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 仇深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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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遊戲者的鮮血一次又一次染紅了雙眼之後,遊戲者的身心業已變成了血色。在變態者的操縱中,必須一口一口將血吞回肚裏,才能繼續玩下去……
此時。
阿忻用定靜的思路在運作著,如果嚴威要折磨自己,或許這隻是個開始。可是,他為了在兒子回來前動手,一定不會超過三天。
她預料的幾乎全對。
剛入黃昏,就有人來拖她出去。阿忻終於看到了。
這是阿忻從前那個家,那個溫馨美麗的家。
嚴威冷嗬嗬地對她宣布道:“現在九點——江忻。二十多年前,我被你母親坑得名聲盡毀,害我逃出國門,苟且偷生這麼久!哈哈,還記不記得呀,藍心!?你說你自願要來陪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好,好……你成功了!今天,我把你的寶貝女兒帶到你這兒。由你們,來看看你女兒的能力,看她是不是能像你當年一樣順利地逃出貓的牙齒……”
阿忻現在是鼠,一隻柔弱的鼠。在這兒,她必須在半個小時內逃出這座別墅!而嚴威是老貓,他會單獨追她,抓她。一旦抓住了她,那麼她,當然就成了他的美味湯原料。他想怎麼弄,就怎麼弄……
阿忻很餓很疲,然而她必須強打起精神,穿過一間間熟悉的房間,下樓,過花圃。她多少知道,自己早晚死也將被老家夥追到。因為她看到,別墅裏到處是攝像機,還有陷阱。
阿忻被一塊石頭絆倒下去,渾身立即沾滿園中泥土,她已經跑出樓,要往大門走。而大門口,嚴威正笑眯眯在那兒迎接他。她明知道不可能逃出去。但是,嚴威就是要用那半小時來消耗她全身的力氣,看她一次比一次累,一次比一次苦,直到她終於失去力氣倒在他的木杖下。
他痛快地將腳踩在她的背上,一抖一抖地道:“好啊,好啊,咱們去做湯吧……哈……”他一個揮手,兩個保鏢便抬起她往一間木屋走去,將她扔進屋裏。她已經痛得無力氣叫,隻睜著一對血紅眼睛,有心無力地望著他。
他從一旁將一盤子喂貓喂狗的食物扔了下來,爛攤在她麵前……
貓食,和著狗食那無比難聞的氣味在阿忻臉孔邊冒著惡心的泡兒。阿忻一生從未有過這種惡心嘔吐到極點的感覺,這次她一腦子受不住翻腸倒胃地作嘔起來……
就在這時,嚴誌一身風塵地出現了。他為了趕時間,動用了直升機。而當他看到這副場景時,呆在門口。
“爹地,這,會出人命的!”
“誌兒。你答應過爹地,讓爹地鞭一次……”他陰冷地笑道,“她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吃下這堆東西;第二,嚐嚐被皮鞭吃肉的味道。”
嚴誌無可奈何地閉上嘴。他知道,阿忻今天非要被他弄個半死。不然,他父親是不會就這麼饒過她的。
“隻有三十秒!”他硬聲喝道。
“誌兒,把鞭子遞給我!”
阿忻抬眼看著他們,嚴誌第一次別開了頭,將鞭子遞到嚴威手裏,在難受地消化他這殘暴的行徑。
“誌兒,給我拔光她的衣服!!”嚴威鼓著眼,狠狠下令。
嚴誌晃動了頭,抓住父親:“爹地——”
“誌兒,你不脫?那我叫外麵的兄弟進來……脫……去脫!!”
阿忻閉上眼,咽下了仇恨的氣息,雙臂支著地,頭偏在地上,已沒有力氣再使用了。嚴誌走了過來,將她的衣服一層層脫下——他的手在顫著,呼吸在掙紮著,直到阿忻雪白的身體呈現出來,一一抽動著。他沒再脫下內衣褲,返身退到門角去,艱難地咽著口水。
嚴威哼哼著,突地一噴怒火,右手已閃電般揚起鞭子——
隻聽到阿忻的痛苦叫聲與無用的掙紮。阿忻死咬牙齒,雙拳緊攥著,聲音嘶啞地痛吟著,淚水欲出卻被她活吞下去。她仇恨地瞪著嚴威,怨艾著嚴誌——
“我要,打死你,打爛你——江忻、藍心!”嚴威癲狂地揚著皮鞭子,向阿忻的背、腿、腰、頸……阿忻全身上下已血跡斑斑,青紫一片……
不久,阿忻一度昏死過去了。
嚴威累倒在嚴誌身上,吃了幾粒藥後,出了一口氣道:“我好痛快!好痛快——我——”一看到藥,他又猛然跳過去,揚起鞭子再加幾鞭。嚴誌的心似乎已麻木了,他叫保鏢扶了父親上了路,又立即返回來,將外衣披到阿忻還在抽動的身體上,她的淚水翻滾而出。他抱起了她,坐入自己的車,直奔回去。
他的嘴唇在抖動著,咬著牙,控製著內心難以撫平的痛。“快,請方醫生來,快點!”他又急又凶地對保鏢吼著。
阿忻的淚水嘩嘩斷線湧落……她身體的震痛,似乎已麻木了,而她在心底已經決定了什麼……
嚴威痛痛快快地躺下,妻子在一邊為他拿捏著。
“你……真的用鞭子打得她半死?那,還不如讓她自己消失在世上呢……”
“哼哼,我就是要看她生不如死!”
