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一
    這是一座巨大的私人別墅。別墅內的周圍有一個諾大的跑道。而現在，在深夜的時刻，卻隻有一個孤單的身影穿行在黑暗的跑道之中。她氣喘籲籲，汗流浹背，她心跳如雷，嗓子發癢……該怎麼樣，結束現在的恐懼呢？她仰望四周的那高大的牆，她多麼希望有一雙翅膀帶著自己飛出高牆……因為，她聽到，那腳步聲又一次接近自己了……
    立刻，她拔腿開始拚命地逃……
    後麵的追兵仿佛一隻可怕的魔鬼一樣始終不放過她。她好累，好苦，好害怕……但是，每當後麵的鞭子拍打著地麵發出沉悶的回響聲的時候，她立刻就從這些痛苦的熬煎中掙紮出來……
    可是，時間不會很長了。因為她知道自己已經無力再逃跑了……她漸漸地感覺到了那種力不從心……從心底發出來痛苦的呐喊：“救命呀！”
    沒有回應。
    有的，隻是後麵那陣猖狂年輕的笑。
    “你這隻可憐的小老鼠，你認為有這個能力逃出貓的手掌心嗎？啊……”
    “不要！不要啊……阿威，求求你，不要這樣……阿威，你不是這樣的！”
    她還抱著希望，她發現直到現在自己都對這個衣冠禽獸抱著一線希望。希望看在她對他的一片癡心上能放過自己。
    她哭著，哽咽著，搖著腦袋，被他扛起來走向樓裏……
    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死了。
    她想起了幾個月前另外一個深深愛著自己的男人的麵孔……
    “答應我，嫁給我好嗎？”這個穿著警察製服的，有著一張正義而睿智麵孔的男朋友，他的感情仿佛一張白紙。除了她，就是工作。
    她哭泣起來：為什麼，為什麼你不答應嫁給他？為什麼！！為什麼要為了那麼點虛榮離開他？
    她拚命地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要跟著這個變態離開那個一直默默關愛自己的男人……
    她閉上眼睛，也知道對方拿起鋒利的匕首那猙獰的笑……
    她的身體已經遍體鱗傷了……所以，她不在乎了。盡管此時她全身都在顫抖，劇烈地因恐懼和疼痛而顫抖……
    死吧。
    她放棄了生存的希望。
    而這個時候，電話鈴聲清脆地響起來。
    那把匕首被收回了。
    他扔下一句恨話：“寶貝老鼠，我會回來的。等著我哦！”
    上午的陽光偷偷地穿過玻璃窗投射到地板上來。女孩終於蘇醒了。她又渴又餓，她趴在地板上，小心地張望著四周。她絕望地看著這可怕的房間。
    為什麼我還沒死？！為什麼要我活著遭受這種折磨？！
    她張開嘴巴哭，但是怎麼也哭不出來。
    她想坐起來。實在太難受了。她身上被鞭打的傷口的血已經凝固了。那些血痕穿過薄薄的睡衣耀眼地出現在她全身上下。
    門開了。她停住。
    一個男人扔了一瓶礦泉水和一小盤剩菜剩飯進來。
    擺在她麵前的隻有兩個選擇。
    餓死。
    或者抱著那沒有希望的希望苟且偷生。
    很久很久的時間過去了。
    她也沒有動那些東西。
    直到她再一次睜開眼睛看到太陽就要下山。
    她害怕地呼吸起來。她突然有很強烈的念頭求生存。
    她抓起水一口氣灌下去……刺激著她喉嚨的水讓她咳嗽了好久才緩過氣來。她看著那碗東西，伸出手抓起來塞入嘴巴……
    包含著眼淚，她哭泣著吃下這些已經變了味道的食物。
    “我不想死。我不要死……”她說。
    門又開了。她的動作象條件反射一般停下來。
    進來了一個老婦女。她手裏拿著一套衣服。
