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母女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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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現在覺得怎樣?”女皇是那麼慈愛,那麼溫柔。
“我隻是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其他還好。”慕相思有些不敢與女皇對視,便做出撒嬌的樣子,將自己的腦袋靠在女皇胸前。
“那你胸前的血是怎麼回事?”
“這個隻是誤會造成的一點小傷,母親,孩兒不孝,讓您擔心了。”後麵這句話,慕相思說的是誠心誠意。
“傻孩子,你是為娘的親骨肉,不要說這些話,”女皇撫著慕相思的頭發,忽又嚴肅的道:“舒寒,究竟怎麼一回事?”
夜舒寒急忙跪下來道:“回母皇,兒臣剛剛出去想再打探娘子的下落,剛到城門,就看見娘子和這位雪公子在一起,兒臣一時衝動,與雪公子起了爭執,誤傷了娘子,是兒臣的罪過,請母皇責罰。”
“雪公子?”女皇眼波過處,見翩翩玉立了兩個風華絕代的年輕男子,眉頭輕輕一蹙,正待說什麼時,雪千忍拉著弟弟跪下齊聲道:“臣雪千忍、雪千尋叩見女皇陛下,願我皇聖安!”
“姓雪?”女皇柳眉輕輕一挑,淡淡的道:“可是伽藍幻教的人?”
雪千忍朗聲道:“臣曾是伽藍幻教的三十九任教主,如今辭去教中事務,和弟弟一起護送公主回朝。”
“你是為了朕的女兒,才辭去教主一職?”
“回陛下,正是。”
“起來吧,不必多禮。唔……”女皇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忽然對慕相思低語道:“女兒,你眼光不錯!”
慕相思紅了臉,亦低語道:“母親,他們隻是護送我回來,雪公子說,隻要護送我回來見到母親,就會去雲遊四海,不是您想的那樣。”
“那你胸前這片血跡,是替哪個挨的?”女皇的聲音有一絲好笑,又有些冷冽。
“母親……”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受了傷,朕總要弄清楚才行!”溫柔的聲音此刻變得嚴厲。
“是臣打的。”雪千尋忽然跪下來大聲道。
“說吧,怎麼回事?”
雪千尋一臉沉痛,麵帶悔意道:“當時駙馬和哥哥纏鬥在一起比拚內力,兩人相持不下,眼看就要兩敗俱傷,臣怕他們兩人有什麼閃失,就想以掌力將他們二人分開,結果公主誤以為臣要傷了駙馬,便出來相護,臣措手不及,就傷了公主,臣罪該萬死,請陛下治罪!”
什麼叫彌天大謊?這就是彌天大謊了。
偏偏他說的又和事實有幾分相符,九分假話一分真話,這謊就撒的圓滿了。
慕相思對這兩兄弟簡直是恨的牙癢癢,卻又礙著以前的承諾,不能將他們怎麼樣,從女皇的懷裏掃出一記眼刀,劈向這無良的兄弟倆,這兩人卻視若無物,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的在女皇麵前做我是良好市民狀!
女皇卻沉聲道:“公主現在情況如何?”
雪千忍道:“回陛下,幸而弟弟及時將掌力撤回大半,公主隻是稍稍震傷了血管,並無大礙,隻需調養數日,便可康複,請陛下放心。”
女皇略一思忖道:“傳路太醫進來。”
不多時,一個白頭發白胡子的胖老頭便步履穩健的走進來,跪下施禮道:“臣路天知叩見女皇陛下,叩見公主殿下,叩見駙馬。”
女皇抬手虛扶道:“免禮,路太醫,且來給公主瞧瞧,她到底怎麼樣了?”
“是,老臣遵旨。”
路太醫吃力的起身,把胖胖的身子挪到床前,伸出三指搭上慕相思右手手腕,閉著眼睛,好一會兒,老頭才搖頭晃腦道:“此乃內損,以外力相擊,傷及內髒,幸好此外力忽然收之大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隻需以蒲黃散加減治療即可。”
女皇道:“唔……這麼說,公主並無大礙了?”
路太醫恭敬道:“是的陛下。”
“路太醫,公主如今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你可瞧的出有什麼端倪?”
“陛下,臣看公主的脈象,除了有被外力擊至的內損,別的並沒有什麼,這腦子不記事,也許不是臣的醫術能為的。”
“你的意思是,公主中邪了?”女皇明顯有些慍怒。
路太醫惶恐道:“臣無能!公主脈象安康,實在不象腦部受傷引起的失憶,所以臣才覺得,也許是有別的原因使公主記不得以前的事了。比方說,傷心過度,下意識的會去逃避那些傷心的往事,從而使記憶產生空白,可公主一向開朗,所以臣實在不得而知啊!”
女皇見他說的懇切,無奈歎道:“罷了,你且退下,給公主置藥去吧!”
“是,老臣告退。”路太醫又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吃力的挪著身子出去了。
女皇轉臉看看慕相思,心疼道:“思兒,你究竟遭遇了什麼,竟然記不得以前的事!”
