到酒樓老板麵前,身後的侍從大喊一聲:“筆墨伺候!”
老板見莊天浩一副文人之麵,立刻承上筆和紙。
莊天浩立即在紙上遊走起來,寫了上聯。他的字寫的鏗然有力,大筆揮毫。寫畢,莊天浩自豪的說:“我隻寫上聯,看看當場是否有有智之士能對出我這副下聯!”
這使開張慶典變成了武文弄墨,比試文采之地了。
老板拿起上聯,朝著人群,大聲讀道:“曉日騰雲財源恰似泉中水!”
酒樓老板剛停口,全場掀起一番熱烈的掌聲。
皇上聽到後,也不由的讚歎道:“好!寫的好!”
婉盈使用激將法說:“我相信你一定想出了下聯!”
皇上看到婉盈對自己的信任,便不忙道:“二位姑娘有否也已想出下聯?”
文希搖搖頭說:“不敢恭維!那位公子出的上聯,真是讓我無從下手啊!”
“那好,我去補下聯。”說著,皇上神情自若的走上台去。
皇上走到莊天浩麵前,看到莊天浩在台下一片叫好聲中,並未表現出驕傲的模樣,自是見過世麵之人,於是皇上笑道:“兄台的文筆真是出神入化,在上聯裏蘊涵了種種韻筆!”
莊天浩恭敬地作了個揖,“過獎,請兄台賜教。”
“兄台客氣。”皇上說完,老板早已準備好紙筆,就等皇上下筆了。
皇上走到桌邊,拿起筆,在紙上大筆一揮,揮灑自如的氣派,都顯示出皇家風範。
皇上很快寫出下聯。老板再一次拿起下聯,大聲讀道:“春風送雨生意如同錦上花!”
老板讀完,場下一片叫好聲,莊天浩聽後,也由衷地表示佩服。
此時的婉盈和文希聽到這絕妙的對子,不禁讚歎起來。
老板喜出望外,未曾想到會碰上兩位如此學識淵博的公子,立刻吩咐著讓夥計把對聯貼在酒樓大廳的柱子上。老板感激的對二位公子說道:“謝謝二位公子捧場,鄙人真是感激啊。”
皇上和莊天浩都謙虛地搖搖頭表示客氣。
老板大聲的衝著場下的人們說道:“從現在起,我小店正式營業。”說完,揭下掛在扁上的紅綢布——朝陽樓。說完,人們都紛紛湧進朝陽樓,老板再次走到皇上和莊天浩麵前,招呼說:“二位公子,請進!”
這時,兆遠和小米把馬牽到朝陽樓後院的馬廄裏回來後,二人找到人群中的婉盈和文希,兆遠左顧右盼,就是不見皇上,著急地問:“婉盈姑娘,我家公子呢?”
“在前麵。哦!對了,你們倆剛才去哪了,真是錯過了一場好戲呢。”婉盈回答說。
小米忙問:“什麼好戲?”
文希笑答:“不是什麼好戲啦!是你家公子為朝陽樓寫了一副巧妙下聯。”
小米不禁得意起來:“我家公子學識淵博,這種小對子,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裏!”
婉盈聽著,腦海中生出一種怪怪的想法。婉盈避開這個話題,笑著說:“好啦!不要再說了,進去吧!我好餓!”
說著,幾人一同走進朝陽樓。
老板邀請皇上和莊天浩進入一間雅間,婉盈等人也隨之進來。
老板招呼著大家坐好,轉向莊天浩說:“剛才看到這位公子光寫上聯,不寫下聯,鄙人真是急壞了,因為這樣一耽擱,再錯過開店的吉時,那就糟了,不過,幸虧有這位公子及時出手,我才安心。總之,多謝二位公子為我小店寫了一副妙對,我會讓他們再臨摹一副,貼在樓外,讓過客看看,我小店有兩位學富五車的公子寫的佳對,我想,我的生意肯定會紅火。我現在就去為幾位端上我小店的招牌菜,供大家享用。以後,二位公子盡管到我店來吃飯,費用一律全免。你們先聊著,我這就去準備!”說著,老板興奮的退出了房間。
莊天浩客氣的對皇上說:“兄台的文采真是了得,剛才還那麼謙虛,真是讓在下佩服的五體投地!”
