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捉摸不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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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天,黎樂的心情都不太美麗。罪魁禍首當然是因為那個鍾旭,但自從那天拌過嘴後,一連好幾天黎樂都沒有再看到過他,雖然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黎樂此時卻非常想找他問清楚,那時候說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種煩悶的情緒一直折磨著黎樂,所以好久沒有碰酒的他又來到了老地方——爵色酒吧,一家專供同性--戀娛樂的酒吧。
“嘿,我的老友,好久不見。”黎樂熱情地跟站在吧台裏的一位小年輕打招呼,這個留著長發並且紮起了馬尾的男士,是他唯一真正意義上的朋友,叫季寒,是這個酒吧的調酒師。
“喲,稀客啊,你小子出山啦?”季寒放下手中的酒杯,微笑著打趣道。
“你就別笑話我了,我都快憋死了。”黎樂單手撐著下巴,委屈地拉長了臉。
季寒笑得更歡了:“讓你這夜場小王子戒酒,確實挺憋屈的。”
“我不是說這個。”
“那是什麼事?能讓你困擾到都主動來找我了。”季寒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我跟你說……”
終於找到了倒苦水的對象,黎樂吧啦吧啦地說了一大堆,將那天發生的事情經過完完整整地講述了一遍,季寒邊聽邊忍不住笑了起來。
“所以,你是被那個跟你一起生活了6年的小夥伴識破了真麵目咯。”
“什麼小夥伴!什麼真麵目!!”黎樂不爽地猛翻白眼,“我跟他事實上隻一起生活過兩年好吧,後來因為工作的關係,大家都有了自己的單獨住處,壓根沒什麼機會接觸。而且,我是做了什麼壞事了嗎?還真麵目被識破,季寒你這小子到底是站在誰那邊的?”
季寒不以為然地聳聳肩:“我看你這回是真的該收斂收斂了,也趁機跟你那位鬼爺斷掉這不正常的關係。”
“我倒是想啊,但你不是知道的嘛,離開了他我就什麼都不是了,我除了會玩會吃會喝,其他什麼事情都做不來。”
“你說這話的時候,都不覺得羞愧嗎?”季寒忍不住用鄙視的眼神打量他那張除了好看便一無是處的臉。
黎樂一副欲哭無淚的可憐模樣:“現在是連你都要嫌棄我了是嗎?”
“我隻是覺得,你不能一直依賴那個叫鬼爺的男人,黎樂,你已經23歲了,不能將自己的人生浪費在一個老男人身上。”季寒語重心長地說道。
季寒雖然不清楚這個鬼爺的背景,但他從黎樂那裏聽過不少他的事情,知道他們兩之間的那種不正當關係。
“他不會放我走的。”黎樂苦笑了起來,他最清楚鬼爺的為人,那是一個曾經叱吒風雲的厲害人物,盡管現在年紀大了退居幕後,但他依然有著掌控他人命運的能力。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呢,”季寒繼續勸說道,“也許你可以嚐試找個可靠的男朋友,然後跟他一起離開這裏,去過安穩的生活。”
“行的通嗎?”黎樂對這個提議是既期待又質疑,“男人跟男人之間維持長久的關係已經夠艱難了,更何況是私奔。”
季寒用手關節敲了敲黎樂的榆木腦袋:“你是想繼續呆在鬼爺的身邊,做他的小情人,然後偶爾還得承受那個叫鍾旭的男人的威脅嗎?”
