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源話畢，藥門各長老神色各異。
    坐在右側的藥清長老手指搭在座椅扶手動了動。
    藥一：“今日藥草堂正是為此事而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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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塵想了一想，準備直接帶著路晨旭回啟賦道門。
    在路上的時候，按照啟賦道宗曆來的方法給路晨旭測試了一遍。
    “從現在開始，你所經曆的一切都會是考驗。”
    初塵把一個風鈴遞給路晨旭，“如果你害怕，就搖響這個風鈴，我會停下來。”
    路晨旭左手沒有放開初塵的衣袍。
    用右手接過了風鈴，然後朝著初塵點頭。
    “閉眼。”
    路晨旭手指攥緊，死死的閉住自己的眼睛。
    “世間大道，常可為之。”
    “啟賦道門旨：傾全心，盡全力。俱往矣，不負其所道。”
    眼睛閉上了，但是四周的環境卻開始翻天覆地。
    初塵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
    隻餘下空靈的聲音一字一句的在說著明滅模糊的一些話。
    測試開始了。路晨旭對著自己說。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一陣尖銳的嘶叫衝入耳畔。
    “！”
    衝天的火勢下，被綁的絲毫掙脫不開的少年嘴裏發出了被火灼熱難以忍受的呼叫。
    除卻了‘噼裏啪啦’燃燒和嘶叫，餘下的是雜亂地、刺耳地、擋不住撲向了耳朵的—鎮民的謾罵。
    “總算是把它給抓住了。還是藥師說的對，這種怪物就不能留在鎮上。活該被燒死！”
    “虧我當初還覺得它可憐。……”
    “也不知道當初是誰把它撿回來的。”
    “害了這麼多人，就是一個災星。燒死它！
    火勢下一幅幅扭曲的嘴臉。
    明明是不想再記起的畫麵。
    可原來，我還是記得的。
    有些人，有些事，總是會以各種各樣的方式，不管你願不意願意，無論你難不難受。
    它在你的生命中留下重重的一筆。
    封衡的話再次進入腦海：“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火勢變得更大了。
    路晨旭靜靜的看著，表情波瀾不驚。
    那個人看著的呢。
    帶著讓自己徹底的失望之後的報複。
    鎮民的謾罵聲嘎然而止。
    被鎮民尊敬的稱之為藥師的人。
    屠殺了整個鎮。
    ‘路晨旭’看見藥師一步步的朝著他走來。
    笑的張揚，不像平日裏那副溫潤有禮的模樣。
    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對尖牙。
    “還想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嗎？”
    “族人。”
    看著的人手指捏緊，心髒幾乎要驟停。
    而處在當時的人，麵上一片茫然。
    “這樣一群虛偽的人。”
    “一旦發現你和別人不同，就會用最惡毒的話恨不得你去死。”
    “什麼相處，什麼對你好，都比不過一句。”
    “非我族類。”
    那個同類毫不掩飾的露出嘲諷。
    ‘路晨旭’腦海盯著一口粗俗罵聲的婦女。
    當初是她將自己帶回來，說話有些得罪人，卻心底很軟。
    現在一口一個去死。
    說不清心裏的感覺，可能是難過，但聽藥師說完後。
    那是失望。
    “別擺出一副誰都對不起你的樣子。你知道你帶來了什麼嗎？你有什麼資格難過？！”平日裏和煦的隔壁家娘子也麵色通紅，聲色俱厲。
    “我老伴是怎麼對你的，憑什麼？！憑什麼你這個怪物還活著。”
    ‘路晨旭’沒有了嘶叫，眼睛被熏的完全睜不開，卻還是感覺到一絲潤意。
    所以，我就該死嗎？
    我什麼都不知道。
    藥師的聲音又傳入了耳朵，帶著不知為何的笑意。“聽見了這些，有什麼感受？”
    ‘路晨旭’把眼睛閉上。
    藥師還在繼續，“閉著吧，我讓你聽聽，他們是怎麼慘叫的。”
    屠戮開始。
    或熟悉，或陌生，或驚恐，或慌張。
    ‘路晨旭’的眼睛開始發抖。
    內心在瘋狂的嘶叫。
    直到身邊一片平靜。
    呈現出詭異的安靜。
    “我的小族人，還不睜開眼看看嗎？”
    ‘路晨旭’眼瞼抖動，睜開了眼睛。
    屍橫遍野，血氣衝天。
    燃燒的火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熄滅。
    ‘路晨旭’突然腿腳發軟，跌坐在地。
    然後一手濕潤。
    看著畫麵繼續的路晨旭眼睛迅速的眨動，頭朝上仰，看著黑沉沉的天空。
    仿佛要將人吞噬的黑暗。
    藥師撩了撩一側的碎發，右手順著左手食指輕輕扭動劃過。
    聲音依舊是漫不經心。
    “給你一刻鍾，調整好你的心態。”
    “我會讓你回到你該去的地方。”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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