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布魯斯在看德拉克的體檢報告，德拉克在看德拉克的，他們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心虛吧，都心虛，都有暗自瞞下點什麼東西，但好像自家親愛的也沒幹什麼好事情，所以他們都在想個辦法發作。
    “你、你先說。”德拉克一咬牙說，好像他渾身上下的毛病數一遍並沒有布魯斯那麼的嚴重。
    “長期的慢性胃病，營養不良，還有發育遲緩。”布魯斯抬頭，德拉克的體檢報告上課不是十七歲，但發育遲緩這一項也有點奇特了。德拉克挑嘴的毛病真的沒話說，即使精靈有著素食的要求，但德拉克的飲食更加偏向人類，他就是因為一些心理原因而挑剔飲食，他有時候就是寧可餓著，也不會願意吃自己不喜歡的東西，有時候卻會暴食，無意識的塞進去很多甜食到自己的胃裏，阿福還會慣著他。
    “我會好好吃飯的。”飲食習慣的扭轉需要時間，德拉克這種不喝酒，不抽煙的，硬生生就是各種偏好飲食把自己弄出嚴重胃病的也是少數人，也會更難的治愈。也另外要調整德拉克的作息規律，布魯斯覺得自己這個作息完全不規律的人任重而道遠。
    “還有——”當然不止胃部的毛病，德拉克看看德拉克的胸片，他說：“你胸口中過彈，直接穿透肺部，右腹處有也穿透傷，好在沒有傷到髒器，此外最嚴重的也就是大腿打中主動脈的子彈。但還有差不多五處的擦傷，大量的挫傷。”
    德拉克覺得不妙的同時覺得不對勁，其中大部分的皮肉傷養好後就消失無蹤了，德拉克雖然還沒來得及找哈利要祛疤靈，他帶著的白寶石上有斂傷魔紋，那些個疤痕，布魯斯應該一個都看不到。
    德拉克還有點懵，布魯斯你又幹了什麼！德拉克除了懵還有點慌，布魯斯沒對醫生做什麼吧。
    布魯斯歎氣說：“醫生中有曾經在安全區臨時醫院中擔任手術醫師的，你的病例是他交給我的，以及，德拉克，我知道情況特殊，但你得保護你自己。”布魯斯指的大概是德拉克暴露了自己身為史矛革的秘密，但似乎這沒有掀起什麼波浪，或是還沒有到時候。
    德拉克撇撇嘴說：“居安思危沒有壞處，但布魯斯，你希望看著這裏更好，就必須要有信心，已經不再奢求希望的時候，再沒有信心豈不是太過悲哀了嗎？”群體性的，大範圍式的記憶消除魔法沒有那麼的難，德拉克能做到，隻是多需要一點準備，但現在一切都是欣欣向榮著，德拉克卻樂意賭一把。
    德拉克這幾個月幾乎遍體鱗傷，但精靈本就是極長壽的物種，即使德拉克還年輕，他也已經學會了精靈的灑脫和肆意，德拉克習慣光潔的皮膚，所以他做不到袒露自己支離破碎的皮膚給布魯斯看，而去掉那些疤痕以後，他德拉克依舊是精靈大寶貝。
    “那我們來說說你的問題，布魯斯·韋恩！”德拉克的咬牙，連名帶姓地喊，布魯斯覺得有點慌，他之前就該去威脅醫生的。“我承認我也一定程度上削弱我們之間的聯係，但你太過分了！”
    “可如果不——”你也會很疼的。布魯斯在德拉克暴怒的瞪視下慢慢消音，你都是對的，都是我的錯。
    “而且你竟然在自己的身上弄那種、那種，你竟然說那個是魔紋，你還記得我說過的魔紋原則嗎？”德拉克指指自己的腦袋，他把那麼多的煉金術知識共享給布魯斯，不是讓布魯斯幹那種事情的。