皇上謙虛道:“哪裏,哪裏,兄台過獎了!兄台的文采也頗富才華嘛!”
“我在此地,從來沒碰到一位與我誌同道合的人,今天,總算讓我碰上了。既然大家這麼有緣,何不交個朋友?”莊天浩提議道。
皇上更是同意:“好啊!”
莊天浩先做了自我介紹:“我叫莊天浩。不知仁兄怎麼稱呼?”
“我……我姓潘,名震霆!。”皇上差點忘了這個名字。
文希聽到莊天浩姓莊,便想問莊天浩的母親是不是自己要找的師叔,可是真不巧,這時,從外麵跑進一個家丁。
家丁匆忙的向莊天浩說道:“少爺,找到你就好了,老爺有事找你,請少爺趕快回府!”
莊天浩聽到這番話後,衝家丁一揮手,“好,我知道了,你先走吧!”
家丁答了一聲“是”,便轉身離開了。
莊天浩掃興的,站起對大家道歉道:“真不好意思,我家裏有事,要趕快回去,希望以後有緣再見,那我先告辭了!”
“好,既然兄台家中有事就先走吧!咱們後會有期!”皇上站起真誠的對莊天浩說。
說完,莊天浩雖有不舍,但還是離開了;皇上剛認識的、如此誌同道合的莊天浩,還沒互相談論,便辭別,心中也很是失望。
吃過飯後,婉盈閑得無聊,早上生病的感覺也已煙消雲散,便跑去客棧後院給馬刷毛。
皇上透過房間的窗戶,看到婉盈往後院走去,便也跟了過去。
來到後院,皇上看到婉盈正將水桶拋下水井,可是當婉盈正要把水桶從井裏拿上來時,不小心被轆轤上的刺紮到,鬆了手,水桶又重新掉進了井裏。皇上看到婉盈失手,立刻衝了過去,拉起婉盈的手,關切的詢問有沒有受傷。婉盈看到皇上擔心自己的樣子,機械似的把手抽了回來。
皇上知道剛才的舉動有些失禮,忙道歉道:“抱歉抱歉,請姑娘原諒!”
婉盈有點羞澀,但還是若無其事的說:“沒事,你又見外了,怎麼又叫我姑娘了!”
皇上輕笑過去,詢問道:“你,沒事吧?”
婉盈看看自己受傷的手,回答說:“我沒事,但是這桶水,就又要重打了。”說完,便又來到井邊,準備重新打水。
皇上看到此景,立刻搶先說:“還是我來吧!這些粗活,應該讓我們男人來幹。給,幫我拿著扇子。”說完,皇上把扇子遞給婉盈,便親自去打他平生中,用轆轤打的第一次水。
婉盈在一邊站著,看著皇上笨手笨腳的打著水,臉上露出了笑容。
好不容易,這桶水終於被皇上打了上來。
皇上此時,褲子已全部被濺出的水打濕,他隨便整理了一番,問婉盈:“你打水,要做什麼?”
婉盈忙收起笑容,回答說:“你隻知道騎馬,但不知道,馬也需要洗澡啊!”說完,便提起皇上打好的水,向馬廄走去。皇上欲上前幫忙,卻被婉盈拒絕了。
婉盈拿起早已準備好的刷子,開始為馬刷毛。皇上也學著婉盈的動作,拿起了另一把刷子,要跟婉盈一起刷。
皇上心裏有好多話想對婉盈講,可是此時麵對著婉盈,那些話反而全都咽了回去。皇上便沒話找話說:“你的武功那麼好,就沒想過去當女侍衛嗎?”
婉盈被問住了,“有女侍衛嗎?侍衛不都是男的嗎?”
