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鴛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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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法官說:“天黑請閉眼。”
我看見隊長第一個急急地閉上眼睛,很可疑哦,著急著想殺人嗎?隨後我也閉了眼。
黑暗中,聽見法官的聲音:“殺手出來行動吧。兩位殺手互相認識一下,方便今後的合作。好,請隨意殺人。”
殺手無論坐在哪一邊,第一次總會下意識地殺對麵的人。殺手和大家都一樣,剛剛開始遊戲,沒有一點頭緒誰是警察。多數不會特意地去殺掉自己很難指到的人,特別是像這種火車的臥榻上,大家擠在一起,萬一指的時候碰到了旁邊的人,無緣無故就給了別人一條很明顯的線索,何必呢?
這就像在一張白板上寫個字,一般人都會寫在正中間,不會貼著邊寫,也不會寫在角落裏。
“殺手請閉眼。”法官說,“警察請睜眼。”
我迫不及待地睜開雙眼,說不定可以看到殺手臉上殘留著的剛做完壞事的喜悅。可惜一無所獲。兩點鍾方向毛利正目不轉睛看著我,我衝他微笑了一下,想:太好了,有名偵探在,不用我費盡腦舌了。
毛利做警察的幾率大的嚇人,這次又給他加幾率了。我非常懷疑毛利和那個外班女生是專門來偷J勾和老K這兩張牌的。
毛利指指瘦子,看看我,仿佛在征詢我意見,我點了下頭,然後一起去看法官。法官微笑著搖了搖頭。我們失望地閉上了正義之眼。毛利指那個瘦子我知道他的意圖,他是想把不熟悉的人先驗掉,免得以後總要對這類神秘嘉賓保持一份不必要的猜測。
看熟人的反常總比看生人的正常來的容易。
“新的一天來到了,大家可以睜眼了。”大家睜眼全部盯著法官,他不緊不慢地說,“坐在最裏麵的那位男同學被凶手包進麻袋,殘忍地拋出窗外。”話音剛落,我發現我們班人的目光唰一下聚焦到我旁邊的女生上。Eureka哈哈一笑,說:“法官都上檔次了,說話都帶押韻的。”
那位女生也一臉疑惑地看著她男朋友。我小聲對她說:“你老殺他多無聊啊。”她轉過頭來看我,臉上寫滿了不解。
“那請死者發表臨終遺言吧。談一下你是怎麽被拋出車窗外的。”
那位男生說:“話說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開玩笑,嗬。我覺得真相隻有一個,嗯。相信智慧勤勞的人們一定能將凶手繩之以法。”
他說的“真相隻有一個”,當然在向我們暗示咯。可是,這次由於老師也在現場的關係,我們難以將其道理直接坦白地表達出來給非我班成員聽。我在考慮用一種委婉的方式表達。
“好。從死者右邊開始輪流發言吧。”法官說。
“不是我,不是我。我真的不是凶手。”那女生說,“請大家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凶手。”她說得蠻認真的,不像是在說謊。
但我又不能輕信她,第一是夫死妻殺這個道理被反複驗證了多次,這種情況由常識演變為定理,由定理演變為公理。第二是下一個就是我發言,我不能確定其他人也會相信她不是凶手,如果我去維護一個我半信的人,非但保不了她,搞不好明天夜裏我就變屍體了。好不容易當了一次警察,莫名其妙地被宰了,實屬不幸。
我說:“我覺得她應該就是元凶。她坐得離他那麼近,指起來多方便啊。還有,她自己先為自己辯護就是心虛的表現。”我隻能拿這個很膚淺的理由來搪塞。這讓我感到做人難,做好人更難,做一個好人又不能被壞人發現是真TMD難啊。
Rose說:“我覺得Jack說的很有沒道理。支持Jack。”我看了一下老師,她臉上帶有一種釋然的表情。這有什麼意思,我不太敢去想。
外班女生:“對啊,我們還沒懷疑誰呢,她就自己先狡辯啦。我也認為是她誒。”她微微探出頭,瞄了一下嫌疑人。
毛利開口了,仍然是沉睡狀,回答卻比一般人清醒:“我並不這樣認為。”大家於是都把目光投向毛利。“我願意相信她的話。”語氣充滿著正義感,被懷疑的女生像看王力宏一樣看著毛利,死者也認真地聽著。“我猜凶手們肯定是利用了我們班人的思維定勢‘他死一定是她殺’的概念,利用了人們從眾的心理,直接殺死兩個人而不會將注意力移到他們身上。而且我們這一排有凶手的可能性比對麵一排大很多。我不知道凶手是誰,但我相信不是她殺的。”確實,毛利說出了我的心聲,凶手並非像大家想象的那麼簡單,也的確很有可能在毛利這排。
可是,他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就是說得太有道理以至於過於暴露了自己,特別是毛利那麼像警察的警察。但願後麵的人可以說多一點。
瘦子說:“你們不能這樣想啊。以前是怎麼樣並不能代表現在的情況啊。我相信毛利。”看來外人並不了解那公理是多麼的鐵。
Eureka說:“我也同意毛利。我覺得凶手一定在掩人耳目,給大家製造假象。而且她說的挺真的,撒謊沒必要這樣。再說,她哪有力氣把他扔出窗外啊。”有的人輕聲笑了下。還好,已經有兩個人不懷疑她了。
隊長說:“我不相信。凶手明擺著就是她嘛。”唉,請動一下腦子好嗎。
最後老師做出總結性發言:“為什麼他死了都會以為是她殺的?這很奇怪誒。”那麼明顯的問題她總是會發現的,眼看老師快要將此問題想通,我和Eureka異口同聲說:“因為他們有仇。”想不到說謊也可以說到一塊兒去的,我和Eureka的默契真是天衣無縫。我和他互相笑了一下。Eureka繼續說:“因為他們有仇,誰做殺手都會幹掉對方,以示不共戴天之憤。”大家連忙點頭。
“有仇還坐一起?”老師又質疑。這個問題讓Eureka不知道該如何應付,於是我出來圓場,應該是圓謊:“報仇方便嘛。”大家又連忙點頭。旁邊二人感激地看著我,我用會說話的眼睛對他們說:“你們看,差點鬧出事來吧。今年開始,你們以後每年都要向我進貢絲綢十萬匹,牛羊馬十萬頭,黃金十萬兩,欽此。”
老師釋然地笑了一下,說:“哦,現在我知道了。”她的釋然讓我聯想到了上一次的釋然,這讓我們四個很不釋然,更沒有人敢想她到底“懂了”什麼。
“那麼大家可以開始投票了。”法官似乎等了很長時間,“我看那位女生被最多人懷疑的吧。還有其他懷疑對象嗎?”隻有Eureka說懷疑Rose。
我,Rose,外班女生,隊長都舉了手給那位女生,老師也最後一個舉手了。Rose得到了Eureka無關輕重的一票。就這樣,那位女生就成功地與那位男生同死於一天之內,童話變神話。
我輕聲的問了一下Rose:“你是不是凶手?”Rose看了我一下,說:“我是凶手就把你殺了。”我就相信她了。她說的應該是真的,應該。
“愚民啊愚民,兩位凶手依然逍遙法外。第二天日落的餘暉已經褪去,天又黑了,大家請閉眼。”法官又變騷客了。
這次,真的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