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克召喚尼克的時候就被他的大角鹿嫌棄了，他沾了半身的泥水，西裝的外套已經扔了，馬甲和襯衫都皺巴巴地掛在身上，問題是德拉克要尼克馱上另一個更髒的人。天知道聖誕節的時候該怎麼叫計程車，德拉克不得不向尼克承諾了一些他暫時弄不來的精靈果實。
    德拉克會把自己弄的髒兮兮的，大概是他低估了巴黎雨雪天氣時的濕滑程度，以及一場驚險追逐戰後，誰都沒有受傷才是萬幸，因為某些原因德拉克解除了增齡劑的藥效，他現在不得不披著布魯斯提供的髒兮兮毛毯。
    德拉克已經被氣得忘記了全部的潔淨咒語，他上躥下跳地穿過了十幾個街區，還冒著弄毀一套衣服後被阿福罰掉小甜餅的風險。
    尼克降落在草坪上以後，把他身上的兩個人甩下來，打了個響鼻後離開，德拉克這次打了個清理咒和柔順咒上去。也順便清理一下他們的衣物，但衣服再幹淨也不可能掩飾掉布魯斯的邋遢。
    “我現在住在朋友這裏。”德拉克幹巴巴地說，他一路上都表現出一副寶寶現在有情緒的樣子，他很生氣，相當生氣。
    布魯斯半蹲下說：“我或許應該離開，我不能貿然的進入一位女士的家裏，這裏還是她更加注重私人空間的地方。”布魯斯離開哥譚的時候才十八歲，他現在二十一，在美國也就剛剛成年，能憑著這裏的物和景推測出這裏的主人也是他修行後的結果。他半抱著德拉克說：“能見到你我很開心，這是我這些年裏過的最棒的聖誕節，德拉克，我很抱歉。”
    “你不能，不能這樣。”德拉克拽住布魯斯的衣領子：“我找到你了，我剛剛找到你，你不能拋下我。”
    “嘿，男孩們，進來吧。”戴安娜已經站在了門口，還穿著宴會上的禮服。
    而端著茶杯的管家先生摔掉了自己的托盤，他說，聲音有點顫抖：“冒犯了，普林斯女士，是否能讓我年輕的主人們洗個澡，天哪，我大概是真的老了。”
    “是我，阿福。”布魯斯說：“好久不見。”
    客廳裏僅僅開著地燈，另外隻有壁爐裏傳來的暖氣和恍惚的火光。布魯斯在洗漱後隻能穿著浴袍，他暫時沒有合身的衣服。
    德拉克已經捧著冒著暖氣的馬克杯坐在那裏，他的眼睛濕漉漉的，他看著布魯斯，還有自己的包子臉，不管德拉克震驚了他的二十一歲狀態，他十一歲的弟弟真的是該死的可愛。
    德拉克瞪著布魯斯摸向甜點碟子的手，不過他們那時候也是這樣的，爭搶阿福限定的小甜餅。
    “我很抱歉。”布魯斯再次說。這換來德拉克的一聲清咳，德拉克指指阿福，布魯斯看向他：“對不起，阿福。”
    “算上今年，你已經三年沒有給我準備聖誕節禮物了。”德拉克指指旁邊的聖誕樹，下麵有幾個禮盒。
    布魯斯也沒想到德拉克會進行這樣的一個開頭，他說：“我會補上的。”
    “你寧可拖著紙板去公園裏喝啤酒也不願意回家嗎？”德拉克說到後麵卻底氣不足了，布魯斯回家了反倒不會見到他們，然而也正是因為他們來了巴黎，他才找到了布魯斯。
    “我不能。”布魯斯兩手交疊著，他說：“我害怕，我一直在害怕，我真的不能。我控製不住自己，一旦我想要複仇或是摧毀什麼的，德拉克，我不能傷害你。托馬斯還有瑪莎已經離開了，你和阿福是我僅有的家人了，我要保護你們，我必須保護你們。”
    德拉克一把握住布魯斯的手，說：“布魯斯，你不能總是逃避，我可以保護自己，你究竟在做什麼，我們可以在一起，一起想想辦法，離開哥譚什麼的，什麼都好，布魯斯你在傷害你自己。”
    “不行，我隻是沒有準備好，哥譚，那是托馬斯和瑪莎留給我的一切，你隻是還不懂，哥譚的一切裏都有韋恩的影子，我們不可能離開哥譚的，德拉克你隻是還不懂。”布魯斯握緊德拉克的手說：“我不能讓你連劇場後麵提前散場的小路都不敢走，你不能一直坐著帶防彈玻璃的車出門，永遠緊閉窗戶，被子彈摩擦在玻璃上帶出的火花驚嚇，德拉克，我還沒有準備好而已，我會回來的，那裏是我的一切，你們是我的一切。”
    布魯斯的身影宛如一隻困獸，德拉克慢慢地起身說：“一切都會好的，我相信你，布魯斯，對不起。”他把自己挪過去，在把自己塞進布魯斯的懷裏，他說：“對不起，布魯斯。”
    之後他們被管家先生趕去房間裏，這裏一共隻有三個臥室，管家先生的那把身子骨可經不起年輕人的折騰。
    這之後，戴安娜走進客廳，從沙發上拿走了自己的真言套索，別扭的兄弟兩個，嗬，年輕人。
    就在第二天的清晨，兄弟兩個保持了超級的一致性“阿福，再十分鍾。”
    不過布魯斯說完這句後“騰”一下坐起來，他交代了阿福讓德拉克繼續睡後，穿著不算合身的衣服，借了戴安娜的車匆匆離開。
