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國士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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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人端坐在一個棋盤前,身側香爐香煙縷縷,那人長發如瀑,一襲紅衣,衣上圖騰古老。他回頭看向雪懷,哦,原來是落鳳,隻是怎麼。。。。。。氣質好像變了個人一樣。。。。。。雪懷抱著鴻蒙走近”落鳳”,”落鳳”轉身對雪懷鄭重一揖,說道
“你來了。在下越國上大夫,範蠡。。。。。。”空靈的聲音在這個詭異的空間回蕩。
”咚。。。。。”一聲鈍響,雪懷懷裏的鴻蒙跌在地上。
“怎。。。。會這樣。。。。。。。。”
雪懷震驚的看著那人簡直合不攏嘴,腦子嗡嗡作響。。。。。。什麼,你不是落鳳嗎?。。。。。。越國上大夫範蠡?什麼時候變成春秋時的古人了。。。。。。
那人看懂了雪懷臉上表達的語言,抿唇輕笑一聲,“在下跟那孩子長得確實相像,小友分不清也是正常的。那在下應該怎麼稱呼你呢?鴻蒙的新主人?”
說著範蠡俯下身拾起鴻蒙,遞給雪懷。雪懷並不沒有馬上接過鴻蒙,而是趕緊行禮作揖,緊張得就像當時初見葉英的一樣。
“在。。。。。。在下純陽雪懷。見。。。。。見過範。。。。。。範大夫。。。。”
範蠡聽罷,連連感歎,“雪懷,名字很好聽。取名還是現世的人會取,相比起來在下替她取名”西施”現在看來是確實是平庸了點,早知道當年就多讀點書再取嘍。。。。。。。”
雪懷有些哭笑不得,怎麼這個古人的關注點那麼奇怪。連忙解釋道:“其實”雪懷”這名字也不風雅,據師父說,當年寒冬臘月他把受傷了自己抱上純陽,像抱了一坨雪在懷裏一樣,虛弱得用力一捂就化了,所以就叫他雪懷。。。。。。在下的師父是個很隨意的人。”
“巧了,在下的師父也是。”範蠡說著還俏皮的跟雪懷眨了眨眼。
雪懷有點不習慣,怎麼這位古人跟書上說的一點都不一樣?難道他是落鳳假扮的?其實這個是惡作劇?看見雪懷呆呆的,範蠡搖搖頭,歎息道
“那些都是別人眼中的範蠡,雪懷心中有疑問為何不問你眼前這個真實的範蠡呢?”
聽罷,雪懷驚喜的問道:“真的可以嗎?”
範蠡淡定的點頭道:“嗯。”
呀。。。。。。那可真的太多了。。。。。。雪懷心中簡直有十萬個為什麼要問了,他想知道的那實在是太多了,隻是他身邊的人要麼不知道,要麼就是知道不說的。。。。。。。
“哪個?雪懷想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您跟落鳳是什麼關係,為何你們長得一樣?當時在醫館在下遇上的是您還是落鳳?還有為何鴻蒙總是讓自己夢到您和西施姑娘。。。。。。。。。。。”
。。。。。。。。。。雪懷一口氣把自己長久以來的問題都倒出來了,這回輪到範蠡愣住了。。。。。。天啊,這小朋友怎麼有那麼多的問題要問啊?
“咳咳。。。。。那個雪懷小友,來,過來坐下。。。。。。。世事如棋總得一步步的參,這些問題咱一個個的解決,你來問,我來答。”
說著,範蠡拉著雪懷坐到自己的對麵,此時雪懷才注意到原來棋盤上是擺著一個珍瓏棋局,而範蠡手邊就放了一卷竹簡,雪懷瞄了一下書名居然是他們純陽的教科書《道德經》。。。。。。雪懷記得師父和掌門挺喜歡琢磨珍瓏棋局的和研究道德經,聽說聰明人都喜歡這些玩意,但雪懷每次看到這東西腦子都是一團漿糊,除了看得清黑白棋子和白紙黑字外,就啥都看不出了。。。。。。唉,自己果然是不太聰明的亞子,
範蠡輕笑一聲,修長的手指撚起一顆白子放在棋盤的一個角落裏,十分清脆的一聲“說吧,第一問。。。。。”
雪懷順從的問道,
“這裏是哪裏?為何我會在這裏?”
“這裏叫素月清秋,是一位神明為我這等遊魂而建的一個空間,待龍涎香燃盡這裏的一切便會消失,包括我。而你在,是因為我想見你了。”
“這世上真的有神明?”