    “首選依附物體，次選的次次選是皮膚暗處，隱私且要機密。”布魯斯快速說，每人的煉金術原則不一樣，德拉克的規則沒強求布魯斯準備，但布魯斯在自己的背上搞出那麼大的創口，太可怕了。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那麼做！”其實德拉克也理解布魯斯的做法，就是太生氣了，明明就可以他們一起承擔的。
    布魯斯握住德拉克正焦慮的摳著病例的手說：“因為我不舍得，我不舍得讓你忍受這些。”也是在監獄裏沒有精細設備的情況下，風險可控製的手段之一。
    德拉克的臉砰一下漲紅，布魯斯的意思他都知道，但完全挑明了說出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所以德拉克撇過頭，他說：“我就先放你一馬，還有的話，你身上仍然有骨裂和軟組織挫傷，你背上的骨刺還需要手術。我無法從魔法界找出替代手段，說實話，我不是特別信任魔法醫療。”魔法醫療和煉金術類似，任何的運作仍然遵從能量守恒，治愈伴隨著代價，德拉克不想冒險進入自己不熟悉的行業中。
    “看來你已經有所打算。”德拉克又是在他不在的時候快速成長著，原本韋恩家的軸心在布魯斯身上，即使德拉克完全管理著韋恩集團，德拉克的很多決策都參考著布魯斯的意見，直接說就是布魯斯拍板的也可以，德拉克原先想一出是一出的脾氣被他自己改好了，卻不見得是好事，德拉克顯得疲憊。
    德拉克說：“我已經預約了醫生，明天我會和你一起過去，你去那邊療養一陣，我基本會陪同你，畢竟韋恩集團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在你身邊會很方便。”其實就是德拉克想陪著布魯斯，因為那位技術精湛的醫生聽說病人在哥譚以後堅決不出診，布魯斯隻能去他所在的醫院就診治療。
    而那位醫生是德拉克聯係哈利以後，他推薦給德拉克的，德拉克本著哈利對於醫療比他了解就不舍近求遠繞彎子了，要解釋布魯斯為什麼會受那麼嚴重的傷也蠻心累的。
    德拉克首次覺得真有不向錢靠齊的傻子，他出的價還低嗎？不過聽說了那家醫院在福克斯，那是一座靠近西雅圖的小鎮，森林環繞，空氣清新，德拉克也想去散散心了。
    管家先生留在哥譚，畢竟韋恩家還有一個正在上學年齡的孩子，並且他不能逃課，阿福也會在哥譚幫他們處理掉點不那麼著急的事務，布魯斯和德拉克需要休息療養，他們也算是這一陣最忙碌的人了。
    因為哥譚在重建，各方勢力要重新站穩腳跟，所以他們之間暫時不會起太大的衝突，完全夠布魯斯療養完以後活蹦亂跳的回歸哥譚，再次教教他們哥譚的規矩。同樣，德拉克要處理加急的文件，要是他不在整個韋恩集團就停擺了，那他養了那幾百號人在韋恩大廈裏有何用？
    他們初到福克斯的時候就被一場大雨逼停在路邊，德拉克開車不熟練，即使這是韋恩家最低調和安全的車，而且飛機帶上車漸落到西雅圖以後，德拉克已經連續開車快一個小時了，已經快到福克斯了，現在才下午兩點，他們完全可以等雨停了再走。
    德拉克盡量將車子開的平穩，他旁邊的座椅放的幾乎平攤下，醫生建議布魯斯最好立或是臥，減少坐的時間。
    後麵慢慢停下一輛警車，穿著雨披的警察慢慢走過來，他悄悄窗戶。德拉克翻開遮陽板把自己偽造的駕照拿出來。
    “下午好，警官，有什麼事嗎？”
    “下午好，先生。”那個中年警長沒有拿來駕照，他說：“你們好，這條路隻通往福克斯，你們要去鎮上嗎？我是那鎮上的警長斯旺。”
    “是，我們來找卡倫醫生。”福克斯是個常住人口不超過一千的小鎮，有些東西都不需要宣言就人盡皆知了，藏著掖著沒有意義，更何況他們得在這裏呆上幾個月。
