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毀滅吧詛咒。”笑長空心一橫，人一躺平就閉上眼一動不動。
    黑影見說不動他，倒也不急，不再說別的，在笑長空心境內逛來逛去跟逛街一樣。
    不多時，笑長空覺得夢境內的地麵震蕩不平，當他偷偷睜開一條縫想看看到底是什麼在震動，卻瞥見那黑影正卷著一座山往他這挪過來。
    這場麵震撼了笑長空的心靈，要知道就算是禿頂長老能夠一招劈山頭，頂多就劈個縫隙，若是叫這黑影去幫愚公移山，大概子孫裏的子都還沒出世，山就已經被他移走了。
    這座山停在麵前的時候，笑長空也不再閉目養神了，起身盤膝坐著。
    麵前是足有六人高的紅門，門分左右兩扇，緊緊閉著，門後山體雲煙繚，繞仔細聽還能聽見許許多多的對話，隻是聽不真切，聽不清在說什麼。
    閬風岑的大門就這麼豎在麵前。
    裏麵有什麼呢？
    ［你真不想知道？詛咒禁錮住的記憶是什麼？］
    黑影纏到笑長空身邊，笑長空不為所動，心裏的好奇也很快被壓製了下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定是在打什麼算盤。”
    笑長空如是說，而後堅定的抬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山門，篤定道：
    “我是堂堂閬風岑的弟子，絕不做傷天害理之事，就算我毀了自己神府當場爆體而亡，也絕不會如你所願。”
    黑影望著眼前一副寧死不從的少年有些無語，正道何時正過？
    黑影想這麼問，卻問不出口，因為他太過了解笑長空了，正因如此，不小心笑出了聲，已經想到對付現場空的法子了。
    笑長空不解的看著笑出聲的黑影，黑影卻嗬嗬了兩聲，旋即立在閬風岑的山門前，慢慢顯露出了原形。
    一位垂暮的老者，穿透的琵琶骨留下了血淋淋的窟窿，他身上披著一件衣物。
    ［老夫……卿安，死了三兩年了，平生所好不過牽牽紅線。］
    “牽牽紅線至於牽出這穿透琵琶骨的傷嗎？”
    笑長空反問著，心裏反而更不信任他了。
    老者卿安笑了笑，說：［我把澄劍門的三小姐介紹給了老魔君，他甚是喜愛，且兩人一見鍾情。
    然後澄劍門掌門震怒之下就把我哢嚓了，所以我才落得了這下場。］
    笑長空皺眉疑惑問道：“自古正邪不兩立……你此舉不是自尋死路嗎……”
    卿安搖了搖頭，豎著食指左右搖了搖，一副小孩子你還是見識太少的神色道：
    ［非也非也。感情這事怎麼能分正邪呢？愛便是愛。不論是人是鬼是妖是魔，都是有感情的，都有愛怨憎惡。］
    笑長空：“……聽你鬼扯。你到底打得什麼算盤？”
    卿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見你師姐著實生得好看，想重抄舊業，給你師姐牽個紅線。］
    笑長空眉頭一皺，掩飾不住眼裏的震驚，他嘴角抽搐了兩下：“……牽給誰？”
    卿安一拍大腿：［那當然是北陰鬼帝啦！與你師姐相當登對。總比方才那個小白臉好！］
    笑長空摸著下巴點了點頭：“那人確實油頭粉麵的小白臉。跟師姐……跟她不搭。”
    北陰鬼帝，聽著就不像好人。
    笑長空思索之後問：“若是答應你，我又有什麼好處？”
    卿安：［老夫會將傳授你畢生所學，助你斬盡天下妖邪。］
    頓了頓，他似乎覺得籌碼不夠重，又補了一句：［特別是上次奪走你功力的那隻鳥妖。］
    “一言為定。”
    笑長空一瞬間便答應了，畢竟此時此刻，罪孽深重的師姐也不如他為幸幸苦苦數年積累的功力報仇來得重要了。
    此時此刻，眉卯氷正緊緊抱著山洞內渾然天成的石頭哀嚎著：
    “隨便吧！我不去！我沒睡夠！誰愛去誰去！”
    通過笑長空身體聽見這聲音的卿安淺淺的笑了。
    這幅反正我撂擔子不幹了誰愛上誰上的態度，不論是笑長空還是眉卯氷，都得了他們師父的真傳。
    “幾位姑娘，眉姑娘每日太陽未下山就被你們帶走，正午十分才回來，還未歇息足夠精神不足。試問能否商量商量，明日再去？”
    明玉站了出來阻攔那幾個硬要拖走眉卯氷的傀儡人，明昌聞言頓了頓，神色黯淡了許多，低下頭偷偷看了一眼身後的山洞，狠狠的攥緊了拳頭。
    不巧，眉卯氷看到了。她掐算了一下今日是明澄魂魄被拘的第四日，怕明澄在別的軀體裏呆得合適了，她便越難回到現在這個身體裏。
    “……我去。”眉卯氷認命的起了身。
    明玉抓住了她的袖子，從懷裏掏出一顆丹藥：“補精氣的。”
    這可是好東西！眉卯氷不假思索的接過丹藥，直接把丹藥給一口吞了。
    “果真神清氣爽了許多！多謝啊玉公子！”
    說罷眉卯氷轉身就跟著這些傀儡走了，明玉還愣在原地思索著。
    “啊玉公子？”
    他呢喃出聲，見他出神，身旁的明齡上前來：“沒事吧？”
    明玉驚覺自己想得有些出神了：“沒事啊。”
    明齡：“沒事便好。內門弟子考核下次還可以再煉，畢竟我們情況太特殊了。同師父說一下，想必她老人家能理解的。”
    明玉點點頭，這才想起來那顆丹藥是他從入門開始就開始不斷改良的丹藥，為了三年一度的內門丹爐弟子的考核所煉就的。
    我被引路到山體中央那個詭異的洞穴時，那黑衣人還在打盹。
    為首的唐姯傀儡想叫醒他，喊了兩聲，見他沒反應，便不再喊了。
    唐姯們躲到了月亮照不到的地方找座位，一旦找著了座位她們就失去了生機端坐著一動不動。
    我呆著也是呆著，走來走去，也試著在中央冰麵的邊緣上跳了跳，可是什麼聲響都沒把中央座椅上的黑衣人弄醒。
    “好家夥，不讓我睡覺，自己卻得這麼爽！不愧是壞人！”
    要說不服氣，那我是真的不服氣。
    昨天我可是命懸一線爬懸崖摘回了骨碎補！他就在邊上冷眼旁觀，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啊說來，要幫明昌要回明澄的魂魄來著。
    我抬頭看著崖壁上綠火苗蠟燭。有些頭疼。
    這數不清的火光一直隨著崖壁蔓延著到最頂端飄雪的位置，看不見盡頭。
    我又盯著黑衣人看了一眼，方才這麼鬧騰都沒醒，看來是昨天很累了。那我偷偷叫一下魂應該沒關係吧？
    “明澄！明澄師妹！洞禪機的明澄師妹在不在？”
    “你在哪裏明澄師妹！？”
    我繞著圈邊走邊喊，絲毫沒注意中央背對著我的黑衣人已經睜開了眼，循聲動了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