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裏沒有養鴨子嗎？”
    “是的，我不喜歡那些，太吵了。”格爾德夫人答道。
    “他們走之前有說要去哪裏嗎？”
    “我不清楚，我隻叫格蕾特讓他們離開，他們吵吵嚷嚷的，我聽不清。”
    顧瑜轉向格蕾特。
    “我叫他們以後不要來打擾格爾德夫人了，然後他們說他們以後不會來了，然後說要去找其他好玩的東西。”格蕾特回答道。
    “對了，格蕾特，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他們覺得我這裏太冷清，連隻小鴨子也沒有，不知道這個對你們有沒有什麼幫助。”格爾德夫人開口道。
    “小鴨子？這裏不是養鴨的鎮子嗎？他們家裏沒有嗎？”顧瑜轉向瓦爾特警長。
    “那失蹤的十一個孩子，確實是家裏沒養鴨的人家。”瓦爾特警長翻看了一下案子的記錄，“我記得，這裏隻有十六戶人家沒養鴨子。”
    十六戶丟了十一戶，那麼另外五戶呢？等等，五？終於出現了第一個任務線索提到的數字，“那麼另外五家呢？他們的孩子，還在嗎？”顧瑜問道。
    “這個，我得回去查一下。”瓦爾特警長皺了皺眉。
    “那麼，那些失蹤孩子的衣物是在哪裏發現的？有沒有作為證據保存起來？”顧瑜問道。
    “有，那些衣服都存放在警局裏，衣服是在湖邊被人發現的，包括鞋襪，還有，這裏的糖果。”
    湖？
    “我想先去警局看看那些衣物，對了，你們過去的時候，那些衣物的擺放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沒什麼特別的，隨意散亂著，需要我把發現那些衣服的人叫過來嗎？”
    “那就麻煩你了。”顧瑜點了點頭。
    讓圍在糖果店門口的士兵們收隊後，警長帶著顧瑜到達了警局的證物儲存室，十一個箱子擺在顧瑜麵前，顧瑜打開其中一個箱子，衣服都分開來一件件放在牛皮紙袋裏。鞋子放在最下麵，那顆糖放在最小號的牛皮紙袋裏，上麵的包裝紙還沒有拆開過，和顧瑜在店裏看到的一樣，用漂亮的玻璃紙包裹著。
    顧瑜打開裝著上衣的牛皮紙袋，帶著手套把衣服拿出來看了看，卻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顧瑜趕緊把衣服拿遠，一個想法在顧瑜腦海裏一閃而過，顧瑜看向站在一旁的瓦爾特警長，“麻煩你出去一下，我需要施法。”
    瓦爾特警長皺了皺眉，但還是出去了。
    顧瑜脫掉手套，放在了那件衣服的衣領處，手上瞬間起了紅點，顧瑜拆開一根棒棒糖含進嘴裏，手上的紅點瞬間消失，顧瑜又在其它地方試了試，發現自己的手隻有在碰到領口和腹部、胸口以及與胸口相對的背部的布料時，有過敏反應。
    為什麼隻有這些地方？
    每件衣服都是這樣，除了這些衣物中唯一一條連衣裙，是連前麵的裙擺上都有明顯的反應。
    顧瑜拿起鞋子看了看，鞋底的花紋裏嵌著些幹掉的草葉和沙子，其中有一隻鞋子的底部還有還有一些淺黃色的固狀物，但是沒有異味，反倒有一絲香甜。
    草葉倒是每雙鞋子上都或多或少都粘上了的，顧瑜湊近看了看那些草葉，兩頭切口整齊，倒是有些像是人為切割的。
    顧瑜帶上手套把東西都裝了回去。
