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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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澈”韓庚揣著允浩捎的東西,輕輕的敲了敲門,可裏麵卻毫無回音,無奈中韓庚推開了門。見屋內豎著一塊屏風,而屏風裏側正上升著嫋嫋熱氣。
    “希澈”韓庚又輕輕的喚了一聲,可仍無人應答。韓庚心想那人兒恐怕此時正熟睡在浴桶裏吧,想著,韓庚把手中的東西放到了桌上,繞過屏風來到了浴桶前。
    隻見那個熟睡的人兒,整個身子都泡在熱水中,隻剩一個小腦袋靠著桶沿。恬靜的臉龐因為熱氣而微紅,水蒸氣凝結成的小水珠調皮的掛在希澈扇麵般的睫毛上及小巧的鼻尖,使他如出水芙蓉般楚楚動人。韓庚縱是自幼熟讀朱子禮教,此刻的芳心仍是為希澈傾了倒了。
    就在韓庚為伊人陶醉時,一道金光灼了他的眼。韓庚拾回了心智,按耐不住好奇的從希澈堆放的衣物中抽出了那道光源。當他看清那道光源時,臉色頓時變得慘白,馬上把光源放回原處,出了希澈的房。
    “少主,你又在想韓王爺了。”晟敏端著早點進房,見希澈坐在床邊又在對這韓庚留下的玉佩發呆,“要不,我去把韓王爺找來。”
    “不用,他既然又躲著我,又何必再去為難他。”希澈開口說道,可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玉佩,“晟敏,我想我們是時候離開了。”
    聞言,晟敏一驚,連忙說:“少主,你傷還沒有痊愈,怎麼可以離開。”
    “我的身子,我自個兒明白。我們還可以回倚湘樓去,老鴇見我這棵搖錢樹回去肯定樂意。”希澈打算好地說。
    “可是…”晟敏還想說什麼卻被希澈打斷。
    “不要那麼多可是了。快收拾包袱,我們一會就走。”希澈說著已下了床收拾起了自己的包袱。
    “少主,難道你想這樣不辭而別?”晟敏疑惑的問。
    “我會留下字條的。我與他的這段孽緣是該終了了,欠他的這輩子還不了,下世再還。晟敏你也別愣在這兒快去收拾,趁他還沒回來我們盡快離開。”希澈一邊收拾一邊不帶感情地說。
    但晟敏見他小心翼翼的把玉佩放進懷裏,就知道他壓抑了太多,隻得輕聲地說:“是,少主。”便回了房。
    “王爺,不好了。”韓庚一下朝,剛踏進家門就看見丫環如塵急急忙忙的跑來。
    “何事讓你如此慌張。”韓庚不慌不忙的問。
    “希澈公子,希澈公子…”因為跑得太急,這會兒如塵已是上氣不接下氣了。
    聽聞“希澈”二字,韓庚也不自覺地加快了語速,“希澈他怎麼了,是舊疾複發還是新創?”
    緩過氣來的如塵說出了讓韓庚徹底慌亂的話:“希澈公子不見了,晟敏也不見了,他們的包袱也不見了,隻留下了這張字條。”
    韓庚一把從如塵手裏拿過字條,細細的看了下去:
    “多謝王爺連日來的照顧,如今希澈已無大礙,故與晟敏離去,王爺的大恩日後希澈定會相報。勿念。
    希澈字“
    希澈離去已有三日了,可韓庚仍會不自覺地來到希澈住過的廂房,坐在希澈躺了大半個月的床上,細細撫摸著仍留有希澈氣息的被褥。
    “韓庚你是傻了嗎?怎麼會如此留念這個與自己有著過仇家恨男子。”一個聲音在韓庚心底響起,勸說著他放棄。
    是的,那日灼了韓庚眼的正是那塊刻有圖騰的金牌,雖西夏亡國時,韓庚還小,可作為震遠將軍之子又怎能不知道這些。“震遠將軍”,想當年父親“震遠將軍”正是在與西夏交戰時,重傷於親自出征的西夏王箭下,還沒送回臨安就以魂斷異鄉。本想等自己長大後手刃仇人,可沒想到西夏沒等自己長大就已滅了國。
    可如今等到了仇人的血脈又怎樣,自己能下得了手嗎?還不是在他住過的房裏思念著他,擔心著他。思念著他的音容笑貌,擔心著他重傷未愈的身子。
    “情,就那麼無奈嗎?”韓更苦笑著想。
    雖然老鴇對希澈回來感到奇怪,可麵對每日大量流入的黃金白銀也就不多問了,希澈也借著每日的虛情假意來努力忘掉韓庚。兩人一個為財一個為情到也合作得十分愉快。
    一日,希澈在屋中小憩,正夢到與韓庚再次相見時,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拉回了現實。
    “誰呀?”被硬生生扯斷“緣分”的希澈十分不耐煩地說。
    “希澈,有位自稱是你故人的公子找你。”老鴇在外麵輕聲地說。
    “故人”希澈腦中馬上閃過韓庚的影子,不過當即就否定了這個想法,他對自己避之不及又怎會來找自己,那就隻剩下允浩了,想當初自己走的急,竟忘了告訴允浩,那個善良的太子怕是好找了一番。