“有。”
師父曾告訴他,世上無奇不有。。。。。。果然沒錯。
”啪”一聲,範蠡把一顆黑子放在白子的腹地裏,隨後那蠱惑人心的聲音響起。
“下一問。”
“你。。。。。。是落鳳嗎?那天。。。。。跟我說話的又是誰?”雪懷動作遲緩的問道。
“我不是他。落鳳是現世的人,而我隻是一縷滯留在天地間的遊魂。落鳳這孩子跟年輕時的我長得很像,機緣巧合下我決定附在他身上,一般在他點起龍涎香時我才會取代他出現。落鳳對你也很感興趣,本來那天要去看你的是他,但在伴江村那個醫館也有龍涎香的氣味,唔。。。。。。。。然後跟你說話變成是我了,回去後他還氣了很久。”
“原來。。。。。是這樣。。。。。。”不知不覺雪懷已經被範蠡的意識牽製著,無法作更多的思考。
“下一問。”接著又是棋子落下的聲音。
“你為何總是出現在我的夢裏,西施姑娘與你又是什麼關係?”
“是因為鴻蒙想讓你知道我的存在,我跟它一起沉在西湖之底一千多年,它把我也當成了同類,當然了,現在發現你才是它真正的同類。至於西施。。。。。。。我曾跟她許諾,來生一生一世。。。。。。。誰知,原來我們都沒有來生了。。。。。。。”
“不明白,不知道。”雪懷隻覺得自己現在渾渾噩噩的,聽不懂範蠡的話是什麼意思,他覺得自己的腦子似乎被什麼混亂了,總是無法想事情,雪懷抬手就想捶自己的腦袋,希望能清醒些。。。。。。。。
範蠡不動聲色,直接出手抓住雪懷的手,鎮定的說道:“不要想太多了!我說的現在你不明白遲,但早會想明白的,你患過混沌之症,現在再想下去就會發病了。”
一聽到”混沌之症”雪懷懷裏的鴻蒙不安分起來,劍上的銅鏽開始大片大片的滲進雪懷的身體,劍身的紋理在雪懷的皮膚上若隱若現。。。。。。。接著就聽到雪懷用一種雌雄莫辯的聲音說道,
“你為何要逼死那個女子,現在又為何要出現在這裏?”
“是你。。。。。。對嗎?”麵對質問,範蠡愣住了,因為他知道他等了一千年的人,終於要覺醒了。。。。。。。。
”嘩啦嘩啦。。。。。。。”被鴻蒙控製著的雪懷,已經目空一切,一腳把棋盤,香爐全打翻,反手將範蠡按倒在地上,長發,長袍淩亂不堪,上麵全是散落的棋子。。。。。。。雪懷怒吼著
“回答我。”
範蠡苦澀的說道:“因為。。。。。。。我騙了你。。。。。。我找來的人根本沒有把你的病治好,混沌之症極為特殊,即使通過用藥強行把七竅打開,仍會在一定的年歲裏發病,終其一生無法根除,且一旦發病,便會惹來一場浩劫。即便有吳王這樣的前車之鑒,可大王仍執意要把你留在宮中,範蠡不想越國變成第二個吳國,別無選擇。”
“別無選擇?怎麼會呢?你可是國士無雙啊,範大夫。。。。。。。。。”雪懷雙眼流出血淚,滴落在地上綻出一點點嫣紅。
“對不起。是我負了你。。。。。。。。西施。。。。。。”
“不,世上再無浣紗女西施了。真的感謝你把鴻蒙交給我,這千年以來我終於跟鴻蒙完全融合了,而這副軀殼便是我最完美的劍鞘。轉告鳳凰星君,”盛世,如你所願”。”
“不要。。。。。。這樣。。。。。。放過這個孩子吧。。。。。。。。求你。。。。。。”
還沒等範蠡說完,雪懷直接把鴻蒙沒入範蠡胸口。範蠡張了張嘴,大口大口的吐著血,但似乎還想跟雪懷說什麼,可惜雪懷再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反手將鴻蒙整把抽出,瞬間鮮血四濺,曼妙的輕紗血跡斑斑。。。。。。。
失去龍涎香的支撐,素月清秋已經在逐漸崩潰,在一片狼藉之中,範蠡和西施這兩位被後世歌頌了千百年的古人說出了最後的話。
“西施。。。。。。。。。再見。。。。。。。”
“範蠡,後會無期。”
作者閑話:
本來是不想讓西施姐姐來客串的,但是通過研究春秋那段曆史,發現她和範蠡的感情並不如傳說那樣美好,就特別寫出來算是為道長和花哥的感情作鋪墊,沒想到吧,才子佳人,到頭來相愛相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