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沈憐悅發現賀傑沒有下樓來吃飯。到他房門敲了敲，也沒人回應。難道是上課去了？也是，昨晚和他做過愛，哪還有臉麵對他？
    下了樓，坐在餐桌前的沈瑞尚問他：“阿傑呢？”
    “可能先去上課了吧！沒在房裏。”將昨晚偷拍的影象偷偷塞到背包了。“Dad，我吃飽了，我也要去上課了，再見。”
    “小悅，你藏什麼東西呢？那麼神秘。”漫不經心地問了句，沈瑞尚依然低著頭，看著手中的報紙。
    “沒什麼，不過是個整人的小玩意。”他沒說謊，確實是個整人的小玩意罷了。
    “不要整天隻顧著玩。”似乎想起什麼，沈瑞尚放下手中的報紙，抬頭看向沈憐悅。“在學校，你要多照顧阿傑，阿傑這孩子……哎，無論遇到什麼事都總是埋在心裏。”當初他父母去世，沈瑞尚帶他去看了許多心理醫生，可他總是一言不發，對什麼都那麼冷漠，連醫生都拿他沒辦法。
    醫生說，他看起來似乎很正常，其實心靈已經極度脆弱，不能再受任何刺激，否則隨時爆發。
    “會的，我當然會照顧他。”沈憐悅眼神慢慢陰沉下來，他的父親，對他總是漠不關心，可對賀傑卻比他這個親生兒子還親。有時候他真懷疑，到底誰才是他的兒子呢？“那我走了哦！”
    沈憐悅關上大門後，在門外，他對著牆狠狠地砸了一拳。
    賀傑……
    這時沈憐悅手機響起，取出來一看，是許馨打來的。她隻說了一句話：“小悅？有空嗎？可以陪我走走嗎？老地方等你。”說完她就掛了電話，沈憐悅完全沒有發言的機會。
    許馨說的老地方就是沈憐悅上次帶賀傑去的無燈橋，聽得出許馨似乎心情很槽糕，沈憐悅攔了輛計程車飛快地趕了過去。趕到時，就看見許馨對著河麵發呆。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卻沒有反應？“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跟賀傑告白了。”許馨麵色清淡，沒有回頭，那話仿佛是對河流所說的。
    “哦？昨天對吧？”他都看到了，他們在圖書館裏親吻。“那他怎麼說？”沈憐悅按了按斜掛在肩上背包裏的錄影帶，如果賀傑接受了許馨，他就會把這影片給她看。影片他已經做了手腳，所有能照到沈憐悅麵貌的都剪掉了。如果是瞄到賀傑的臉，他就故意放大特寫。
    也不能怪沈憐悅如此提防賀傑，在他眼裏，賀傑就是個男女不忌的淫蟲，他已經不隻一次帶女人回家。可能是有些許忌諱吧！至今倒是沒見他有膽量帶男人回來。
    在沈憐悅還來不及反應之際，許馨撲向了他的懷抱。“他說他是同性戀。”她的聲音帶著嗚咽，她哭了？
    沈憐悅輕攬住許馨的肩，手撫摩著她的頭發，似乎這樣可以讓她好過一些。“是嗎？”可惡的賀傑敢如此傷馨的心，沈憐悅眼中盛滿憤怒。沒有表現出來，沈憐悅繼續溫柔地安慰她。“不要難過，馨，他，本來就不適合你。別哭。”
    “我以為他也是喜歡我的，不喜歡我，為什麼邀我參加他的生日會？”
    “……”
    “不喜歡我，為什麼……給我希望。”牽他手他沒有拒絕，整天粘著他，他也沒有表現出不耐煩的表情。
    “……為這樣的人哭，不值得，馨，你還有我啊！”
    情緒慢慢平穩下來的許馨，悄悄地與沈憐悅拉開距離，抹去了臉上的淚痕。“謝謝你，小悅。我隻是覺得很壓抑，想大哭一場，我現在感覺好多了，謝謝你陪我。”拍了拍沈憐悅的肩膀。“有你這個好弟弟，我真的很開心呢！”
    沈憐悅笑了。“你沒事就好。”她說的是弟弟嗎？這時，沈憐悅的手機響了，但他沒有接。
    “我先回去了，今天，我要一個人好好去大吃一頓。真的很謝謝你，小悅。”說完她就往沈憐悅身後那個方向走去，許馨到今日才發現，小悅對她的感情不簡單。
    踢了踢腳邊的石子，此刻的沈憐悅心情很不好，再加上手機不斷地響了又停，停了又響，更讓他感到煩不勝煩。
    回家的路上，沈憐悅遇到了何強，何強跟上來問他。“賀傑這邊有進展嗎？有沒有新的整他的辦法。”
    已經不爽到極點的沈憐悅根本就沒那個心思去回應何強，隨手將背包丟給他。“在裏麵，自己看吧！”
    打發掉何強，走了幾步，才發覺不妥。這錄影可不能隨便傳，可再回頭看，何強已經不見人影了。
    算了，何強應該知道嚴重性，應該不會亂傳吧？
    手機又響了，沈憐悅依舊沒有理會，慢條斯理地往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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