“是啊,不過什麼也可以有第一次啊!你,可以當第一位禦前女侍衛!”皇上說著,不小心被馬的尾巴揮到了。
婉盈停下手,聽皇上的話簡直像笑話一般,“還禦前侍衛呢!就連一個縣衙侍衛我都沒想過,再說,你認為禦前侍衛就那麼好當啊!”
皇上也停下了,認真的看著婉盈說:“如果你有意,我可以幫你!”
婉盈嚴肅起來說:“我越來越發現你的身份不一般了,難道你還要保密嗎?”
皇上被婉盈突如其來的話,問的難以回答。
婉盈看出皇上避口不答,便說:“算了,繼續刷馬吧!”婉盈對這事其實沒什麼興趣,但是卻想到了林文昌,“我對當禦前侍衛的事,沒什麼興趣,也當不上。不過,如果真的可以當侍衛的話,我很想去林文昌林大人家當護院。”
皇上不解地問:“為什麼要去林大人家?”
婉盈認真地說:“因為林大人是一個好官,他對百姓做過很多好事,經常用自家米店裏的米,來救濟街頭上的窮苦百姓。我聽說,林大人開米店,正是想幫助窮人解決吃飯問題。因此,他受到眾多百姓的愛戴。但,我知道有一次,有人去刺殺他。我想如果一位為百姓請命的好官,就這樣被刺,實在是……”
皇上聽的很是奇怪,“是嗎?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不過,我知道皇上的禦前侍衛統領就是林大人的兒子,我的武功自然沒有他好,但是我很想用我的武功,在林大人兒子不在時,去保護林大人一家,即便賠上性命,我也決無半點怨言!”婉盈說著,覺得說這些沒什麼必要,便改口道:“嗨!當護院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皇上聽到婉盈的想法,很是支持,他在心裏也早已想好,成全婉盈的這個心願。
婉盈認真的給馬刷著毛,忽然想到什麼,抬頭說道:“你離家這麼長時間,不想家嗎?”
皇上被問及這個問題,認真地說道:“剛出來的時候,根本沒有感覺,因為,我很難得才能離開家,能到這麼遠的地方來遊玩,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不過,昨晚跟你聊完後,我便開始有些思念我的家人了。”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皇上想了想說:“我這次出門,也是有要事在身,所以還沒確定下來。對了,你上次說你住在武蓮山?那是哪裏?”
“那裏跟京城隻隔了一座城牆。”
皇上聽後,意外道:“朕……真的嗎?我家也在京城!我從小生在京城的一戶大戶人家,父母從小對我管教嚴格,所以,我從來沒有出過遠門,甚至是出門逛街,也要經過他們同意才行。”
婉盈聽後,想到皇上的遭遇與自己很像,“你父母對你的管教太嚴了!”
皇上苦笑說:“是啊,隻要我一有時間,就得看一本又一本的書,我的頭都看大了!”
“每個父母做的事都是為自己的孩子著想,他們這樣做,肯定有他們的原因,你就不要抱怨了,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婉盈好羨慕皇上有父母疼愛,她想,如果自己有父母在身邊,讓自己做什麼都行。
皇上看著婉盈的神情中充滿傷感,便轉移話題道:“從你的外表來看,你是一個很樂天的人,不管是大事還是小事,你都給人一種什麼都不在乎的感覺,可是,現在我在跟你交談的過程中,我又覺得你是一個心思細膩、想事周到的人,我真的很欣賞你!”
婉盈聽後,有些羞澀道:“公子誇獎了,我隻是想什麼就說什麼,不喜歡把事藏著咽著。”婉盈停頓了一下,接著說:“很奇怪,為什麼自己就看不全自己的優點還有缺點呢?每次都是別人對自己說完之後自己才會想到!”婉盈輕笑了一下。
皇上問婉盈:“對了,認識你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到這兒來做什麼?”