“別再由得誌兒收她住,現在你也出夠氣了,她也沒機會翻身。隻要再出張三級片,她還有什麼機會——我就是覺得,不要讓誌兒可憐了她。你不知道,誌兒本來是陪錢潔的,可是硬是推掉了人家為他精心準備的晚宴一個人匆匆回來……”
“哦?真的?有這種事?”
“是呀。錢潔母女生氣了,說誌兒沒有誠意。那三個月後的定婚宴可怎麼辦好?!”
“不用擔心啦!誌兒是我們的兒子,他不會可憐那個女人,你放寬心些,定婚宴一定如期舉行!”
“那,還好。”
江忻自從昏迷過去後,一直沒用真正蘇醒過。現在方醫生已為她全身進行包紮療傷,發現那些一道深似一道的傷口時,忍不住歎息。皮開肉裂,他望著臉色慘白的江忻,一時間對護士道:“真是可憐哪!……”護士拭去眼角淚滴,不解地將剛換過的血紗布裹起來,一邊說:“是誰這麼狠心呢,天大的事也不至於此啊!”方醫生立即阻止她講下去,看見嚴誌正在門口。
表麵上嚴誌對阿忻的事冷淡無心,實際上幾乎每個深夜都會起床去看她一會兒。還叫護士和保鏢細心守夜。他幾乎是欲哭無淚。
另一邊,他隻能如約為下個月定婚宴忙碌……
那一天,嚴順闖入了嚴誌的別墅,幾近氣憤地問嚴誌:“告訴我,阿忻怎麼了?”
“她去台灣了。”嚴誌不緊不慢地回答。
“已經一個多月沒見過她了。你們到底在打她什麼主意?!為什麼突然派她去台灣?”
“她那麼精明的一個女人。哥,你已經被她蒙騙了感情……”
“不!我隻想見到她,看到她安然無恙。”
“我也不清楚。”他一如既往地淡淡扯笑。
阿忻經過了兩個月的療傷,傷口已愈合,隻是她身體的傷痕卻無法還原,於是嚴誌特別叫醫師為她局部移皮。不到第三個月,阿忻幾乎痊愈了。
而這段時間,她天天看著他進來,然後離開……她從來不正眼看他。也從來不說話。她知道房間裏麵有攝像頭。而他也是,隻有背對攝像頭的時候,他的表情在難受,眼神在乞求她的原諒和關注她的一切痛苦。
那一天,她第一次開口講話了,她的眼睛裏飽含著柔潤嫵媚,聲調輕柔溫和。
“嚴誌……我,可以回我的家了是嗎?”
“你終於複元了。你走吧。以後,我想爹地不會再找你了。”
阿忻走出屋子,全身柔軟而弱氣,她的步伐已不再鏗鏘修長自信,而是小心翼翼,總像一不小心就會歪倒下去。他衝過去扶住弱不禁風的阿忻。
一回眸,她兩眼的淚水汪汪脫線:“求求你,把我送給Angel的瑪瑙手鏈還給我。”
聽到她柔細的乞求聲,沙啞斷腸,他全身都亂了。
“Angel……”阿忻一遍一遍癡癡念著,“Angel,你在哪裏?Angel,你也帶我走吧……隻有你對我好……Angel……”阿忻痛苦地念叨著,聽得人要心碎。
嚴誌返身走開了。
阿忻等著,等著,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地等嚴誌拿下來。良久,嚴誌的身影終於出現在她眼前。
阿忻激動地抓著他手心裏的手鏈,淚水崩潰泛濫,她痛哭著,抽噎道:“我要和Angel永遠在一起,我答應過他的——”一邊說一邊走,一步一步地離開嚴誌的別墅。嚴誌欲追出去,然而他最終還是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