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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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一個可笑的布娃娃,因為身體破損,被人隨意丟棄,然後去疼愛另一個全新的布娃娃。
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中,天空中伴隨著雷聲,瓢潑大雨傾瀉而下,打濕了白寧的衣衫,頭發,而他卻在雨中一動不動,匆匆忙忙的行人,張皇失措的神色,讓他覺得異常孤獨。
雨水模糊了他的視線,衝走了他的眼淚,徒留下一地的悲傷。
第二天白寧就發燒了,渾身滾燙,嘴唇青紫,人已經失去了意識。
夢中
他覺得自己手腳沉重,深陷在汙泥中,而他的對麵確實陽光明媚,青草幽香,伴隨著孩童歡樂的笑語,襯托出他的汙濁不堪。
時間過的很漫長,漫長到他以為自己會一輩子呆在這裏,隨著意識的回籠,才恍然這隻是夢,掀開沉重的眼皮,刺眼的陽光讓他又重新眯起了眼睛,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適應了。
他這是在哪?
“你醒了?”仇豐的聲音傳入白寧混沌的大腦,讓他的記憶開始慢慢蘇醒起來。
看著白寧那副茫然的樣子,仇豐好心道:“你發高燒,燒昏迷過去,是高奇發現的,然後我們就把你送到了醫務室,所幸現在燒已經退下了!”
白寧腦子運轉的很慢,好長一段時間,才沙啞著嗓子,“為什麼要救我?”
仇豐很不解,救人有什麼不對的嗎?“因為你燒的太厲害了,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死吧!”
“知道了,謝謝你們!”說完又閉上了眼睛,他很疲憊,疲憊到不想和任何人說話,不想去上學,也不想去思考。
眼見白寧確實很疲憊,且閉上眼睛,一幅不願意多說的表情,隻道:“你先養一段時間,老師那裏我們已經請過假了,我還有課,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仇豐輕手輕腳的走了,臨走時回頭又看了白寧一眼,沉默片刻,還是拉開門,離開了醫務室。
……
賀晁煜幾天沒有見到白寧,很貼心的為他留了安靜的空間,直到白寧主動打電話給他。
“賀少!”白寧無悲無喜的沙啞聲傳入賀晁煜的耳中。
“嗯?怎麼?你生病了?”賀晁煜自以為很貼心的問候道。
“沒事,隻是一些小感冒!”
“哦?我記得寧寧寶貝兒可是從來都不會主動打電話找我的?有什麼事?”賀晁煜好整以暇道。
“我想知道洪家的詳細資料!”
“……為什麼?”
“賀少,知彼知己方能百戰百勝,不是嗎?”
“對,你有這個覺悟很好!如果,你覺得不甘心,等扳倒洪家,我把洪家送給你玩,怎麼樣?”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賀晁煜現在還對他有興趣,什麼樣的話他都可以遊刃有餘的說出口,一旦對他失去興趣,不過隨意一顆可以拋棄的棋子罷了,他沒有穩固的地位。
沒有得到回答的賀晁煜,也不在意,輕笑一聲道:“你先養身體,過兩天洪家的當家主母會來找你的!”
“謝謝賀少!”
“不用謝,我們也是互惠互利!”說完啪的一聲掛了電話,透過嘟嘟嘟的聲音,可以感受到賀晁煜的冷酷與無情。
白寧呆呆的坐在病床上,望著窗外湛藍的天空,是不是就會有鳥兒一滑而過,不覺有些癡了。
仇豐來的時候,就看見白寧呆愣愣的望著窗外,輕聲敲了幾下,見沒有回應,便來到了白寧的床前,揮手在他眼前晃了幾下。
“白寧,你怎麼了?”白寧木楞的樣子讓他心悸,他的眼中沒有了光彩,也沒有對生的渴望,無神有迷茫。
“仇豐,你有父母嗎?”白寧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板一眼問道。
仇豐:“當然有啊!”
白寧:“那你們的感情一定很好!”為了親人向白靖之妥協,甘願成為他的走狗,他們的感情一定很深!
仇豐:“我是家中的獨子,為了撫養我每天起早貪黑的出攤,夏天熱的要死,冬天凍的手腳生瘡,從小的時候開始我就想著考上有名的大學,將來找一份好的工作,讓我父母不必受累。也許是父母把我保護的太好,白靖之用我父母來要挾我的時候,期初我也不太相信,甚至升起了反抗心理,但是他的手段以及他手裏的權力、財力,隻稍稍使了一點手段,我就妥協了。”
“我賭不起!”
