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記於一二一三年 無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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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記得,究竟有多久沒有寫下些傷春悲秋的文字。似乎上了大學,生活便和從前斷了層,那些華麗的文字和感傷,消失在了九天之外。
在微博上看到一篇童話故事,大抵說的是愛上了,被傷害,再愛,卻錯過的故事。看得我有些啼笑皆非,狗血麼?記得從前自己每每看到一些狗血的劇情,總是要大肆嘲笑一番,隻是現今卻不得不承認,生活本就狗血至極,真真遇到之時,隻覺痛徹心扉。
“小時候看報紙上的故事,不明白為什麼他們都要用化名。剛才洗澡的時候突然想通了,他們用假的名字,是因為故事是真的。”這本不是故事中的話,偏偏我就記住了這麼一句。這個時代,真真假假,誰能分辨?不正應了那麼句“假作真時真亦假”麼。每個人戴著麵具,戴久了,也便忘了,自然而然說出來的話,卻連自己也不信。而那些假借別人的名義說出的話,卻又往往是真的。許是每個人都記得,把自己的痛苦向別人傾訴,80%的人當做笑料,20%不在意,於是也就幹脆作了故事說說,若是別人吐槽好笑,自己便也附和兩句,權當自嘲,反正無人知曉。
前兩日做夢,夢到心儀之人與自己一起經曆地震,縱使房屋倒塌地麵崩裂,兩人依然沒有放開相握的雙手。醒來不由好笑,夢與現實果然是相反的,現實是,他寧將我推向更好的境地,堅持所謂的“長痛不如短痛”。好笑的同時卻又不免失落。愛是什麼,我無從知曉,隻想著,也許他是對的,畢竟長我幾歲,經曆多了,認為我以後會後悔,也不無道理。無奈滿腦的記憶卻無處安放,時不時冒頭打擾一番。
猶記得自己一人到杭州時,本為散心。煙雨蒙蒙之時,看著泛著漣漪的湖麵,心緒竟是無法平靜,為他一句話而笑,為他一句話而失落。散心散心,最終卻成了賭氣之舉。想來,心被束縛了,走到哪裏,都沒有自由。情愛之事本為自己不屑嘲諷,卻不料有一日自己也深陷其中,更可笑的是自己明知已然沒有未來,仍然不想不願放下。
忽地想起和他相識,成為對方“不一樣”的日子,說來不過短短半年多。而這半年多,更有大半時間沒有聯係。隻是不知為何,那些相互調笑的日子好似有幾十年般,以至無論做什麼,都會想起。想起自己於他而言有多少不一樣,想起他溫潤穩重外表下的孩子氣,想起他不著痕跡的關心,想起他不懂哄生氣的自己的“不解風情”,隻會傻傻等我氣消,想起,很多很多,於是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回過神,愈覺空茫。
不自覺地翻看他留下的種種痕跡,文字,聲音,照片,記憶。不自覺地盯著為了他翻找的各種食物做法的資料發呆。依然每天寫他或許再也不會看的信件。然後,惶恐更深,隻想逃離。
似乎思緒又開始圍繞著那麼一個人,真是不妙。本隻是想隨便寫點什麼,落筆至此才發現大半篇成了回憶,一個人的回憶。
也罷,就此收筆,夜深,該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