    希澈整了整自己的衣冠對外麵的老鴇說:“媽媽,你讓他進來吧。”
    “咯吱”門被推開了,進來了一個俊逸的身影。
    希澈看清來人時,嘴角不自覺地掛上了一抹苦澀的笑。
    “你怎麼就這樣不辭而別了呢?”見到希澈的苦笑,韓庚感到心中一澀。想想自己這十幾天,天天都在念著他想著他,要不是今日下朝聽見幾個王公子弟說倚湘樓的花魁又回來了,自己不知還會思念多久。
    明明是被扯斷的緣又被硬生生的接上了,而且還被打上了死結。可惜希澈隻想到了前麵,沒猜到後麵。(這是後話)
    希澈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掛上了一個如花的笑容,說:“我道是哪位故人呢?原來是韓王爺。媽媽,吩咐廚房準備上好的酒菜,算我帳上。”老鴇得了令也出門去了。
    看著希澈那職業化的笑臉,韓庚心中就莫名的犯堵,不由得加重了語氣:“你離開我家就是為了到這裏來嗎?跟我回去吧。”
    “我在這吃得好住得好,幹嘛要和王爺你回去。再說我憑什麼住到王爺府上。”仍舊是波瀾不驚的笑容。
    “我受允浩之托要好好照顧你。”韓庚辯解道。
    果然隻是因為允浩,希澈眼神一暗,不過又立馬換上了笑容:“如果王爺是來勸我回去的話,那就不必多言了。”
    “你寧願在眾人麵前賣笑,也不願和我回去。”韓庚覺得那笑容愈發刺眼,重話不由得脫口而出。
    “對,就是這樣。”希澈用不在乎的語氣掩飾著心中的波瀾。
    “你身為男子,怎可這樣不知…”韓庚一時竟找不到合適的詞。
    “不知廉恥,寡廉薄恥對吧。我以為王爺早在與我歡好後就知道了。那現在知道也不遲,王爺可以請回了吧。我也正好休息休息等下一位客人。”麵帶笑容也可以說出如此自賤的話,希澈不禁佩服起自己來。
    “啪”隻見韓庚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扔在了桌上,大聲地說:“這是一百兩黃金,我今天買了你。”說完不等希澈有反應變打橫抱起了他,毫不憐香惜玉的把他扔在了床上。
    被摔在床上的希澈顧不得疼痛大聲地說:“韓庚,你瘋了嗎?”
    “哼”韓庚冷笑一聲,紅著雙眼說:“本王花錢上妓院有何不妥。倒是你這個當家花魁要好生伺候本王。本王倒是要見識見識你的媚功。”說完便要去扯希澈的衣服。
    “啪”希澈給了韓庚一記響亮的耳光,氣憤地說:“我雖身在青樓,可也還輪不上你來作踐。”
    這記耳光倒是換回了韓庚的理智,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低聲地說:“希澈,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剛才不知為何竟做出如此舉動,還望你原諒。”
    “你給我出去。”希澈頭也不抬得說。
    見狀,韓庚自知理虧隻得出去。
    “慢著。”正要踏出門檻的韓庚停下了腳步,以為希澈回心轉意要跟自己回去,轉過身子滿懷期望的看著他。
    “把桌上那一百兩黃金拿走,我擔當不起。”希澈冷冷得說。
    聞言韓庚目光一冷,說:“我說過你今天我買了,要怎麼過就是我的事了。”說完大步離開了。
    此後,希澈每天都能看見韓庚出現在自己的房間。他並不與自己說話,隻是坐坐便扔下一百兩黃金走人。
    “這個呆子,怕是想傾家蕩產來保我。也不想想我金希澈能混到現在還完好無損,定是有自己的能耐。隻可惜那黃橙橙的金子進了那老妖婦的口袋。”希澈不是不明白韓庚的用心,可自己的用心他又怎會明了。
    聽聞他是震遠將軍之子時,就明白自己與他終究無份。形同陌路還好,就隻怕有一天刀劍相向,到時又如何是好,還不如趁早斷得一幹二淨。
    倚湘樓是不能再呆了,做好決定的希澈再次與晟敏收拾好包袱不顧老鴇的挽留離開了。
    為了不惹人注意,兩人決定從後門離開,可剛出後門就看見一輛馬車以及一個素未謀麵的人。
    那人見希澈二人率先開口道:“希澈公子,小人在這兒恭候多時了,我主子已為公子安排好了去處,請公子上車。”
    “他還好吧。”希澈問。
    “回公子,主子很好,隻是找公子與等公子費了些力氣。”那人畢恭畢敬的答道。
    “少主,”晟敏拉住了正欲上車的希澈,擔心地看著他。
    “不怕,他主子我知道是誰?”希澈對晟敏報以安然一笑,便拉著晟敏上了車。
    天意弄人,又怎能躲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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