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擒毒頭(一卷) 反腐倡廉事業的時代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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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去一天又一天,隨著高嘉慧和王繼輝的案情基本調查完畢,北城市人民檢察院依法對其批準逮捕,並執行強製羈押措施。於是,這兩位昔日的警官就從相對舒適的監察委留置室搬到了看守所。對於陳立德,公安機關按照他的要求,通知了立德集團,立德集團立刻為自己的老板在北城委托律師,相關工作正在進行當中。
黃佳怡作為公訴處副處長,迅速組織開展工作,她主持了對高嘉慧和王繼輝涉嫌職務犯罪的批捕審查,以及此前由北城市公安局提交的增加陳立德罪名的申請。
在檢察院公訴處會議室,黃佳怡召集了大批檢察官開會,重新審議陳立德的罪名問題。黃佳怡身穿檢察官製服,坐在會議室的正中間,雖然公訴處長是白熙良,但他同時也是檢察院常務副檢察長,所以公訴處實際上是副處長黃佳怡主持工作。
身著檢察官製服的檢察官們抱著筆記本先後進入會議室,正襟危坐地等待會議開始。作為兩大司法機關之一,檢察院是維護司法公正的第一道防線。在檢察機關,明顯可以感受到檢察官們比公安局的民警們多了法律人的優雅與理性,檢察官們一雙雙充滿智慧的眼睛,放射出社會公平與正義的光芒。
會議開始後,檢察官程威向黃佳怡及眾多檢察官們宣讀了公安局的申請,這已經是北城市公安局第五次申請更改罪名了,除了第一次外,公訴處都沒有專門召開會議,而這次,黃佳怡不得不一次性解決了。除非公安局提交新的證據,這一次確定下來的罪名,就是日後指控陳立德的罪名。
這一次,北城市公安局提請增加的罪名是:組織、領導、參與恐怖活動組織罪。警方的目的很明顯,根據刑事訴訟法,危害國家安全和恐怖活動的罪行的涉案人若要會見律師,需要偵查機關的批準,隻要檢察院批準了增加這項罪名,陳立德在沒有交代之前就不用指望再見到自己律師了。
黃佳怡決定,挨個挨個罪名重新確定。第一個罪名,走私、販賣、運輸毒品罪。這個罪名有大量的錄音錄像及人證的證實,可以確定!陳立德還有製造毒品的,但他的製毒活動是在洛城進行,所以予以排除。走私、販賣、運輸毒品都在中國進行,所以可以受中國刑法管轄。
第二個罪名,故意殺人。陳立德,指派黑得羅斯殺害警員李邦。警員李邦雖然不是陳立德親手殺死的,但根據法律解釋,陳立德明知自己指派黑得羅斯殺害李邦會導致被害人死亡,但亦然放縱這種行為的發生,他的行為對李邦的死亡具有直接因果關係,可以認定他涉嫌故意殺人。
第三個罪名,行賄罪。陳立德,涉嫌賄賂高嘉慧等公職人員,有確鑿證據,可以確定罪名。
從第四個罪名開始就值得推敲了,到底是給陳立德定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還是組織恐怖組織活動罪?在中國大陸,沒有恐怖襲擊罪這個罪名。按照國內外的案例,爆炸確實是恐怖襲擊最常見的實施方式。但是,根據組織、參與、領導恐怖組織活動罪的定義:由三人以上以長期策劃並實施恐怖襲擊為目的而形成的組織才能使用此罪名。現在的情況是,陳立德為了掩護毒品運輸才實施的爆炸,不符合該罪的適用條件。
相反,根據司法認定,不管什麼行為,隻要足以危害公共安全,就可以適用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陳立德策劃的城北高速爆炸案,前後造成了數十名警員和群眾傷亡,造成了大批車輛損毀以及長時間的交通癱瘓,完全可以適用這個罪名。研究到這裏,黃佳怡指示,駁回公安機關的申請。