    顧瑜出去後，瓦爾特警長帶著一個人在外麵等著。
    “您發現些什麼了嗎？”瓦爾特警長看到顧瑜出來，開口問道。
    “有些發現，不過需要確定。”顧瑜摘掉手套看向站在瓦爾特警長身邊局促不安的鎮民，“你就是第一個發現那些衣物的人？”
    “是，是嘞，女巫大人。”
    顧瑜揉了揉鼻子，“你是養鴨子的？”
    “是，是嘞，我家就在湖邊，我兩個月前吃完晚飯去湖邊放鴨子的時候看到的。”
    “那時候，那些衣服擺放，你還記得嗎？有沒有特別奇怪的地方？”
    “沒什麼特別奇怪的地方，就是隨便散落著。”
    “瓦爾特警長，麻煩您拿件衣服來，短袖上衣就好。”
    瓦爾特警長看了顧瑜一眼，還是叫人去拿了衣服過來。
    顧瑜把衣服遞給那鎮民，“你來擺放一下。”
    鎮民接過衣服，把它平鋪在桌上，正麵朝下，把下擺和袖子弄皺了些。
    “大概就是這樣。”
    “每件都這樣嗎？”顧瑜問道。
    “湖邊風比較大嘛，被吹翻的也有，不過大多數都這樣。”
    “你確定嗎？”顧瑜看著那個鎮民，“它們沒有這樣翻過來或者團成一團？”
    “沒有沒有。”鎮民連連擺手，“這我可不會記錯，就是這麼擺的，我家吃飯早，去放鴨子的時候天還亮著哩。”
    “那這就奇怪了。”顧瑜笑了笑。
    “有啥奇怪的？”鎮民不解。
    “你現在正好穿的也是短袖，你可以脫一件試試看。”
    鎮民猶豫了一下，看了眼瓦爾特警長，“這，這不好吧，在女巫大人麵前，這。。。。。。”
    顧瑜轉過身去，“我回避。”
    鎮民窸窸窣窣地脫掉上衣，拿在手裏。
    “你看看你手裏的衣服和桌上那件有什麼區別？”
    鎮民仔細對比了一下，“誒？我這，我這件是翻過來的，這件是正的。”
    “可是說不定，是有人把他們的衣服重新翻回來了，或者是從頭開始脫的？”鎮民猜測道。
    “那片湖是你們放鴨子的地方，誰有那麼多閑心把衣服翻過來，不怕被發現啊？”瓦爾特警長對鎮民的智商表示嘲諷。
    鎮民：。。。。。。
    “哦，對了，他們的褲子也是，內褲都在外褲裏麵，也都是正的。”
    瓦爾特警長動了動胡子，“你可以把衣服穿上了。”
    鎮民穿上衣服後，顧瑜轉了回來，“你帶我們去湖邊看看吧。”
    鎮民：“哦哦，好的！”
    因為距離比較遠，所以瓦爾特警長邀請顧瑜坐警局的馬車前往。
    比較顧瑜不能拖著兩個人飛過去，所以欣然接受。
    上車前，另外五戶沒有養鴨子的人家的資料找到了，顧瑜看了看，果然，每戶人家的孩子都被申報了失蹤，但時間相差較大，最早失蹤的那個已經是五年前了。
    不過這五戶人家的孩子失蹤後的衣物都不是在湖邊發現的，每個地點也不同，離湖泊也比較遠。
    這裏沒有地圖，顧瑜隻能要求警局快速畫一份，盡量標準。
    上了馬車後，剛開始很平順，越到後麵路越破，顛得三個人都快吐了。
    顧瑜：我要下車！
    鎮民：我也是！
    警長：這tm什麼破車！
    最後三個人步行上去。
    湖泊地勢比較高，所以這一路相當於爬山了。
    顧瑜把藏在袖子裏的黃蜂傀儡放了出去，讓它們先去探路，然後和鎮民聊天。
    “你家住在湖邊嗎？”