    “少爺說讓我幫你梳洗一下換衣服，一會有客人來。你一定要小心，不要露出什麼馬腳，不然少爺不會饒你的。”
    “我……為什麼要穿這些？他不是要折磨死我嗎？”
    “唉！聽話，你也知道，少爺脾氣容易變化，如果你聽話，哄得他開心，他說不定會放過你的。你看，所有被少爺帶回來的女孩子都沒有一個象你這麼幸運住了一個月的。少爺常說，你小的時候就暗戀他。他怎麼舍得讓你死呢？”
    “真的嗎？”她的眼淚滾了出來，“他說過嗎？他知道我是真心愛他的嗎？”
    “當然了。不然……”
    她又一次心軟了。就像小時候聽過的故事中那位救蛇的農夫一樣心軟地聽從了安排。
    晚上來這裏做客的是兩對年輕的男女。這一次少爺竟然扶著她跳舞，說笑，眼神看著她仿佛她是他今生唯一最愛的人一樣。
    他穿著這樣合適的燕尾服，真的英俊極了。他的麵孔和氣質，都是一流的。所以，她好像在做一個短暫的美夢。希望在這個時刻可以感化他。她相信，真心的付出一定會感化他的。
    她的傷口還在痛，雖然貼了止血繃帶，她仍然全身疼痛。不過她還要微笑，還要溫和地說話，跟他們一起大笑或者認真地觀察他們。傾聽他們。
    一個女孩拿著一本雜誌出來。
    “跟你說，這裏麵有巴黎最新款式的晚禮服……”
    她的眼睛跟著滑下去，然後，她發現了封麵上那張熟悉得不得了的麵孔。
    她的心被人用東西狠狠地敲擊了一下。跟著她的心跳開始加快。
    “我可以看看嗎？”
    “嗯，你看好了。”
    她看了看少爺，他正在另外一邊跟男人們喝酒說著什麼。她悄悄拿起茶幾上的手機和雜誌就往衛生間走。
    這幾分鍾她的腿戰栗得非常厲害。以至於關上門以後她的心跳就要跳出喉嚨了。
    這個號碼……她拿起來。
    聽到了接線生的聲音。
    “您好，這裏是香港‘希望’心理診所。請問您需要什麼幫助。”
    “我……我……我是找藍心的。請你……幫我找藍心。”
    “對不起，您找藍小姐是嗎？她現在正在開一個會。您是否需要我們的服務？請您不用擔心……我們一樣可以為您預定時間……”
    “不！我一定要……馬上和她說話，求求你了……”她覺得自己在深海裏抓到了一塊漂浮的木頭。
    外麵的男人開始和女人跳舞了。
    少爺走到了中間開始尋找他的老鼠。
    但是他那獵人一樣的眼睛卻沒找到她。
    他低聲問端酒水的傭人：“人呢？”
    “啊？！少爺，您找誰呢？”
    “範小姐人呢？”他臉上開始出現了怒氣。
    “哦……好像，去了洗手間。”
    他微笑著跟人說去把未婚妻叫出來，然後邁著修長的步子走向門廳出口……
    節二救星
    衛生間內，範群正急切地聽著話筒。
    門敲響了。
    這一幕是她早就害怕的一幕。
    “阿群，你在裏麵嗎？”
    這個魔鬼的聲音如此溫和。
    “阿群，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告訴我？”
    範群顫抖著說話：“我隻是有點肚子疼。阿威，我馬上出去。”
    “你進來了幾分鍾了？我進來幫你吧？”
    她知道他隻是想來抓她。
    範群的心跳已經冒出了嗓子眼了。
    電話那頭終於想起了她好朋友藍心的聲音。
    “喂！你好。是阿群嗎？怎麼這麼久了才舍得聯係我？”
    “阿心……阿心……”她激動地低聲呼叫，“救我……救我……”
    “什麼啊？你在台灣一定玩得把我們都忘記了。知道嗎？鐵嘯常常來找我，問你有沒有聯係我。他還是很想你啊。”
    “我在台灣……快要死了。阿心，真的，救救我……”
