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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克花了很長的時間消食，布魯斯也抱著肚子癱了很久，就是吃撐了，沒別的理由。不過也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也是為了消耗自己的體力，德拉克和布魯斯，主要是布魯斯吭哧吭哧的肢解史矛革，製作起精良的盔甲。
    這處地下的堡壘利用魔法燈照明，裏麵通了活水，有一個泉眼，也有供交換空氣的道路，德拉克沒想過從那些可能可以離開這裏的道路離開，有太多的未知性，還有一點就是——
    “布魯斯，去水池那裏把這些都洗一下。”德拉克隻管把需要清理的器具遞給布魯斯，到不是德拉克不能用魔法做這些，隻是現在布魯斯也不能使用魔法了，德拉克最想回去自己寢殿的原因就是——有可供他魔力恢複的精靈秘藥。在這裏，魔力的供給永遠根本跟不上消耗，就是布魯斯都隻能拿起拖把，吭哧吭哧的拖地，血跡真的太難清理了，他平時把血跡弄在衣服上也真的是太難為阿福了。
    布魯斯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現，德拉克幾乎是繞著這個地下穹頂的泉眼走的，這個泉眼說是個藍洞都可以，幾乎深不見底，旁邊卻有著護欄，德拉克像是對那個深淵，有著畏懼。
    “德拉克——”布魯斯拿著手巾擦拭器具上的水漬，他問：“你是不是害怕水？”
    德拉克沉默了一會後“嘁”了一聲：“真的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大偵探。”
    “你表現得其實挺明顯的。”布魯斯指指那裏的泉眼說：“你不願意去那裏，有什麼糟糕的原因嗎？還就是秘密。”
    德拉克翻了個白眼說：“秘密。”然後他叫布魯斯脫了圍裙來量尺寸，史矛革那麼大隻呢，足夠一溜圈的滿足自己人。
    他們在這裏，這是個私密隱蔽的環境，即使他們忙於工作，有各自的分工，卻會在同一時間擠上狹窄的休憩臥榻，有時候會開上幾句玩笑，大多數時候卻在壓抑的環境中相顧無言，或是猜測著對方的秘密。
    德拉克擅長隱藏，他腦內有不少的保險箱，布魯斯依舊難以攻破那裏，或是他就沒想過要攻破那裏，而德拉克會獲知布魯斯的私密，那是布魯斯悄悄開放給德拉克看的，一點都不刻意，不著痕跡的給他們提供一個可以暢聊的話題。
    “你說阿福不喜歡清理泳池，卻也不想雇別人來清理泳池，所以還是隻可以他親自清理泳池。”德拉克吐了吐舌頭，說得真別扭。
    布魯斯在德拉克背後當著靠墊，他們也就隻有一張供休憩的躺椅，兩個人得擠著睡覺，其實一個變形術對於他們中的誰都不難，他們卻樂意這樣，現在一道屏風把他們圈住，免得看到某些煞風景的。
    “是的。”布魯斯回答，他說：“因為他總覺得泳池不幹淨，總是會滋生細菌和產生鬼怪。”
    “鬼怪，你當我幾歲，我還會相信那個。”德拉克有點撅起自己的嘴。
    德拉克的唇形姣好，不失一點的分寸，一毫一厘都帶著極致的完美，就是唇色偏淡，但隻要在一個吻以後，那就會是最瑰麗、美妙的顏色。布魯斯順勢的往前，但德拉克卻兩手交叉得捂住自己下半張臉，他甕聲甕氣地說：“把故事講完。”已經好幾天了，布魯斯總是把德拉克吻得暈乎乎的，親的都要紅透了，然後一個人去衝了個冷水澡回來，當冷冰冰的身體闖進被窩的時候，德拉克真的想把他踹出去，德拉克已經到年紀了，就是精靈那方麵的興趣比較淡漠，但也不是沒有，他也會變得很奇怪。
    真的是糟透了，要不是那水池子不知道有多深，德拉克也想去洗澡。
    “快，快，你繼續說。”德拉克還想聽沒說完的故事。
    “就是阿福在夏季會清理泳池，但你也知道那時候辭退了很多的傭人，阿福有點忙不過來，他在那個夏天就放任了那個泳池滋生細菌——和鬼怪。”布魯斯喘了一口大氣，才說了最後的那個詞。
    德拉克很捧場，他顯然被布魯斯的話語引導，那個鬼怪絕對會是以後的驚爆點。
    布魯斯繼續說：“我為了鍛煉自己的勇氣就跳進了泳池裏。”
    “噗。”德拉克不是故意沒忍住的，他是真的沒忍住，他看向布魯斯的眼神有點嘲笑：“你跳泳池鍛煉勇氣？”
    “總比用蠟燭燒自己的手要好。”這句話換來德拉克的沉默，他就拉過布魯斯的手，翻過來覆過去的看。布魯斯的手很粗糙，有繭子，指甲也被磨損的厲害，他的手也比德拉克的大了一圈，布魯斯反手握上德拉克手，把德拉克的手整個揣著，他說：“我很好，隻是你該知道韋恩宅的泳池早就沒有了。”
    布魯斯停頓下，他顯然不想提蠟燭的事情，所以德拉克也岔開了話題：“泳池怎麼了？”