慕相思心中暗想,我根本就不是你女兒,怎麼會知道以前,可這自私女人到底是怎麼做法失敗的她沒說清,說不定是給人害的呢?
“母親,孩兒說忘也沒不是完全忘記了,女兒還隱約記得些事。”
女皇眼中明顯露出喜色:“女兒,你記得什麼?說來給為娘聽聽。”
“女兒也並不記得很清楚,隻覺得仿佛做夢一般,夢裏好像有個跟女兒一樣的人,跟女兒說了以前的事。”
“跟你一樣的人?”女皇目中利光一閃,轉而隱去,“她說什麼了?”
慕相思看了看女皇,見她還是一臉關切,定定神道:“她說,大婚之前,女兒得一天機,說女兒和駙馬隻有十年可以相守,十年後,女兒便會病死,屆時,駙馬便會一人孤獨終老,女兒不忍心與駙馬分離,便在洞房花燭之後做了個什麼法陣,妄圖逆天延壽,誰知做法失敗,女兒便落到了伽藍幻教,醒來後便好些事都記不清楚了。”
“法陣!”夜舒寒吃驚的叫起來,“娘子,原來我們洞房那天,你睡下了又起身,是為了去做那個法陣?!”
“究竟是什麼回事?舒寒你慢慢說。”女皇麵沉似水,眼中寒芒大盛。
“回母皇,洞房花燭那夜,兒臣與娘子睡下後不多時,迷糊間覺得娘子仿佛起身,以為她隻是起夜,兒臣並未在意,哪知原來娘子是去做那個什麼法陣!看來,娘子從那時起了之後就沒有再回來。可是……”夜舒寒濃眉緊鎖,“可是後來娘子失蹤,兒臣搜遍了府中每一個角落,根本沒有找到什麼可疑,娘子,那個法陣,你設在哪裏了?”
慕相思低頭呐呐道:“我……我不記得了……”
“此事太過玄奇,中間有許多可疑之處,”女皇麵上雖淡淡的,眼裏卻已綻出點點殺機,“思兒,若你夢中那人對你說的是真的,那究竟是誰告訴你這個天機,你做法的事又有誰知道,根本都是個謎!又或者,告訴你這個天機的人,就是想害你的人!可惜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旋又澀聲低歎:“都是朕不好,平日忙於國事,對你疏於照料,出了這麼大的事,朕都全然不知情!”她將慕相思拉進懷中,悔聲自責:“孩子,都是娘不好……”
“母親……”慕相思哽咽住,此時此刻,她完全融入到慕相思這個角色裏,將自己當成真正的慕相思,深切的感受著這位王者的母愛與脆弱,“母親,雖然好些事我都記不清了,可我還記得您是我的母親,還記得舒寒是我的夫君,最重要的是,我已經回來了,咱們母女團聚了……這比什麼都好,您說對嗎?”
“唉!”女皇一聲長歎:“孩子,你說的對,回來了就好,你和舒寒,好好過日子,”她看了一眼雪氏兄弟,在慕相思耳邊低語道:“這兄弟倆都收了吧,舒寒不是嫉妒之人!”
“母親……”慕相思再次臉熱,看來無論是多麼位高權重,女人就是女人,總改不了八卦的天性。
女皇卻將她按下躺好,又站起身來道:“行了,朕出來有些時候,也該回去了,朕倒要好好查查,是誰這麼大膽,敢用那些邪門歪道來鼓惑朕的愛女!舒寒,你好好陪著思兒,雪家兩位公子也招呼好,既然來了,就別急著去雲遊了,先在赫都多流連些時日吧!”
雪氏兄弟急忙跪下道:“臣遵旨。”
舒寒道:“兒臣送母皇出去。”
待送走女皇後,夜舒寒,雪千忍,雪千尋三人坐下來,六道目光齊刷刷看向床上的慕相思,一時之間,氣氛又陷入尷尬……
慕相思知道這三個人全部在看自己,索性從床上爬起來道:“舒寒,我想換件衣服,這件衣服上還沾了血呢。”
夜舒寒一拍額頭,笑道:“哦!是了,瞧我都疏忽了!”
他回身看看雪氏兄弟,溫文一笑:“二位雪公子可要去落葉軒小憩片刻,晚膳時,我再派人去請二位,可好?”
夜舒寒這擺明的趕客了,可人家說的又客氣又好聽,你不走也不太好意思了,雪千忍拉起雪千尋笑道:“如此,我們便去看看浮生,再小憩一番,公主,您好生休養,我等告退。”
慕相思點點頭,示意他們可以出去了,夜舒寒便起身在前,領著雪氏兄弟走出來,又叫了一個小廝道:“帶二位雪公子前去落葉軒歇息,晚膳時請三位公子到瀾風閣飲宴。”
“是駙馬。”那小廝應了,對雪氏兄弟道:“二位公子,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