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七秀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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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落鳳的話說完,雪懷就已經不省人事了。昏昏沉沉之間,雪懷又被帶進鴻蒙的夢裏,這次他夢見了一個人,她背對著雪懷,一身紅得似血的長袍,繡著的是跟範蠡衣上相仿的圖騰,墨色的長發束成高髻,綴滿了華貴的發飾,手中分別握著一雌一雄兩柄劍器,身上有一種凜冽的氣質。。。。。。雪懷想走近她,卻發現自己正倒在血泊之中,放眼望去這是一個十分破敗的宮殿,周圍全是屍體且都是女子,服飾很古老,其中有一具女屍死狀相當慘烈,不僅身首異處,身上還全是傷痕矚目驚心。。。。。。
這是她殺的嗎?雪懷不禁想道,那女子握著劍的手動了動,稍稍轉身道,
“範蠡,帶她走。”
雪懷還沒看清那位女子長什麼樣就被拉到一個熟悉的懷抱裏,原來範蠡一直在他身邊。。。。。。。
“走。西施,跟我走。。。。。。。”
果然自己又變成了西施姑娘的樣子了,範蠡把自己抱住,可眼睛卻死死的盯著那個紅衣女子,眼神裏有一種道不明的關心。。。。。。。。那個女子到底是誰?正當雪懷快被帶走時,就聽到外頭傳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似乎是軍隊,還聽到有人高聲喊道,
“快稟告大王,夫人在冷宮遇害,裏麵隻有鄭旦娘娘一人在。。。。。。。。”
鄭旦?那個紅衣女子原來就是鄭旦,那她手上拿著的那兩柄劍不會就是上一個夢裏範蠡的師姐手上的夜話·白鷺吧。。。。。。。。想到這,突然一陣疼痛襲來,把雪懷拉出夢境,頭痛欲裂的雪懷捂著頭,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最先看到的鱉三那張胡茬的臉,隨後就是窗子照過來的大把大把陽光,呀,原來已經是第二天了,眼睛好難受啊。。。。。。。
“三。。。。。。三爺?”雪懷開聲,嗓子都啞了,頭還賊痛,宿醉真難受。
“來,喝了吧。”鱉三拿起一大碗湯水遞到雪懷麵前,順便把窗戶的光都遮住。
湯水黑糊糊的,雪懷一看就不敢喝了,疑惑的看著鱉三。
“看什麼看,這是醒酒的。快喝,不然頭痛痛死你。”鱉三看到雪懷磨磨蹭蹭就不爽了,灌了一口酒,惡狠狠的說道。
雪懷這人一向慫的,被鱉三一嚇馬上就接過碗仰頭就悶了。
”嗝~~~~”雪懷灌完打了一串長長的嗝,以示喝完了。說起來也奇怪,這個醒酒湯還挺有效的,才剛下肚子,頭當即沒有那麼痛了。
“謝謝三爺。小道現在好多了。”
“好多了啊!昨晚挺有出息嘛,爺叫你出去耍一耍,你倒好,耍到半夜才回來。還醉到要別人抬回來。。。。。”鱉三特別不地道的提起昨晚的事。
。。。。。。。。雪懷一想起昨晚落鳳說他已經有情緣了,約的也不是他,心裏就難受了。
“三爺,落鳳的情緣你認識的嗎?”
“開玩笑吧,那小子的換情緣像換衣服一樣,而且男女通吃。就惡人穀中為他要生要死的就有好幾個團了,怎麼可能都認識?”鱉三一副看智障的表情看著雪懷,說道
“那。。。。。。。他現在的情緣是誰啊?”
“嘖嘖,怎麼?你這小子還真對落鳳動情了,讓你知道了又怎樣?找那人出來打一場?把落鳳搶過來?”
“我。。。。。。不是。。。。。。”
雪懷也知道即使知道了對方是誰,其實也不能怎樣的,可是,人總是這樣的,對自己喜歡的人總有一種特別的執著,恨不得知道他的一切,不論好的,壞的。
“不是?不是。。。。。什麼?爺可告訴你,落鳳是出了名渣的,跟他好過的幾個純陽個個都死於非命,可那廝就喜歡找純陽下手,變態得要死。他現在的情緣也是個純陽,叫啥,爺忘了,反正看著吧,也不會有好下場的。之前爺就說過,男人之間看對眼,睡了就睡了,反正逢場作戲誰也不虧的,可千萬別動情,一旦誰上心了,就離死不遠了。”
鱉三的話像一把把刀子插在雪懷心上,落鳳他真的是這樣的人嗎?為何他要如此?。。。。。。。。有誰會加害自己的愛人?
