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陽跟在池靈水身後不顧身後人的震驚轉身往門外走去。
    出了那陰風陣陣的別墅門口，就聽到背後深院裏麵傳來淒厲的喊聲。
    顏陽上前拉住緩步往前走的池靈水：“真的不管嗎？”
    “管。”池靈水回頭看著顏陽，溫聲道：“不過不是現在，讓他們吃吃苦頭才能學乖。”
    顏陽被池靈水順手拉著手指走到旁邊的槐樹下的石頭旁坐下，池靈水老神在在地哼著小曲拿起一朵飄落在青石上的槐花放在鼻子跟前嗅了嗅：“跟哥哥的味道很像，淡淡的。”
    顏陽耳朵又不自覺紅了：“不像。”
    他看到池靈水坐在旁邊像天邊的一朵閑雲，心境也跟著平靜了下來，別墅內擾人清靜的呼喊聲也隨著這份寧靜遠去了。
    不過祁軒卻適時飛逃出來打斷了兩人的安閑自在，“救……救命！大師，你快去看看吧，不得了了……”
    祁軒之前的那副氣宇軒昂傲氣風雅都被他淩亂的頭發和襤褸的衣襟給敗幹淨了，顏陽不由得起身：“出什麼事了？”
    “死……死人了……”祁軒驚魂未定地上前抓住顏陽的手。
    池靈水也跟著起來把祁軒顫抖的手不留痕跡地拍開：“死了幾個？”
    “還死了幾個？一個！”祁軒被池靈水拍得火冒三丈，“你也太冷血了。”
    “一個？”池靈水垂了眼簾，似乎在思索什麼：“是莫管家？”
    “你怎麼知道？”祁軒如臨大敵地後退一步。
    顏陽看了看兩人之間的氛圍不大友好：“算出來的，莫管家怎麼死的？”
    祁軒深深吸了一口氣，仿佛不想回憶剛才的情景：“被活活拔了皮，就剩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血肉架子了！”
    顏陽驚地想起昨晚的那個血人看了一眼池靈水：“血人。”
    池靈水沉默了片刻，拉起顏陽的手：“走了哥哥。”
    祁軒趕忙跟上：“哎？你們幹嘛去？捉鬼嗎？帶我一個…”
    他的兩個一級小跟班也驚魂未定地從宅子裏跑了出來，“少門主等等我們！”
    等三個正統天師跟著那兩人走了老遠的路、擠了人聲鼎沸的公交、到了荒無人煙的深山老林，看到幾個長袍加身、束發博帶的少年正站在紅樓門口等人。
    他們瞅見池靈水和顏陽就簇擁過來，完全無視了三個天師。
    顏陽被桃簡拽著一一介紹了二樓的房客，之前一直在想著別墅裏死人的事情，再加上人太多他也沒聽清。
    就聽到花之謝、羅玉雪、白風，一共有七八個，長得都一個賽一個的好，樊澤梨和李誦顏陽倒是認識。
    一個麵色粉嫩容顏逸麗的青衫男子看了一眼顏陽又看看他身後一言難盡的祁軒，摸了摸下巴點評：“咱大王的品味確實清奇，我覺得這位天師大人都比他好看…”
    顏陽：“……”
    祁軒攬住麵不改色的顏陽：“我好怕…”
    池靈水暼了一眼那個青衫的青年，冷哼：“羅玉雪？”
    羅玉雪聳聳肩：“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桃簡扶額，看著倆人又要劍拔弩張趕忙解圍：“咱們趕緊出發，回頭晚了…”
    祁軒點頭：“是啊！快去吧，顏大師，這些都是花瓶請的幫手嗎？太夠意思了！”
    顏陽覺得他可能誤會了什麼：“額…應該…”
    “幫手？幫什麼手？我們要去搓一頓，位置就剛好十個，不帶你們三個的啊。”桃簡一臉緊張地看著那三個，以為他們想蹭飯。
    “搓…一頓？”祁軒和他的兩個跟班對視一眼：“那王總家的事怎麼辦？”
    池靈水：“吃飽了再說。”
    祁軒無奈想走，卻被顏陽喊住了：“一起吃？”
    桃簡想拒絕，被池靈水製止了：“無妨，加三個凳子，哥哥開心就好。”
    顏陽耳朵一紅：池靈水請客，我瞎做主幹什麼……
    池靈水含笑拉住他的手指，一邊跟著人流往飯店去，一邊安撫：“哥哥讓他們一起沒關係的。”
    顏陽低聲“嗯”了一句。
    池靈水看他還是不甚開懷，笑歎了一聲，抬手搭在他肩膀上摸了摸他的耳垂，湊近耳畔用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哥哥，我們之間不必這麼見外。”
    顏陽耳朵根都紅了，池靈水的聲音貼得很近，低沉而輕，帶著幾分蠱惑讓他欲罷不能。顏陽承認，他很喜歡池靈水喊他哥哥，有一種親切的感動，好像他們兩人有溶於血脈的牽連，永不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