    “是嘞，這湖邊水草豐美，湖裏魚蝦多，鴨子最喜歡吃了，雖然湖裏雖然沒什麼大魚，但那些小魚小蝦也夠我們加餐了，也不用做什麼飼料，節約成本嘛。”鎮民笑了笑，“嘿嘿，那些住在下麵的人就沒那麼好嘞，他們得上來打水草，再運下去，拌點料子，再給鴨子吃，累個半死，鴨子還沒我們長勢好。”
    顧瑜：。。。。。。
    “這湖邊還有幾戶人，你知道嗎？”顧瑜問道。
    “加上我家，大概有七戶吧。”
    “都有孩子？”
    “也不是，有個叫派爾瑞的老頭一個人住，他住一個紅屋頂的小屋，人和和氣氣的，養一群小鴨子，整天樂嗬嗬的。”
    “紅屋頂？”顧瑜閉上眼睛控製著其中一隻黃蜂傀儡，前往那個紅屋頂的小屋。對於老人，顧瑜總是重點關注，畢竟這是線索中提到的，既然格爾德夫人不是，那麼這個住在孩子衣服散落的湖邊的老人，就有必要看看了。
    “女巫大人這是咋了？”鎮民看著顧瑜突然閉上眼睛站著不動了有些慌，“這，這就開始施法了？”
    顧瑜通過黃蜂傀儡的眼睛看到了那個紅色的屋頂，裏麵住著一個矮矮瘦瘦的老頭，拿著斧子正在劈柴，邊上一個小鴨圈裏擠著一群黃嫩嫩的小鴨子，在瑟瑟發抖。
    顧瑜數了數，有二十六隻。
    邊上的菜園裏種著一些菜，鴨圈邊上放著一捆新鮮的水草，還在掛著水珠。
    牆邊還放著一些曬幹的玉米，還有個小磨盤和切水草的鍘刀。
    顧瑜讓那黃蜂傀儡躲到屋頂，重新睜開了眼睛。
    “那個叫派爾瑞的老頭，是不是矮矮瘦瘦，一把白胡子，白頭發，家裏有個小鴨圈，養著二十六隻小鴨子，有一塊菜圃，總是打水草回家？”
    鎮民：這，這閉著眼睛站一會兒就能知道得這麼清楚？w(ﾟДﾟ)w
    “這個，我不知道他養幾隻鴨子，沒數過，打水草倒是的，他趕的小鴨子不會自己吃草，也不會捕魚，他說就讓它們出來透透氣，然後打水草回去做飼料。”鎮民回答道，“不過他那鴨老死，每回我見他，都是小鴨子，我問他鴨子咋都養不大，他說也就養著玩玩，小鴨子不好養，容易死，我想那也確實，不過他反正不是很缺錢，每天都樂嗬嗬的。”
    “你怎麼知道，他不缺錢的？”顧瑜有些好奇。
    “他是五年前六月份搬來的，雖然說住個小屋子吧，但一出手，那就是金幣啊，有時候下去買些東西吧，就正好碰上，人家都不讓人找錢，每次都給好多金幣的。”鎮民咋吧了兩下嘴，“我可是這輩子都沒摸到過金幣啊，也就攢了十幾個銀幣而已，有次我兒子跑去他家玩，看到了一箱子呢，他要給我兒子金幣，不過我兒子聽話，沒要，跑回來和我說了。”
    五？顧瑜眯了眯眼睛，最早開始丟孩子就是五年前的七月份。
    “那我們先去湖邊看看吧，然後順便拜訪一下你家。”顧瑜笑道。
    “誒，好好好。”
    湖邊是是卵石沙灘，沙子細膩濕軟，與岸相連接處是豐茂的水草，湖麵上有許多鴨子，時不時地沉下去抓小魚。
    “誒！這是我家的鴨子，”鎮民指給顧瑜看，“瞧這毛色，多油亮！”
    “爸！”一個小麥色皮膚的少年朝著這邊跑了過來。
    “嘿嘿，女巫大人，這是我兒子，菲力本，從小就幫家裏幹活，可勤快了，當初發現那些衣服的時候，還是他認出了其中一件是葛琳家的孩子的衣服呢！要不然我還以為是誰隨便扔在那裏的。”
    當著外人，父親總是愛誇自家孩子的。
    “爸，你回來啦！”菲力本跑到那鎮民麵前，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