    “我跳進去以後，看到了長者蹄子和尖角的小惡魔，他氣勢洶洶的朝我衝去，然後我溺水了。”布魯斯故意說：“當然沒發生什麼，我站起來以後發現水才到我的胸口。”
    “噗。”德拉克又被逗笑了。
    “我給你個機會猜猜看那水池裏麵是什麼。”
    “樹葉、水草，或是雜物，或是破爛的家具，布魯斯，是什麼？”
    布魯斯的聲音飄忽一下：“是——精靈啊！”
    “布魯斯！別開玩笑！”德拉克揮舞起拳頭，猛捶布魯斯的胸口，雖然沒用多少的力氣。
    “真的是你。”布魯斯看向他的眼神很認真，他說：“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把我嚇壞了。”
    德拉克很顯然不記得那個，怎麼會發生那個呢？
    “其實現在想想，還是能解釋通的，你的魔力覺醒了，然後你為了我降落在那個泳池裏。”布魯斯的語氣緩了緩說：“這說法真奇怪。”
    “咦，事實上，還有點惡心。”
    “你這麼說我就很傷心了。”布魯斯扒著德拉克的背蹭了蹭，他說：“我可被關了很久的禁閉，你也知道那時候我的狀態很差，在那以後我還差點被阿福送去看心理醫生。”
    “就因為你帶著我自殺，哈哈哈哈！這可真誇張，夠了，別開玩笑了。“
    布魯斯看著他的眼睛深沉至黝黑：“我說的都是真的。”
    “這解釋不通——我是說，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布魯斯說得太認真了，德拉克有一瞬間得被嚇到了。
    布魯斯的聲音略顯低沉：“我也覺得解釋不通，這件事，算是我開始把保護你當成我的使命，你是我至關重要的，也獨一無二的。”
    德拉克覺得自己哽住了，真是莫名其妙的情話。德拉克早就知道，其實布魯斯的表象性格和內涵性格有極大的差異，表麵上張揚甚至狂傲，但他很細膩也深沉，在很多時候都會注意到他忽視的東西，反而是他，他性格上的缺陷很致命，他想要依賴別人，即使他不缺乏獨立的資本。
    德拉克永遠缺失安全感，或是曾經的流離的生活給他了靈魂上烙印和枷鎖，德拉克會以史矛革自比，這是他羨慕史矛革的強大和強權，這都是他缺失的，即使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永遠賴在布魯斯的身邊，像是連體嬰那樣的。
    德拉克抱著布魯斯的手，他其實很早以前就想問了：“你為什麼會跟來，其實——你也知道的，我們其實有夠忙的。”
    布魯斯也愛捏著德拉克的手掌，德拉克的手指纖長、白皙，很多時候伴隨著藝術和財富，那些都在德拉克的雙手中得到詮釋，布魯斯覺得自己回去以後可以給德拉克的雙手投個巨額保險。
    “確實很忙——我們在這裏，快有，得有兩個星期了吧。”布魯斯過來以後就覺得自己也不是消失一次兩次了，最多就是這次和德拉克一起消失了，阿福會適應的。
    德拉克扯出自己隨身帶的時間轉化器：“這你別擔心，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速不一樣。”他指指表盤上的指針，那根分針幾乎不在動，他說：“這個表盤還是遵循的我們世界的時間規則，我們可能離開個兩個月，阿福也就覺得我們出去偷懶了一天多。”
    “那這真不錯，我們常來這裏度假？”其實布魯斯早就看出來了，德拉克眷戀這裏，其實德拉克的性格中還有冷漠的部分，他對無關的人很少有關注度和善意。
    “我不確定，其實這裏已經你那麼是個精靈居住了。”德拉克回憶說：“我曾經查到過一些中庭的魔法生物資料，那是地球的舊稱呼，其實地球有本土的精靈物種，隻是他們遷徙走了，或索性就是滅絕了，離開中庭的種族去了哪裏也難以考證，所以他們離開以後——我真的不確定。”德拉克有點茫然，或是他之前其實刻意在回避這個問題。
    “德拉克，你真正擔心的是什麼？”布魯斯問，他大概能猜到理由。
    “大概是擔心以後沒什麼地方可以藏下自己？”德拉克聳聳肩說：“我有的時候真的很奇怪，其實我真的覺得瑟蘭迪爾不符合我心目中父親的角色，但他不讓我反感，或是我能感受到他對我的重視，其實我也夠糟糕的，我明明就什麼都沒有過，真的，阿福把我寵壞了。”
    布魯斯也知道一點，阿福對德拉克幾乎是溺愛，德拉克從小就身體糟糕，經常生病不說，還曾經以為阿福的疏於照顧而受過驚嚇，阿福作為這麼一個特殊家庭的大家長，真的很難麵麵俱到。
    有時候，真是因為能夠感受到那些重視，才總會質疑自己有沒有做到最好。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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