第五個罪名是,洗錢罪。根據司法解釋,洗錢罪的定義是掩蓋犯罪及違法所得利益的違法性及性質。換句話說,洗錢就是使非法所得表麵上合法化。舉個例子,某毒販獲得毒資五百萬,但其沒有正當收入,這筆錢的收入很可疑。但是,他將錢拿去買房子,再賣出,公安機關問起來,他可以說那五百萬是賣房得來的。當然,這是最簡單的洗錢方法,警方一查便知。對於陳立德涉嫌洗錢的證據,黃佳怡是再熟悉不過了,她和梁小恩通過審查立德集團和康士德集團的賬本中發現,前前後後賬本上出現了上百億來路不明的資產,而這些資產被立德集團用以各種投資,其中就包括在北城的投資。雖然公司在國外,但有近十億的投資在中國,這些就是陳立德洗錢的證據!完全符合司法認定中的:投資某種行業、購買不定產等。
最後一個罪名是組織黑社會性質組織罪,這個罪名顯然是不合適的。這個罪名的全稱是組織、領導、參加黑社會性質組織罪。指的是以三人以上,以非法手段謀取經濟、政治利益為目的,稱霸一方的犯罪行為。胡誌強集團,絕對是黑社會組織,現有的證據表麵,陳立德等人隻是跟胡誌強合作,在這個黑社會組織裏起不到組織更起不到領導作用,所以罪名應該變更為參與黑社會性質組織罪!
“陳立德,提審!”這些日子陳立德不止一次聽到這樣的喊聲,也早就習慣了。
警員把陳立德從號房帶到審訊室,對這條走廊,這個審訊室,陳立德比提審的警員都要熟悉。打開審訊室的門後,一般的犯人都會在門邊站一會兒先看看審訊室,可是當警員一打開門後,陳立德就很自然地走進去了。
“陳老板!”
剛坐下的陳立德看到前來提審的人愣了一下,然後很快就笑著說:“陳警官、徐警官,今天輪到你們了?”
前來提審的不是別人,而是陳立德再熟悉不過的陳凱恩和徐思瑤。陳凱恩身著正裝,徐思瑤身著警服,隻是陳立德還不清楚兩人身份的變化:“禁毒大隊和重案組的兩位領導親自審訊,看來對我很重視啊。”
陳凱恩笑著說:“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陳凱恩,是現任北城市監察委調查局局長。這位是徐思瑤,是北城市公安局刑偵支隊長兼公安局副局長!請陳老板多多指教!”
“哎喲,不錯不錯,都升官了啊!”陳立德有些意外,可仔細想想也正常,她徐思瑤的老爹和老娘是誰啊。徐思瑤對他說:“陳老板,看來,你這個老大做得不夠好啊。高嘉慧、王繼輝、黑得羅斯、陳歌龍,都說了你的壞話,你怎麼解釋啊?”
陳凱恩補充道:“現在王繼輝和高嘉慧都移送到檢察院審查起訴了,你說你,那麼倔幹嘛?!”
陳立德撥了撥頭發,顯得很無奈:“王繼輝、高嘉慧是誰啊我不認識他們喔!陳歌龍是我義子,黑得羅斯是我的保鏢,說我幾句壞話不是很正常嗎?”
陳凱恩點了點頭,冷笑一下:“謹慎點好,不像那個王繼輝,我說他幾句就全撂了。他的弱點是個人的麵子,那你的弱點在哪裏呢?該不會是還指望你的律師為你做無罪辯護吧?我敢肯定,你會後悔的。”
“你們之前也給我看了很多視頻,聽了很多錄音,對於那裏麵的內容,我無可奉告,有什麼你們去問我律師吧。”陳立德始終堅持自己的說法。徐思瑤拿出檢察院更改罪名的通知,遞給陳立德:“你自己看看吧,你的罪名稍加改動了。”
陳凱恩板著手瞪著陳立德:“你別給臉不要臉,以我們現在掌握的證據,就算你不說一句話,就算你請一個再厲害的律師,我們也可以定你的罪!而且是死罪!如果你現在認罪認罰,你的律師還能在法庭上為你作減刑辯護。我相信之前審訊你的警官也告訴過你:不要讓你的律師為你說:我的當事人認罪態度良好,對自己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有立功表現,請法庭對我的當事人從輕量刑的機會都沒有!”