婉盈此時毫無顧慮的回答說:“我師叔,就是我師父的師妹,也是莊親王的福晉,本月初八過壽辰,師父因為上了年紀,不能親自來為師叔慶祝,為了表達她老人家的心意,所以,就派我和文希代她為師叔慶祝生日。”
皇上聽到婉盈的師叔是莊親王的福晉,很是詫異。正好自己也與十四叔好久沒見過麵,便借機也想去看看。
婉盈看到皇上正在思考著什麼,便問:“你怎麼了,眼睛都直了,難道,你也認識莊親王不成?”
皇上回過神來,回答說:“我跟莊親王見過幾麵。”皇上怕婉盈懷疑自己的身份,便換了個話題,“等到了那天,莊親王府肯定很熱鬧!”
婉盈早已開始懷疑站在自己麵前的人的來曆,便在心裏想:他肯定來頭不簡單,不然,他怎麼可能認識莊親王?不過,在生意上,也可以認識啊!到底站在我麵前的這個男子是誰?在他身上,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氣度,他是誰?
皇上看到婉盈已經開始對自己有些懷疑,便打斷婉盈道:“初八,還有三天,那麼,三天後我和你一起去參加莊福晉的壽辰如何?”
婉盈本也是一個想法比較簡單的人,想不通便暫時放到一邊,答應道:“好吧!”
“那我明天就去買賀禮,參加壽宴怎不能不送禮吧!明天一起去集市,好嗎?”皇上提議道。
婉盈聽到要一起去集市,興趣立刻大增,“當然好啊!你想的還蠻周到的嘛!”婉盈開玩笑的說。
兩人刷完馬後,紛紛回到房裏。
婉盈離開的這段時間,文希便在房間裏收拾東西。
文希看到婉盈回來,便問婉盈:“吃完飯後就不見你的人影,你跑到哪去了?”
婉盈舒適的躺在床上,回答說:“我和潘公子去刷馬了,難道我們剛騎它,就不給它們洗澡了嗎?”
文希聽後,走到床邊,“好!就你勤快。”文希想起了什麼,又說:“對了,剛才那位莊公子,你還記得吧?”
婉盈開玩笑地說:“記得!怎麼了?你看好人家了!”
文希生氣道:“你說什麼呢?我跟你說正經的!你別跟我打岔!”
“我看啊!你們還挺般配的,不管是從長相還是看學識,你們真可謂是男才女貌!”
文希永遠都是拿婉盈沒有辦法,“你就知道拿我開心,要是你再胡說,我可就又要出招嘍!”
婉盈立刻改口道:“好好好,我不說了。你還有無雙,怎麼可以撇下人家無雙不管,去找別人呢?”
文希喝道:“讓你別再胡說了,你就是不聽,你要是再說,我可真要……”
文希還沒說完,婉盈急忙翻身下地,“我服輸、我不說了還不行嗎!”婉盈說著,坐到桌邊倒了杯茶開始喝起來。
文希嚴肅地說:“婉盈,你現在跟那位潘公子走得實在是很近,我不是說過不要你們來往的那麼頻繁嗎?我們出門在外,一定要有戒心,再說我們到現在還不知道那位潘公子的真實身份,我怕,以後會有什麼麻煩。”
婉盈想了想說:“我知道,但是我覺得他人挺不錯的,雖然一開始,我們之間有些誤會,但是在這段時間裏,我覺得跟他在一起不管是聊天還是吵架,我覺得都挺有意思的。反正,我心裏有數,你放心吧!”
文希聽了婉盈的話後,說:“好吧,總之你要跟潘公子保持一定的距離。”
“好,我什麼都聽你的,你在凡事上都考慮得比我周到,我也知道,你做的任何事,勸我的每句話,都是對我好!”
文希笑著說:“你啊,從小我們就拿你沒辦法!”文希想到今天的事,對婉盈說:“婉盈,今天我們認識的那位莊公子,他也姓莊,我一直在考慮,他是不是我們師叔的孩子。從他的年齡上看,很吻合,並且在這一帶,姓莊的人家,我想隻有莊王府的人才會姓這個姓氏,我的猜測應該是八九不離十!”