    “嗬嗬……你又來拉。上次在愚人節給我開玩笑，嚇得我擔心死你。從銅鑼彎跑道大嶼山……現在你又……”
    突然門被人用鑰匙開啟了。範群立刻捂住肚子蹲在馬桶上，雜誌被她剛才塞到了洗手池的下方……
    “我真的好痛……阿威。對不起……”
    “哼。我告訴你，不要給我耍花樣。起來！立刻起來。我的客人馬上要離開了。你作為我的未婚妻，當然應該出去笑臉送客。”
    “阿威，你能不能出去等我。我穿衣服……”
    “我又不是沒研究過你的身體。你怕什麼。”他粗魯地抓住她的胳膊。她忍受著疼痛，站起來一邊穿好內褲……
    “阿威……我可以跟你單獨說一句話嗎？”
    阿威的麵孔立刻冷漠起來：“等他們走了，你可以單獨跟我說十句或者更多……我的寶貝老鼠，今天晚上我們要接著玩昨天沒玩完的遊戲哦。”他的聲音讓人害怕到骨頭裏去了。
    範群用力搖頭，苦苦哀求：“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阿威，我真心跟你來台灣，我真的想好好愛你。求求你，不要玩了……不要……”
    “夠了！閉嘴！”
    他們消失在衛生間。
    電話那頭的藍心突然臉色凝固了。
    終於送走了客人。
    範群拖延了很多時間和那個女孩子顏兒談話。顏兒似乎也很喜歡和她聊天。範群低聲道：“我啊，還有些小秘密想和你分享呢。顏兒，你今晚方便住在這裏嗎？”這是她的第二個救星。她在內心苦苦地哀求著眼前的女孩一定要答應。
    “今晚不行啊。不過，我真的很想跟你聊天。要不然明天你去我家吧？”
    “相請不如偶遇啊。顏兒，我真的想和你好好聊嘛。可以嗎？”
    顏兒考慮著。
    她的男朋友從那邊走過來：“親愛的，回家吧，我們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她笑著點頭，懂他的話意。於是她回過頭：“今晚算拉。我們要回去拉。嗬嗬。晚安！”
    顏兒消失在範群的眼前。範群歎了口氣。
    身後出現的阿威讓她整個人都抖了一下：“你以為，可以讓她留下來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嗎？親愛的，小聰明的老鼠始終也會失算的。”
    ……她跟著他進入房間上樓……
    她不知道接下來是什麼，不過看他醞釀的表情就知道，他今晚不折磨得她半死是不會罷休的。
    正在他拔光了她的衣服的時候，他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來。
    “誰啊？”
    “我是阿顏。我的手機可能忘記在你們客廳了。幫我送過來好不好？對了阿威，我還有個驚喜要給你哦。”
    “明天給你送吧？”
    “不行。我必須現在要。我在寶麗來酒店308房間。給你二十分鍾哦？”
    阿威點頭，邪氣地笑然後看著她的身體：“老實等我回來。”
    但是這一夜他都沒回來。
    這對於她來說，真的是一件莫大的好事。因為她又躲過了一天。
    她感激顏兒，非常感激。雖然她知道這種感激其實沒有任何道理。
    因為第二天，阿威是從寶麗來酒店出來的。顏兒根本不是要什麼手機，其實就是要背著男朋友跟阿威約會，享受偷情的刺激。她慵懶地沐浴起來，之後她的手機響起來。
    “誰啊？”
    “你好，請問你是……”
    “你打電話給我居然問我是誰？”
    “哦。請問你認識範群嗎？”
    “奇怪，你怎麼找她打到我手裏來了？我不認識。”她翻臉不認人。