徐思瑤站了起來,雙手撐著桌子:“陳立德,我知道,一個真正的大毒梟都是懂法律的。相信你對自己所處的環境條件十分清楚,我實在猜不到為什麼你執意不跟我們合作,難道真的是要賭你的律師為你作無罪辯護?我告訴你,不可能的!你也看到了,中央、市委對你這個案子多重視,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是絕對不可能脫罪的。相反,如果你能將你所知道的所有違法犯罪分子全部供出來,你興許能在你人生的最後幾年回到你的家鄉落葉歸根。”
陳立德看著徐思瑤,微笑了一下,癱坐在審訊椅上:“年輕人,我是混過江湖的人,我不知道什麼叫落葉歸根。你跟陳局長不用跟我做思想工作了,回去吧,有什麼話去問我律師就好了。”
無功而返絕對在兩人的意料之中,但陳凱恩還是灰溜溜地和徐思瑤走出看守所的大門,上了同一輛車。陳凱恩是正廳級幹部,而徐思瑤是副廳級幹部,相比之下,陳凱恩可以更加自由地支配工作用車。
陳凱恩和徐思瑤坐在車後座,這是他第一次體驗當官的感覺。陳凱恩在學生時代就發過誓,不會讓思瑤跟著自己受苦,當然現在的思瑤也很有本事,但畢竟是陳凱恩的級別更高、權力更大(不計思瑤的父母的因素)。
徐思瑤看了看仰坐在位置上看著車頂的陳凱恩,將手放在他的手背上,很關切地說道:“沒事的,他遲早會撂的,就算他不說,到時候上了法庭,他也肯定會招供!”
陳凱恩側著頭看了看徐思瑤,微微一笑,拍了拍徐思瑤的頭:“我現在想的不是他,隻要他拒不認罪,死刑是百分百的。我現在滿腦子想的是監察體製改革的事。”
“監察體製改革?”
“對,雖然這急不來。但你在公安局工作應該感受到了,新一屆人民大會馬上就要召開了,《監察法》即將騰空出世可我們北城作為第一批監察體製改革試點省市到現在都還沒個頭緒!”陳凱恩對徐思瑤說:“這是一個契機,我們必須大刀闊斧地進行改革,就跟當年王繼輝改組重案組一樣,不然,現在的監察委也就比原來的反貪局的調查權大一點罷了。”
徐思瑤思索片刻,對陳凱恩說:“我現在接手北城的一些涉黑案件的調查了,我也有很明顯的感覺,基層警隊,存在保護傘!”
這個情況陳凱恩何嚐不清楚,調查局這些日子也在研究這類案子,但是一直沒有頭緒,其中一個很大的原因是沒有群眾舉報,沒有具體的懷疑對象在調查方麵就做不到有的放矢。雖然可以鋪開調查,但由於不知道涉案人數和涉案範圍,非常容易打草驚蛇。
按照原有的思路,最好的辦法就是先由刑偵去調查,抓到一個涉案的嫌疑人,再讓他供出具體的涉案警員,由此牽一發而動全身。可是,除了殺人等重案,一般的刑事案件都要由基層警隊上報到刑警隊,可是現在基層警隊有保護傘啊!怎麼辦?就連廖星雨也沒有頭緒,因為現在甚至都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基層警隊有保護傘。此外,就算派臥底,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個涉黑涉惡團夥!這是陳凱恩上任以來麵對的一大難題,也使他直觀地看到偵辦職務違法犯罪案件的難度!