婉盈聽到文希的分析,覺得也很有可能,“你說的也很有道理,不過,還有三天我們就可以去莊王府了,到那天不就知道你的猜測是否正確了嗎?”婉盈忽然想起了什麼,便對文希說:“剛才和潘公子刷馬時,我提到要為莊福晉祝壽,他竟然說,他也認識莊親王,並且也要為莊福晉祝壽,我就答應了他。明天一早,我們還說好,要一起去為莊福晉買生日賀禮,你覺得沒有不妥之處吧!”
文希無奈地說:“婉盈啊!你的嘴巴就是沒有個看門的,你怎麼什麼事也對別人說啊?你告沒告訴潘公子,我們住哪兒啊?”
婉盈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便裝出一幅可憐地樣子,“我真的做錯了嗎?好啦,我以後會少對別人說我們的事的。那我們還去嗎?”
文希想了想,說:“當然去啊!你那麼貪玩,怎麼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婉盈笑起來,“還說我呢,你不也一樣!”
說完,兩人大笑起來。
皇上也回了自己的房間,小米早準備好了洗臉水,就等著皇上回來了。
小米看到皇上回來時滿頭大汗,忙上前問道:“皇上,您幹什麼去了?還滿頭大汗的?”說著,小米立刻為皇上更衣。
“和婉盈姑娘刷馬去了。”
小米一邊為皇上更衣,一邊迷茫地問:“皇上,你怎麼能幹那種事呢?你要刷馬,叫我去就是了啊,您可是萬聖之軀啊?”
皇上立刻反駁說:“就是沒做過,我才嚐試做啊!好了,快給我拿毛巾,我要擦把臉。”
小米聽後,立刻“喳”了一聲,跑去拿毛巾。
兆遠一直站在一旁,試探著問皇上:“皇上,最近你跟婉盈姑娘走的很近,莫非您對婉盈姑娘真的有意?”
皇上什麼也沒想,脫口而出道:“我很喜歡婉盈姑娘的性格,她是那麼的豪爽,那麼的坦率,這是我在宮裏從來沒體會過的,宮裏的人在我麵前從來不會對我說真話。我覺得,我開始喜歡她了。哎!你覺得她怎麼樣?”
兆遠為難地回答道:“回皇上,我對婉盈姑娘的印象還不錯,跟婉盈姑娘在一起,你會忘掉不開心的事,並且她人也很善良,長的又漂亮,我想,沒人見到她會不心動!”
皇上無意地反問道:“那麼說,你也喜歡上了婉盈姑娘了嗎?”
兆遠馬上不自然地否認道:“臣沒有這種想法!”
皇上笑了笑說,“你別太當真了,我隻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這時,小米拿來了毛巾,遞給皇上。
皇上擦完臉後,說:“今天那位姓莊的公子,他的才華非凡,我想,如果他來輔助我管理朝政,他肯定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兆遠自見到莊天浩,便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那位莊公子,我好象在哪見過?”
小米也說:“我也有印象,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
“啊,對了”兆遠說:“他就是莊親王的公子。”
小米聽後,也同意道:“是是是,就是他。有一次,他跟莊親王進京時,我見過他,就是他!”
皇上奇怪地問:“你們都見過,為什麼偏偏我沒見過呢?”
兆遠回答說:“因為那時,您召見莊親王時,並沒召見過莊天浩,所以,皇上沒見過他。我們也是在宮外見過他一麵。”
“對了,說起莊天浩,還有一件事,三天後是莊福晉的壽辰,我已經約好了婉盈姑娘她們,明天一早就去為莊福晉買生日賀禮!”
“買生日賀禮?皇上可是從來沒親自買過禮物的啊!難道又是為了婉盈姑娘?”小米問。
皇上麵戴氣意訓斥道:“這你就別管了,總之,明天去時,你還是少說話。”皇上說完,就一頭栽到了床上。
皇上可真是累壞了,他從來沒有做過像今天如此勞累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