    斯旺警長問：“那為什麼停在這裏，你們需要幫助嗎？”
    “不，我隻是想等雨停了再走。”德拉克說。
    “這雨今天不會停的，請快點去鎮上，我給你們引路。”
    德拉克還在好奇雨水的時候，布魯斯翻到了福克斯的氣象表，這個鎮子一年難得能見幾次太陽，基本就是陰雨，喜歡陽光的德拉克有點不高興了。其實這裏的森林與幽暗密林極相似，密林不多雨，德拉克也就下意識認為這是個鬱鬱蔥蔥的地方。
    德拉克小聲抱怨：“天哪，誰喜歡這種一年到頭見不到太陽的地方。”
    “也許是吸血鬼也說不定呢？”布魯斯真的就是隨口那麼一說。
    他們直接被斯旺警長引導到醫院門口，德拉克道謝後，他帶上布魯斯和他的病例資料尋找那位傑出的醫生。卡倫醫生的長相是非常沒話說，布魯斯的俊美陽剛，德拉克的細膩娟秀還有卡倫醫生的冷清精致，這三個風格各異的帥哥出現在診療室前時，走過的三個護士中的兩個摔掉了自己醫用托盤，剩下的那個人摔了個馬趴。
    “布魯斯·韋恩，他是患者，我是他的兄弟，叫我德拉克，我們就是從哥譚來的，我之前在電話裏與您說明過。”這些都是德拉克在安排。
    “我其實知道點韋恩。”韋恩也算是大人物，但西雅圖距離哥譚有大半個美國版圖，所以這裏的人對他們不算熟悉。
    “這是布魯斯的病例。”德拉克把從哥譚帶來的資料給了卡倫醫生，他說：“我想請您負責手術。”
    卡倫醫生一看脊椎部分的X光片以後就快速的皺了一下眉頭，他可記得那個高壯的人類是站著走進來的，按理說已經不能站立或是行走了，這可不會是一般的疼痛。
    “這是前天拍的。”哥譚的醫生也說過布魯斯的情況，布魯斯認為這些都在可承受的範圍內，而且坐著對布魯斯的壓力比站著會更大一些，德拉克也就沒弄什麼輪椅。
    布魯斯握上德拉克的手，有些用力，他處於一種備戰時候的緊繃狀態，這不多見，布魯斯很緊張，他像是馬上能衝上前去給卡倫醫生的臉上一拳，幹啥，嫉妒他的美貌嗎？你明明比他帥多了。
    病例上留有前任醫師的電話號碼，卡倫醫生決定接下這位棘手的病人後，還需要向他的前任主治醫生詢問一些細節。這時候，卡倫醫生進入後麵的休息室裏打電話，布魯斯拉著德拉克後退，把他堵到一個隨時可以轉身就逃開的地方，他壓低聲音說：“我看他很不對勁，他不像人類。”他們現在手無寸鐵，也不是吧，德拉克腰後麵還有一把要還給戈登的槍，戈登還沒向德拉克要回，德拉克就暫時借用一下。
    德拉克漫不經心，這種一年到頭陰雨綿綿的地方真的隻有吸血鬼會喜歡：“你不用壓低聲音，他聽得到，你還往人家的大本營鑽過。”
    “所以，吸血鬼。”布魯斯倒也接受的極快，他都不算純粹的人類了，還去混過吸血鬼的血腥晚宴，真的是哥什麼沒見過。
    “哈利說他當了兩三百年的醫生了，經驗豐富。”德拉克沒可能一點不了解這個醫生就把布魯斯送上他的手術台。
    既然德拉克了解情況，布魯斯也覺得不用過分擔心，他說：“你確定他在手術的時候不會撲上來咬我一口。”
    “不會，他是素食者。不過說到你的血啊，哈利說你的血讓他們挺有食欲的，沒咬上你一口也是挺可惜的。”
    打完電話離開休息室的卡倫醫生麵對這一對兄弟，心情複雜。

    作者閑話：

    又進入下一個環節了！
    隔壁的新坑《大爺，開開門！》希望感興趣的小可愛預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