兩人作為廳級幹部,怎麼說他們都能獲得一間幹部房的分配。但畢竟是北城,加上實際需要,他們隻申請了一間六十來平米的房子來作為他們的小世界。和自己的準愛妻用完晚餐後,在愛妻的批準下,陳凱恩買了一束鮮花,親自向自己的老師登門討教。
由於在一個小區,陳凱恩不需要開車,在附近買了一束鮮花後按響了廖星雨和洪偉文家的門鈴。這時的洪偉文一家人才剛吃完飯,廖星雨正坐在沙發上跟自己的兩歲多大的兒子玩呢,聽到有人按門鈴,便讓自己的兒子去開門。
小洪搬了個小凳子,站在上麵把門打開,見到來客,感覺很陌生:“叔叔你找誰呀?”
“叔叔找你媽媽!”洪偉文戴著圍裙在廚房洗著碗,聽到自己丈夫這麼一說,廖星雨起身一看,才發現是陳凱恩來了。雖然自己是上級,但年輕人之前沒有那麼多規矩。陳凱恩將鮮花獻給廖星雨,說道:“我可是在洪局長的批準下才給你買的花,請收下吧。”說罷,陳凱恩將一罐糖果送給了小洪。廖星雨撫摸著自己兒子的頭,小洪立刻會意:“謝謝叔叔。”隨即便轉身回房了。
“才一束花和一罐糖,你給思瑤送禮物也是這麼摳的?”洪偉文調侃道。
陳凱恩笑著說:“什麼叫摳啊,我可以給你們送一輛車,你可以收啊,看咱們星雨會不會把你辦了!”
“好了,不跟你貧了,你們慢慢聊吧。”
陳凱恩是一個很懂禮儀的人,廖星雨背靠沙發,陳凱恩則隻坐沙發的一半,側著身子麵向廖星雨。廖星雨此前不知道陳凱恩會來,固然不知道他為何而來。即便他們很熟了,但陳凱恩還是非常恭敬地說道:“星雨,最近很多工作我都不知道如何開展,比如說基層警隊存在保護傘的案子,還有就是監察體製改革,到底該往哪個方向改?我們到底該改成什麼樣?我一點頭緒都沒有!”
廖星雨直言不諱,保護傘事件她也沒有頭緒,北城畢竟不是香港,剛成立不久的監察委的群眾基礎遠遠不如廉政公署,沒有群眾的舉報和配合,反貪工作是相當難進行的。廖星雨告訴陳凱恩:“現在,就算存在保護傘,那他們到底是否構成違法犯罪,屬於什麼情節,都不清楚。如果僅僅是失職,頂多由公安局紀委進行調查。
至於監察體製改革到底怎麼改,我也不清楚。現在全國各省市的監察委先後成立了,工作方法我相信也是大致與原來一樣。既然我們都是摸著石頭過河,不妨在法律允許的情況下大膽嚐試!”
陳凱恩瞪大了眼睛看著廖星雨,等待著下文。廖星雨亦看著陳凱恩,很自信地說:“如果你對全國各省市的檢察院反貪局足夠了解的話你就會發現,前北城反貪局的作風和工作方法是和其他省市完全不同的。所以——”
“你的老師不是我!”廖星雨的回答出乎了陳凱恩的意料,她說:“我一直就有這個想法,隻是一直沒有機會實施。”
陳凱恩似乎聽懂了什麼,試探性地問道:“你是不是想我們派一個考察團前往香港廉政公署學習?”
“正是!我就沒必要了,由你們三個局長帶著你們各自的骨幹,臨時組建各局的監察體製改革學習小組,各局長任組長,同時前往香港廉署進行調研學習!”
陳凱恩不知從哪掏出筆記本,記錄了廖星雨的話後,問道:“咱們幹部的因私出境證件都上交了,現在那麼多人出境,真的可以嗎?”
廖星雨語重心長地說:“八十年代初改革初期,多少學者和領導外出訪問,鄧大人說過,隻要是好的,不管出自哪裏,我們都應該虛心學習。這個問題你不用擔心,江書記已經作出了指示,隻要合理,她來幫我們協調。凱恩啊,咱們國家的反腐倡廉事業也進入了新時代,這是對我們的時代之問啊!”