“想知道昨晚是誰送你回來的嗎?”鱉三並非看不出雪懷的情緒不對,但這真不影響他往別人的傷口上撒鹽。
雪懷眼睛亮了一下,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是誰?”
“童話啊,沒想到吧。你昨晚喝多了還吐了他一身,哈哈哈哈哈,一想到那家夥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爺就想笑了,幹得好啊,不愧是爺的幫眾。。。。。。。”
“哦。”
看雪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鱉三說著說著也沒趣了,便悻悻的道
“頭不痛的話,就起來收拾吧。快到點退房了。”
“哦”
“你不是說要去揚州嗎,今天爺帶你去吧。順便帶你去七秀坊那裏讓你這土包子漲漲見識。如何?”
“哦。”
。。。。。。。。。。。。。。
直至他們已經踏上去揚州的船,雪懷還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此時的鱉三才肯承認自己這回真的玩脫了。於是,一路上也不再說什麼了,隻是盯著雪懷生怕他想不開跳河自盡。至於被盯了一路的雪懷,也慢慢想開了。那人不喜歡就不喜歡吧,自己不也拒絕了花狐了嗎,想來不過是天道好輪回罷了,自己還是老老實實去找師父吧。抬頭看去已是揚州地界了,揚州還是那個揚州,跟雪懷第一次來時是一樣的熱鬧,隻是看的人心境不一樣了。記得第一次他從揚州到藏劍山莊,眼裏全是好奇,那時他不認識葉期,不知道花狐,沒遇上落鳳,心裏也沒有什麼煩惱,如果一切能重回到那時多好啊。。。。。。。
“到了,前麵就是倉庫了,去吧。”鱉三指著前麵一座大樓,說道。
“哦”
“。。。。。。。。”
終於找到寄存東西的倉庫,在寄存了師父給自己的道袍後。雪懷心情平靜的按照花狐的話把錢袋裏的五千金交給鱉三,說道,
“來,給。這是花大夫讓小道還你的。”
鱉三沒有立即接過,又拎起酒壺猛灌了一口,神情黯淡,擺擺手,說道。
“這是爺當年的全部家當了。。。。。。。都已經那麼久了花狐還記著這事。。。。。。算了,過去之物,你也不用給爺了,拿著吧,待會我們去七秀坊,花光它就是了。”
啊。。。。。。。。雪懷跟鱉三有些時間了,大概清楚鱉三的腦回路,涉及到花狐的夫人這丐幫就會變得特別奇怪,隻是一次就花完。。。。。。五千金耶,那該有多敗家啊。。。。。。。。當然雪懷還不敢直接跟丐幫說,畢竟這錢原則上是鱉三的。就是這樣,鱉三雇了最貴的馬車,直奔七秀坊,當然是雪懷付錢的。。。。。。美其名曰,坐車去比較快。
須臾,車停在一座景色秀麗的樓閣前,前麵石上刻著”七秀坊”三個大字,裏麵傳出陣陣悠揚的歌樂聲。。。。。。。。。。終於到了,雪懷的情緒有些激動,說實話他早就從同門的口中無數次聽過這個大唐著名的風雅之地了,相傳七秀坊裏,美女如雲,且個個能歌善舞,是天下男兒雖身不能至心亦往之的聖地。。。。。。。
雪懷他們才剛站定就有兩位長相甜美的小女孩出來相迎,穿著粉色的紗裙,背著雙劍,且似乎都是認識鱉三的一上來就一左一右環著鱉三,一邊走,一邊三爺,三爺的叫,很是親昵。。。。。。。。。
哇,老天開眼了,難不成連丐幫都有春天了,雪懷吃驚的想著,身旁的鱉三不用看都知道雪懷在想什麼,翻了一下白眼道,
“這是以前爺在戰場撿回來的孤兒,隻是丐幫實在不適合女兒家,就讓她們到七秀坊學藝罷了。”
“哦哦。。。。。。”雪懷不禁感歎原來鱉三也是蠻善良,打架都不忘拯救孤女。
“三爺,這位道長是。。。。。。”
進到坊內,兩個秀秀終於注意到雪懷了,就是看著雪懷的眼神有點奇怪。
“這是雪懷道長,是爺的幫眾。爺今天就是專程帶他來玩的。叫你們水柔兒準備一下,我們要聽她唱歌。錢不是問題。”