一想起鍾旭那張跟屎一樣臭的臉,黎樂就感覺全身都不舒服,他像泄了氣的氣球般趴在吧台上:“季寒,我怎麼那麼難啊?哎,給我上一杯最烈的酒,我要長醉不醒。”
季寒嗤了一聲:“你這就是自己作的,待會喝醉了我可不送你回家啊。”
“誰要你送了,我哪回不是自己爬回家的。”
“行,你嘚瑟,你牛逼。”季寒白了他一眼,轉身去給這位大爺調最烈的酒去了。
最烈的酒果然是名不虛傳,幾杯下肚,黎樂就感覺頭有點暈了。跟季寒又閑聊了幾句,吧台上的客人漸漸多了起來,季寒便去招呼其他客人了,黎樂覺得無趣,便起身走出酒吧。
現在已經是深秋了,晚上的風有點涼,吹在臉上讓黎樂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他叫了代駕,很快就有人接單。
代駕司機安全地把他送到樓下,然後就離開了。
黎樂跟保安打了個招呼,便左搖右擺地走到電梯口。
電梯到達八樓時,黎樂差點都要睡著了,靠在電梯邊上愣了好一會兒神,直到身旁的大媽提醒他八樓到了,他才愕然地走出電梯。
“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大媽在電梯門關上之前歎息著說道。
而此時的黎樂自然是完全聽不進這些話的,他踉踉蹌蹌地走到門前,拿出鑰匙插--進孔裏,但扭了好一會兒都扭不開門,他生氣地對著門踢了一腳。
門“蹭”的一聲被打開了,模糊間,黎樂似乎看到了鍾旭的臉。
“嗬,鍾旭你這瘋子折磨了我這麼多天,現在都出現在我的幻覺裏了。”黎樂一邊傻笑著一邊推了鍾旭一下。
那真實的觸感,讓黎樂的頭腦立馬清醒了不少,他意識到這不是幻覺,而是,他走錯門了。
“不好意思,我搞錯了,打擾了。”黎樂不停地低頭道歉。
他轉身想往回走,不料重心不穩,整個身體朝一邊倒了過去,下一秒就要載在地上了,突然,一隻強勁有力的大手及時托住了他的身體。
黎樂回過頭去看,果然是鍾旭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
“謝謝,我……有點醉了,就那個……”
黎樂的話沒有說下去,就被一陣洶湧襲來的惡心感填滿了咽喉,下一秒發生的一幕,可想而知。
黎樂彎下腰開始狂吐起來,也顧不上鍾旭托在自己身上的那隻手遭沒遭殃,他在意識尚未完全喪失之前,用盡全部力氣,把積壓在體內的垃圾都吐了出來。
吐完之後,整個人虛脫一般地跌坐到地上,靠在一個溫暖的地方就睡著了。
當太陽刺眼的光線照射進來的時候,黎樂極不情願地睜開眼睛,他伸了伸懶腰,想起床去把窗簾拉上,再睡一會兒,但一翻身,卻發現自己的手搭在了一個有溫度的物體上麵,他震驚地扭過頭看去,隻見自己的手此時正搭在鍾旭的臉上。
這……這是怎麼回事?自己怎麼會跟鍾旭睡在一張床上!
他望了望四周,確認這裏是自己家沒錯,但身邊躺著的這家夥是怎麼進來的?
他急忙收回手,捂住腦袋回想昨晚發生的事情,但記憶的碎片卻仿佛跟他玩起了捉迷藏,除了記得跟季寒見麵的事情,後來發生了什麼完全想不起來了。
“睡得好嗎?”鍾旭那特有的來自地獄般的煙嗓飄了過來。
黎樂四肢僵硬地轉過身,臉上掛著尷尬的笑容:“挺好的,你怎麼會在這裏?我們……我們那個……”
鍾旭坐起身,下床穿鞋子,黎樂這才發現,鍾旭身上隻穿著一條內褲,他身上的疤痕清晰可見。
黎樂不好意思地偏開頭不敢去看。
鍾旭拿過桌上的衣服,穿好,然後回頭看著仍坐在床上的黎樂:“你昨晚喝多了,走錯門,然後還暈倒在我家門前,我就把你送回來了。”
“哦。”黎樂尷尬地應了一聲。
他本來還想問一句既然把人送回來了,幹嘛不回自己家去睡。但他最終還是沒敢說出口。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鍾旭朝房門走去,準備離開。
“那天,你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黎樂還是沒忍住,想聽到那個困擾了自己好些天的問題的答案。
“哪句?”鍾旭回過身看著他。
“你說討厭別人碰我,”黎樂吞了一口唾液,鼓起勇氣說道,“是什麼意思?”
鍾旭愣了一下,臉上冰冷的表情有了一絲細微的變化,但很快又恢複了原狀:“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這人真是太會把話聊死了,這樣回答,讓黎樂也不好再追問下去,那樣顯得自己就像個囉嗦的婦人似的。
見黎樂低下頭不再說話,鍾旭轉身離開房間,沒一會兒就聽見他關上房門的聲音。
黎樂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很顯然有人幫他換過了,他湊上去聞了聞,香香的,再看了一眼桌麵上擺放著的臉盆和毛巾,這麼明顯的證據在證明昨晚是他在照顧喝醉酒的自己。
黎樂更猜不透這個總是陰晴不定的男人到底在想什麼,之前明明用那樣不屑的語氣把他羞辱了一番,現在又假裝殷勤地來照顧他,到底他的真實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