    打了個嗬欠，她耳邊傳來對方悅耳平靜的聲調：“我是範群的姐姐。有重要的事情找她。現在在台灣。我知道你一定認識她。可以出來見麵嗎？”
    “……哦……是阿群啊？我知道了。不過我現在沒時間。”
    “很感謝你。請問您貴姓呢？”
    “姓詹！”
    “謝謝詹小姐。”
    “她在她未婚夫家裏，你不會不知道吧？唉，真佩服她的癡心。你知道嗎，她未婚夫其實根本不愛她。你還是勸勸她吧。不要給自己的幸福作對。”
    “嗯，我會的。”
    詹顏哼著歌曲掛上手機，然後回憶昨天晚上跟阿威的過程，露出了女人最滿足的笑。
    阿威直接去了公司，父親正準備開會，叫上他一起。
    又一個白天過去了。
    在房間裏麵等待的範群再次開始絕望。
    她覺得自己真的會死在這個地方了。
    她想念香港的家人和朋友，想念鐵嘯。他們曾經那麼平淡地戀愛了幾年，可是就因為她不甘心平淡，不甘心那樣的生活，跟著這個男人離開了他。
    他還會原諒我嗎？
    她已經沒有眼淚可以痛快發泄了。
    她突然覺得手臂很癢，抓了幾下，化膿的傷口立刻就讓她驚呆了。
    她倒了下去，無力地呻吟著。
    節三致命的選擇
    藍心按門鈴找到這個地方，已經是黃昏過後。
    “對不起，小姐，你找錯了。我們這裏沒有你說的人。”保安不放她進去。
    她冷冷地拿起手機：“我馬上聯係儼威！”
    不多一會兒，儼威開著轎車回來。
    他打量著麵前這個被愛情包圍的女人。
    “請進，藍小姐。”他帶著詭異的笑說。
    藍心隻管進去，毫無畏懼地走到客廳坐下。
    管家端來茶就離開了。
    客廳剩下他們兩個。
    “開門見山。我知道我的好朋友阿群在這裏。你帶我見見她。”
    “哈哈！藍心。我認得你。在香港因為治療了那個……江氏集團少爺的頑固心理病而出名。現在還開了個小診所。不錯哦……不錯啊。聽說你們就要結婚了？怎麼？你逃婚了？”
    “我不喜歡在陌生人麵前談關於自己的任何私事。如果你對我的專業感興趣，我可以做一個介紹。”
    “好，那麼你說吧。”
    “我叫藍心。來自香港。畢業於香港大學心理學專科，獲得學士學位。不過現在已經開始攻讀碩士……如果儼威先生在心理上有什麼症結，我非常樂於為您進行單獨的保密性治療指導。”
    儼威彈了彈煙灰：“哼！可憐的女人，總以為戴個什麼麵具就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遮擋起來。到最後不是你治療別人，而是你為別人的治療而痛苦。你為了江鋒差點自殺生亡，這點我非常清楚。”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跟治療無關。”
    “如果心理醫生公私感情都無法分開，還怎麼治療病人呢？”
    “廢話少說！儼威，我今天逃婚來台灣，事實上正是因為你。我不想跟你拐彎抹角，隻要告訴你，放了阿群我就可以不管你的其他荒唐事實。如果阿群有什麼不測，我一定讓你不得好死！”
    儼威的臉抽搐了一下，但很快在煙霧中沉靜了：“好。好極了。那麼，你這麼偉大的女性，我是應該尊重的。我們玩個遊戲吧？隻要你勝出了，我就……放過她。但是不包括你。”
    藍心回憶著今天淩晨在精神病醫院和自殺未遂的那些受害者私下聊天催眠的過程，她的眼神堅硬而逼人地注視他：“什麼遊戲？”
    他拍手稱快：“有意思。有意思～真的非常有意思。江氏集團接班人的未婚妻跑到台灣來做女中豪傑。好！”他翹起拇指，拇指跟蛇的腦袋一樣地彎曲，彎曲得讓藍心見了惡心。“好！”他最後一個好字，隨著他的手掌拍在藍心肩頭，順帶著摩擦了一下，他邪惡地笑：“你很快就會知道我們的遊戲是什麼……不過，我喜歡看著星星和月亮玩。怎麼樣？你怕黑嗎？”