    所以等德拉克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他已經睡得懵圈了，就像在學校裏日夜顛倒那樣暈乎乎的。等他被管家先生驚嚇到以後倒是完全清醒了，管家先生給了他一件蠢得可以的毛衣，紅綠色調，胸口是個巨大的金色蝴蝶結，除此以外還有長長短短的金色飄帶。
    “這是布魯斯少爺送您的今年的聖誕節禮物。”阿福說完後德拉克的眼睛一亮，雖然表現的有點不樂意，但還是眼睛亮晶晶的把這件蠢透了的毛衣穿上了。但他走進客廳的時候他差點笑得打跌，因為布魯斯和他穿了同款，也幸虧了布魯斯的那張帥臉，不然車禍的可嚴重了。
    “所以，德拉克，拆禮物吧。”
    管家先生的盒子相當的小巧，德拉克覺得會是飾品——一個領帶夾。德拉克給阿福整備了全套的應急魔藥，全部都是特殊熬製，可以被普通人類使用的，由哈利友情提供，味道大概是不可描述。
    戴安娜的箱子也是早上剛剛到的，由來著天堂島的颯爽女士親自送過來，不過她和自己同伴很快離開，這也是她們第一次離開故土，她們也迫不及待的要遊覽這裏。那是一套手工製造的植物原料顏料，德拉克特別不喜歡工業顏料的味道，他和戴安娜一起在工作室的時候，戴安娜大概是察覺到了。戴安娜拍下的畫作也已經送到，那幅畫將會進入戴安娜小型藝術品站台，也是她所藏的最有家鄉氣味的作品。
    最後還有布魯斯補上的前兩年的禮物，布魯斯大概是真的不了解他，但德拉克很開心，除了蠢透了的毛衣還有個獨角獸抱枕和薑餅大禮盒。要知道德拉克最期待的就是那個最大的禮盒，裏麵是卻是一隻配色卡著德拉克忍受底線的毛絨絨，還有薑餅，沒有人喜歡薑餅，沒人會的。
    不過算是補上禮物的布魯斯就開始指望德拉克給他準備的禮物了，德拉克扣扣索索了一會才拿出一個小玩意，實際上這個是他剛剛完成的，因為魔法的局限性，德拉克不得不借助韋恩集體剛剛送上天的氣象衛星。
    “後麵那個鍵看到沒有，隻要按那個，我馬上就會出現在你的身邊，無論哪裏都可以。”德拉克團在布魯斯旁邊給他解釋這個小玩意的用法。德拉克身上有很多的魔法道具，但真正適合普通人的相當有限，不過幾年後，他也不會再把布魯斯當成普通人。
    不過假期戛然而止在布魯斯又失蹤了，德拉克指望有一場告別真的是高估布魯斯了。不過德拉克在小玩意上裝了強製通訊的係統，他果然很機智。不過德拉克還是生氣地塞下了一盤巧克力鬆餅，他會胖的，管他呢，阿福，還要小餅幹。
    而在假期結束之前，德拉克在進行畫作的修繕和附魔，在他畫那幅畫的時候就已經控製不足的往裏麵澆灌魔力了，他索性就開始完善並製作穿越門，可以快速往返天堂島的那種。
    德拉克在畫布的背麵畫上了精密到能令人暈眩的金色魔紋，索性是不需要他做設計好的紋路，他在現有工作量下也沒什麼時間來設計魔紋，他還要兼顧戴安娜的神力和他的魔力不一樣，他的魔力十分精準，但戴安娜——大概是磅礴吧，他可怕這些魔紋被戴安娜的神力衝散了，所以他隻能把魔紋布置得密密麻麻的外加層層疊疊。
    在管家先生的眼裏，德拉克依舊是穿著圍裙拚命地畫，看著自家少爺的畫作，真的是適合當一個畫家呢，阿福收好自己手裏的股票保單，送德拉克去英國以後，還是他親自去吧，他和盧修斯還要好好的工作好一陣。
    不過就在魔紋完成的當口，德拉克在阿福眼前，鼓著包子臉，捂著耳朵。
    “德拉克少爺，真的是不可思議。”阿福忍不住的伸手，摸到了德拉克的頭。
    德拉克最後就放下了自己捂住耳朵的手，露出自己的尖尖耳朵，他說：“精靈，就是你現象中的那樣。”
    “我不得不說，精美絕倫。”阿福看上去有點癡迷。
    “阿福，你不怕我奪走布魯斯的一切嗎？”德拉克低低地問，他從來不敢正大光明的問。
    “我們誰都沒有更多的東西，布魯斯少爺僅有的東西你奪不走的，布魯斯少爺是很執著的人。”管家先生的話換來德拉克的輕笑，沒人可以再奪走任何一個韋恩的家人，這是他經曆了五十年的密林生活後，還要執著回去韋恩家的原因。
    “也是，我可要幫自家愚蠢的大哥看上幾年的家。”德拉克收回手裏的畫筆，開始和阿福一起清理畫具。“到英國以後，和我一起去對角巷逛逛吧。”
    “當然可以，德拉克少爺。”
    “我想想看，會自己打掃房間的掃帚還有拖把，據說對角巷會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德拉克想到一些對角巷的小玩意，該是挺實用的。
    “我仍堅持手工清理，我可不像無故的增加工作量。”
    “阿福，試一試嘛。”
    “德拉克少爺，韋恩家也的確需要些一些驚喜。”
    

    作者閑話：

    他出現了，他消失了
    蝙蝠特技——眨眼沒，初現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