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薰上下打量眼前的男人：“扈？”
    “扈長衡，負責守衛研究院的軍人。”男人拉開外套露出裏麵的軍裝：“怪我馭下無方，進來要收糧食的決定，其實是前幾天才開完會，會上所有人的決議……”
    “不用說了。”就著火光，顧薰已經看清楚扈長衡與跟在他身邊的軍人，個個都是麵色焦黃雙髕凹陷，很明顯都不知道餓了多久了：“你們吃不飽如何保護老百姓，幸好我這帶了些吃的。”急忙招呼韓唯：“大哥，麻煩你。”
    韓唯立即飛到第三輛車上拉開轎廂門：“都是現成的餅！長衡，你叫大家排隊來領，先吃了這一頓再說。”
    “我這裏有一千多人呢。”扈長衡苦笑一下：“你這點餅隻怕不夠。”
    一聽上千人顧薰開心了：“夠的。”顧薰立即鑽進馬車推開餅露出後麵袋裝的麵粉：“不夠現做。”不怕人多，我就怕沒人！
    又鑽進自己坐的馬車，先把幾個孩子逐一抱下車，自己鑽了進去：“來點人接下水。”就遞了一桶水出來：“趕緊的，愣著幹嘛。”
    “快，組織大家領水和食物。”扈長衡這才清醒過來：“排隊排隊……”
    “葉子，你跟玲瓏、神父負責發放食物。”身邊的人該怎麼用顧薰是早想好了的，例如葉輕棱這樣脫俗的美人，朱玲瓏這樣的嫻淑溫柔的老師，神父這樣高尚的職業，最適合收買人心：”大哥，洛琪，你們把馬集中到一間屋子裏，檢查下有沒有受傷。“
    簡單的自我介紹後，顧薰勾著扈長衡的脖子：“老扈，走，咱們找個地方聊。”伸手抓起了背包：“我這有好吃的。”
    進到扈長衡居住的辦公室，顧薰從背包裏掏出一盒快熱飯，兩個大肉包子：“趕緊吃。”
    “夜博士他們？”扈長衡根本沒心思考慮包子為什麼會是熱的，大口大口把包子吃完才緩下來：“他們那有嗎？”
    “你放心，夜心那啥都有。”顧薰把已經加熱的飯推給他：“這1000多人都你養著？”
    “每次出去收集物資都能救回來幾個，也有些是自己來的。”
    扈長衡一邊吃一邊把這裏的情況簡單說了說：“我們把附近能吃的都搬回來了，就這樣都損失了幾十個人。機械失靈之後天也一直黑著，沒有熱武器鬧市中心實在不敢去，隻好派人去第五集團軍駐地請求支援。”
    “去了多久了？”顧薰之前也聽見士兵問過：“你還有多少兵？你為什麼不向扈軍長求援？”
    “病毒爆發第二天，我爹奉總裏的軍令開拔去了下江，我的命令是原地待命，保護好研究院和夜氏夫婦。”扈長衡奇怪了：“總裏派我爹去護著符家，你居然不知道？”想了想又說：“我們派去第五軍求援的人已經有十天了吧，恐怕出意外了。”
    “符家的情況我是一點都不知道。”顧薰苦笑：“我爹第一批就被感染了，跟著顧家就亂了，整個顧家就一個人跟著我，可以說一瞬間我啥都沒了。舅舅……從爆發病毒就失去了聯係。”不過，扈家軍在下江這確實是另一個驚喜，至少勸扈長衡去下江就簡單了很多。
    “看來是彼此彼此。”扈長衡歎息一聲：“你知道的，扈家軍更像是戟家私兵，非全建製軍隊，一個營也就200來人。”扈長衡臉色有些愁苦：“病毒爆發當天就沒了小半，後來出去找吃的又陸續沒了些，這些天我陸續將來避難的警察和退伍軍人征集起來，現在加上我才116人。”
    “一起去下江吧。”顧薰發出了邀請：“眼下這個情況，隻怕第五軍也沒有餘糧給你了。”
    “就算我想走也走不了，這麼多人眼巴巴的看著我呢。”扈長衡雙手大力的揉著自己的臉，一臉糾結和苦惱的說：“我媳婦和兒子跟我爹去了下江，也不知道有沒有吃的冷不冷……”
    “願意走的都帶上！”顧薰壓低了聲音：“實不相瞞，我是空間異能者，除了馬車我還有狗和雪橇，人都能帶走。”
    扈長衡愣了好一陣才醒悟顧薰的話是什麼意思：“我的天，這，這真是太好了……哎呀！難怪你車上那麼多食物。”一邊說一邊激動得站了起來：“那還等什麼，趕緊通知下去……”
    “別忙。”顧薰一把拉住了他：“帶他們走得有條件，我不能白養活他們。”
    扈長衡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立即明白了：“你小子，想占山為王啊。”
    “我有糧食！足夠養活大正全國人口數年的糧食！”顧薰勾唇一笑：“眼下啥情況，末世！亂世！”一臉得意的說：“要是這太陽一直不出來，種啥都活不成，你說我能不能？”
    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扈長衡的神色，見他並沒露出半分嫌棄的意思，才大笑道：“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戟家，你往外看……”指著衛神父胸前的小嬰兒：“你以為韓唯為什麼跟著我？戟楊在我這呢。”就把如何救韓唯和戟楊，戟總裏怎麼死的簡單說了：“怎麼？給個準話唄。”
    在顧薰等人到來之前，扈長衡與他的兵每天隻能吃一餐，即使這樣最後也斷了糧。扈長衡已經打算帶著兵衝進市區，結局顯然是死去部分士兵搶回一些糧食。然後再下一次，再死幾名士兵，再搶回一些吃的。但是到最後，整個暢戎市食物吃光後呢？早晚有一天，研究院裏所有人都將麵對餓死的結果。
    而顧薰說了，他有夠整個大正人吃幾年的糧食，幾年後說不定情況就能好轉。想到這扈長衡下定了決心：“行，戟楊長大之前，我跟著你。至於我老爹，他多半聽你舅舅的。”
    “你放心，到了下江，我一切也以符家為尊。”顧薰玩了個文字遊戲，他沒有說聽自己舅舅的，而是說以符家為尊，這之間的區別就大了。
    二人一陣商議後，外麵的食物也發完了，所有人都回了各自的住處。顧薰要了個房間打掩護，除了韓唯剩餘的人全都進空間做事：“大哥，暢戎市可是個好地方，你多辛苦辛苦。葉子，多套馬車和雪橇，咱們爭取把人都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