次日,在廖星雨的主持下,監察委各局局長及處長們集中在一起,共商改革大計。在會上,作為調查局局長的陳凱恩雖然上任沒幾天,理論上他沒什麼發言權,但他還是一陣見血地指出:和原反貪局相比,調查局與之的共同問題是,群眾基礎差,實名舉報率低,接受舉報的途徑極為單一,沒有良好的反饋及保密製度。
與反貪局的不同點與機遇是:群眾對新成立的監察委不甚了解,甚至聞所未聞,給群眾一個良好的第一印象極為重要。陳凱恩指出,調查局應該加強與群眾的聯係,在舉報及證人保護方麵的途徑及措施必須進一步加強!此外,對調查局的工作進行全方位的審視,甚至不惜推翻重來。
姚瑞傑也是很犀利地指出預防局的工作,這麼久以來,如果說廉政教育局就隻是在公眾號、微博發發文章,那預防局的工作簡直是可以忽略不計。姚局長毫不避忌地指出,調查局之所以受人畏懼,是因為他們手中的執法權。而對於預防局提出的監察審查,有的部門是能敷衍就敷衍,很多部門的領導對反腐工作那是相當不重視。這僅僅是客觀原因,那主觀原因呢?預防局有沒有製定出一套像巡視製度一樣有效的監察審查製度?有沒有獲得市委的批準並在北城試點?結果當然是沒有!兄弟部門領導不重視是一種現象,更深層次的原因,是預防局沒有一種開拓進取的精神,在沒有具體製度的支持下,監察審查完全是一種形式。
原本,思想沒有那麼尖銳的胡嘉鏵也不得不果斷指出廉政教育局的不足了。其實,陳凱恩和姚瑞傑已經指出了廉政教育局的不足。廉政教育局實際上就是監察委的公關部門,相當於廉署的社區關係處,群眾基礎差,與其他部門協調不好,廉政教育局負主要責任!作為廖星雨親自推薦的人,書生氣很重的胡嘉鏵沒有否認也沒有推卸責任,他也指出:廉政教育局最大的問題也是在宣傳和教育方麵流於形式。作為中紀委宣傳崗位出身的胡嘉鏵接下來提出的觀點與陳凱恩、廖星雨的想法不謀而合:過去,廉政宣傳的對象隻是幹部,現在,我們要把對象擴展到群眾。
很多人之所以反對腐敗,隻是痛恨為什麼自己沒機會貪,根本就不清楚腐敗真正的危害!接下來的工作,應該像禁毒宣傳一樣,應該讓群眾更加直觀地感受腐敗的禍害,在進一步完善舉報途徑的情況下,鼓勵群眾進行舉報!
胡嘉鏵還提到了一個很敏感的政治問題:很多群眾舉報,會寫信給紀委書記,會寫信給調查局長,甚至寫信給市委書記。為的就是引起領導的重視,由此可看出群眾對按正常舉報程序進行舉報十分不信任,這必須改變!
會後,廖星雨結合會上的總結,寫了份詳細的報告給江佳,並請江書記上報市委,盡快組織代表團前往香港進行調研。至於廉署那邊,廖星雨絲毫不擔心,隻要市委批準,廖星雨可以立刻聯係廉署,因為廉署社區關係處有內地聯絡小組。該小組與內地執法部門的聯係與合作機製早已成熟。按照廉署的規矩,廖星雨需要聯係社區關係處,由內地聯絡小組跟進後將北城方麵的請求上報有關部門,比如執行處、防止貪汙處,需要什麼樣的培訓就由社區關係處協調舉行。這就是北城監察委很好的教案,今後的工作,需要調查局、預防局和廉政教育局齊心協力進行,而不是各自為政!
從那天開始,北城市監察委員會的全體監察員幹勁十足,因為他們知道,反腐倡廉事業細水長流,要想真正鞏固反腐敗鬥爭取得的壓倒性勝利,必須要進一步進行製度改革。在改革方麵,地方的靈活性在某些方麵是高於中央的,畢竟實踐出真知。北城的這次大膽嚐試,興許能成為全國監察體製改革帶來啟發,監察員們也渴望,真正使得神州大地海晏河清,風清氣正,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