聽罷,兩個秀蘿對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額。。。。。真不巧,三爺這個。。。。。。水師姐今兒有點不適,不便見客,已經歇著了。”
嘖嘖。。。。。這種明顯是托詞的話,連雪懷都聽得出來了,不過水柔兒聽著那麼耳熟啊,自己似乎在什麼地方聽過。。。。。。
“算了。不適就不適罷,爺今天是來放鬆的,不想罵人了。給爺找個好位置,上最好的酒,能讓爺舒舒服服看舞就行了。”
就說嘛,鱉三肯定聽出來了,不過今天的丐幫罕見的居然講道理起來。嚇得兩個小丫頭馬上去打點張羅,絲毫不敢怠慢。須臾,兩個小秀秀把雪懷和鱉三帶到樓上的雅座就下去端酒水了,話說這雅座真不錯,臨水當風,視野開闊,離水中央的大鼓舞台不遠又不近,真的是一個好位置啊。。。。。。雪懷東張西望,好奇地看著這座大唐最為繁華風月之地的各式各樣的人,周圍雅座上的商賈自不必說,看服飾還有很多官家子弟哦,最奇怪的是自己旁邊的雅座,紗幔都放下來了把裏麵遮得嚴嚴實實,真奇怪不是要看表演嗎?這樣怎麼看。。。。。。哇,台上的七秀姐姐好好看啊,哎,奇怪了,怎麼會有男孩子?那個隱元武衛不是說秀坊不收男弟子嗎?
“三爺,這。。。。。。這七秀坊不是不收男弟子嗎?我剛剛看到有男孩了。。。。。。。”
雪懷連忙拉著鱉三喊道,至於鱉三嘛,已經攤在雅座的軟塌上了被雪懷這樣一驚一乍的拉起來,甚是不爽,翻了個白眼,道,
“你又在激動個什麼勁啊,不知道。誰跟你說七秀坊不收男弟子的啊,七秀坊的坊主又不傻,都是出來賣的,男孩和女孩又有什麼區別?況且有某些達官貴人就愛那一口的。。。。。。。。”
“那一口????”雪懷有些聽不懂,什麼東西?是說他們要吃孩子嗎。。。。。。。。。
鱉三直接無視雪懷那些傻乎乎的問題,冷漠的看著台上跳舞的男孩自顧自說道,
“現在有人會管叫這些人做孌童,再長大些就叫郎倌。隻是稱呼變來變去,性質都一樣這些人都不過是那些大人物的玩物而已。那些在七秀坊長大的男孩成年後就不可再留在七秀,娶妻好,出家好,甚至去揚州別的花樓當郎倌好都可以,反正就是不能留在七秀,這就是很多人以為七秀沒有男弟子。”
“原來如此。那。。。。。”雪懷想說些什麼,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孌童”,”郎倌”這些字眼對雪懷來說很陌生,如果鱉三說的都是真的,那這些孩子。。。。。。。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一個城市的繁華都是靠出賣一些人的尊嚴堆砌出來的,從來如此。”
“請恕雪懷不敢苟同。。。。。。。”
待雪懷看回台上,表演已經結束了,剛剛跳舞的男孩馬上就被帶到一個衣著華貴的”大人”前麵。那人一把抱起男孩就不停的親吻,那男孩兒想逃又不敢隻能哭著求饒。。。。。雪懷吃驚的看著這一切,可在場的那麼多人除了他,個個都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就在那位大人準備帶走那個小男孩兒時,雪懷忍無可忍了,沉著臉站起來,拔出鴻蒙就往外走。當然,下一刻雪懷就被一直在灌酒的鱉三攔著,
“幹什麼?一副去送人頭的樣子。”
“小道隻是去替天行道。”雪懷是鐵定了心要去救那孩子的,他最看不慣小孩被欺負。
“嘖,師徒倆一樣的傻。真不想那孩子被欺負的話,鬧些動靜最好能引那人到內院,驚動那裏的冰心,那個狗官雖然是楊國忠的手下,能治他的估計隻有內院裏麵的法王了。去吧。”
“是,幫主。”
作者閑話:
丐幫沒有情緣,那沒法了唯有自己上了
我:三爺,你。。。。?鱉三:關你屁事。我:你好,我是作者,相當於你媽,能不能對你媽有禮貌點。鱉三:哦哦,你媽好。我:本來你媽想給你整個情緣的,但是你這樣你媽覺得你還是掛了好。鱉三:隨你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