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星河感覺定在自己臉上的視線逐漸上移，模糊中他好像看到了韓嘉勝的眼睛，裏麵滿是失望，還有一絲懷疑。兩人對望良久，賀星河覺得空氣好像突然有了重量，壓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當他終於忍不住想要說話時，卻突然感覺對麵的人把視線挪開了，他似乎是轉了個身。
    “沒事，沒聽到就算了。”韓嘉勝的聲音在他轉身的時候傳了過來，同時他手一揚，似乎是在表示不在意。
    “嘉勝……”賀星河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他，卻發現原來兩人之間的距離早已不是之前的伸手可及，自然是抓了個空。
    “嗯？”韓嘉勝聽到他的聲音轉過身，靜靜的看著他。就在剛剛韓嘉勝已經走出了那片死角，雖然旁邊還是沒有路燈，但已經有月光灑下來了，足以讓人看見拿一些東西。剛剛轉過身的韓嘉勝就沐浴在月光之下，臉上沒有絲毫異樣。
    “你剛剛說了什麼？”賀星河依然站在原地，他看著他，看著那平靜如一潭死水的眼神。明明跟平常看自己的眼神一樣，他卻感覺到了濃濃的悲傷。
    “你剛剛的話……”賀星河向前一步，盯著韓嘉勝的眼睛，“能不能……再重複一遍。”他的眼神仿佛在說，”再說一遍，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回複”。
    “…………”韓嘉勝靜靜的看著他，始終沒有開口，賀星河也就那麼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韓嘉勝看了他許久之後突然笑了，笑容中藏著一些他看不懂的東西。
    “好吧，我再重複一遍。”韓嘉勝笑著道，“我說：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不用對此道歉，是我自己反應過度了。相反，那種情況下你還能想著把我拉回來，我很高興，真的，我很高興。”
    “好了，我說完了，可以回去了嗎？”韓嘉勝笑看著他。
    “不，不對。”賀星河執著的看著他，“你說的不可能是這些。”雖然賀星河也沒聽清楚剛剛他說了什麼，但他本能覺得絕對不是剛剛的這些。
    “怎麼不對，我剛剛說的就是這些啊。”韓嘉勝依然在笑，但卻顯得僵硬了許多。
    “你少了一句……”賀星河看著他的笑容突然覺得有點難受，“我聽到了一個詞，”第一次”。什麼第一次？”
    “……”韓嘉勝的笑容消失了，他靜靜地看了他幾秒突然開口，“哦，這個啊，是我剛剛疏忽了，這句話是”我第一次感受到這種刺激的感覺，謝謝你讓我體驗到”。好了嗎？你想知道的我都說了，可以回去了嗎？”
    “…………”賀星河看著他，“真的是這句話嗎？”
    “不信就算了，我要回去了，你自己在這兒待著吧。”韓嘉勝看他還是不相信丟下這句話就轉身走了。賀星河沒有動，也沒有出聲，就隻是看著韓嘉勝離開，似乎是在以此來表達自己的執著。
    “…………”賀星河依然站在原地，視線追逐著遠去之人的背影知道他消失在視線中。
    “真的是這樣嗎？”賀星河低聲道，他收回視線看著他之前站立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從始至終，賀星河都沒有走出那片死角，韓嘉勝也沒有想著把他拉出來，可能是真的生氣了吧。
    不知道為什麼，賀星河本能得覺得自己就此可能失去了一些對自己來說極其重要重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