白寧笑了,“是啊,賭不起!”如果他也是在父母的疼寵下長大,那他也會選擇自己的父母,別人的死活關他什麼事!
仇豐:“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白寧:“打從記事開始,我隻體會到了冷漠,嘲諷,以及痛的感覺,我本以為進入大學我至少可以擺脫了噩夢,但是好像我就天生就是獨自一個人。我找不到一個愛我的人,當羅辰出現在我的生活中,我感覺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粉紅色,每天望眼欲穿的等待他的信息,隻有見到他我才覺得生活有意義。隻是這一切來的太快,又走的太快。我被白家送給賀晁煜。”
仇豐瞪大眼睛,瞳孔不斷放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賀晁煜?真的是賀晁煜?
“然後賀大少給了我一個調查報告,他說我並不是白家的孩子!”
仇豐:“怎麼會?”
“怎麼會?你不相信?”白寧直勾勾的盯著仇豐。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仇豐嗓子一緊,有些澀澀道。
白寧歪著頭,“為什麼?當然是因為我想這樣說!”
仇豐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他甚至覺得自己的手都在顫抖,A市的豪門秘辛就這樣傳入他的耳中,如果泄露出去,會不會殺他滅口?
“你在害怕什麼?怕被人知道?還是怕被滅口?”白寧嗤笑一聲,“或許你可以考慮去賣錢,畢竟這個秘辛可以賺不少的錢!”
“不,不……”
“我曾經妄想過我可以做一個平凡的人,可是現實告訴我根本不可能!”他是犧牲品,一個可有可無,也可有用的怪物,從出生開始就注定了他與平凡人不一樣!
“我累了!”
言外之意就是仇豐不要打擾他休息了,仇豐軟著腿,複雜的看了他一眼,懷揣著滿懷的心事,狼狽的離開了。
白寧沒有看他離去的背影,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
至於夏乙,借著賀晁煜的名頭,頻繁的往展家的公司跑,公司找不到人就往展家的大宅跑。
展家大宅
“爺爺,老婆呢?我在公司找不到他,就想著他是不是還沒有出門,就來找他!”
得虧展老爺子沒有心髒病,否則要被夏乙這個白癡氣出了什麼好歹,要不是看他是賀晁煜派來的人,得罪不得,他非得,非得……唉……造孽啊!
“燕山一大早就去見朋友了!”展老爺子深吸一口氣,盡量心平氣和道,他也不敢說什麼其他的話,畢竟這家夥他聽不懂人話!這段時間展老爺子已經充分的體會到了孫子的那種無奈感了,實在是……
“不應該啊!老婆的朋友要麼是在國外,要麼就在市外,還有的是在學校,有的甚至都好長時間聯係不上啊!”夏乙早就把展燕山身邊的人際關係調查清楚了,燕山最近因為在A市亮相,學校裏有很多人想要和他套近乎,展燕山煩不勝煩,多了一段時間,就這一段時間,被夏乙逮住了。
展老爺子嘴角的胡子抽了抽,端著茶杯的手晃了一下,很快又恢複了鎮定,“就是學校的朋友,燕山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回學校了,想念的緊!”
“哦!那我去找他!”夏乙喜出望外道。
能送走夏乙這個瘟神,展老爺子麵上不顯,心裏卻鬆了一口氣,眼見夏乙又折返回來,心弦一緊,“夏公子,怎麼又回來了?”他不會是知道什麼了吧?
“爺爺,我查到展齊那個敗類在國外花光了錢,正準備偷渡回來呢!爺爺,你怎麼看?要是不喜歡他,我讓人把他四肢打斷,讓他老實點!”夏乙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多麼血腥,而是理所當然這樣認為的,那個敗類這樣對他老婆,隻是打斷四肢實在太輕了!
展老爺子有多長時間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了,恍然一切都還是昨日。長歎一口氣,“他畢竟是我兒子,夏公子讓他在國外自生自滅吧,不要讓他回來了!”
“知道,知道!爺爺,不能讓他回來,要不然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老婆又讓人綁架了,我哭都沒地方哭了!”夏乙一本正經道。
展老爺子心累道:“這事就麻煩夏公子了,等燕山哪天有空閑的話,你們可以聊聊!”夏乙把展齊的行蹤的告訴他,未嚐沒有討好的意思,他也不能一昧的推脫。
“真的!太好了!爺爺,雖然我很有魅力,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但是也抵不住那麼多的狂蜂浪蝶往我身上撲,人太有魅力不行啊,老婆應該把我看緊一點,不過我是一個從一而終的好男人,不會在外麵亂搞的!”夏乙撩了撩自己的頭發驕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