    藍心低頭猶豫了一下。
    他繼續開口：“看在江鋒的麵子上，給你個機會。現在可以離開這裏。不過，如果你不珍惜，以後不要怪我哦。”
    藍心歎了口氣：“該遇到的，始終會遇到。儼威……”她喝了一口茶，“我也給你個機會。第一，投案自首，然後我會給你介紹很好的心理醫生。第二，你將麵臨失去一切的困境。”
    儼威哼起來：“你當自己是什麼東西！敢在這裏說大話！好，我讓你看看最後誰是勝利者。”
    “不要以為你可以掌控一切！儼威，你不是神，你不過是個已經變態了的普通人而已。你甚至比普通人還要可憐，可悲！”
    儼威伸出手要給她一耳光，但她躲過去了：“怎麼了？我說一兩句你就這麼激動，是不是表示我說對了？”
    儼威冷冷地收手，看著她的身體：“好。我今晚慢慢收拾你。”
    對於藍心來說，夜晚並不是可怕的根源，黑暗其實有時候讓人頭腦更加清醒。所以她沒有害怕，她覺得自己抱著必須勝利的心態來到台灣。她已經死過一次了。可以這麼說，為了江鋒，她曾經用匕首當著他的麵插入自己胸口。到現在她的胸口還有一個疤痕。
    她隻知道那時候，她對死亡一點都不恐懼。
    因為她愛上了那個男人。不過眼前看起來浪漫溫情的儼威，卻不隻是心理問題，而是已經有了變態心理的所有特征。
    她絕對不會掉以輕心相信這個男人。
    他穿著襯衣，領帶鬆開，在星空下的樓頂同藍心對飲。
    藍心的到來房間裏的阿群一點都不知道。她已經昏迷過去了。她的很多處傷口都膿化了。
    “怎麼樣？我們來幹杯？”他舉起酒杯，“問你個問題，江鋒是怎麼跟你做愛的？用什麼方式引起你的欲望呢？聽說他在這方麵很狂野？”
    藍心搖頭：“你犯規了。儼威。不是說過嗎？我們的遊戲隻是我們兩個人的。不要牽涉第三個人。所以，我現在沒有江鋒，隻有你了。”
    儼威笑起來：“啊，我發現和你玩遊戲，是最好的選擇。我相信以後我們的日子會過得很快樂。”
    “是很棒！儼威。”
    “不，你應該叫我阿威。我可愛的小老鼠。”
    “阿威？”藍心搖頭微笑，“好吧。”她站起來，“聽說你的探戈一級棒。怎麼樣？願意跟小老鼠藍心跳嗎？”
    儼威拍拍手，音樂響起來了：“這是餐前開胃活動。”他眨著眼睛。
    藍心的探戈不是很好，不過她在全心投入配合他。他的手雖然很可惡地要撫摸她的背脊，不過她還是忍耐了下來。最後他將她纖柔的腰擁入懷裏的時候，藍心推開了他。
    “遊戲都沒分出勝負，你不能破壞規則。”
    藍心的話讓他異常興奮。他克製不住內心的激情和興奮，笑得忘記了自己在做什麼。他攤開手掌：“我尊重你的選擇。我的個性小寶貝。”
    “儼威。以前你們怎麼玩我要知道。不過，現在怎麼玩，我們應該重新改一改……”
    這是改變他們命運的時刻。
    藍心第一次衝破所有的禁錮，為了救出好朋友，她幾乎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和在香港惦記她的家人和愛人。
    這是一次賭注。
    沒有人知道他們要付出什麼。
    因為這是一場真人遊戲。
    藍心開始重複阿群的路線。但不是逃命，而是躲藏。
    儼威喜歡貓捉老鼠的遊戲。
    所以藍心陪他玩。
    藍心的汗水流得衣服都濕潤了。不過她告訴自己，一定會成功！
    儼威所有的記憶當中，這是最詭異的一場記憶，也是他生存的轉折點。
    他以為自己勝利了。
    他可以揮動皮鞭打那個自以為是的女人了。
    可是他想不到，身後突然多了兩道閃閃的白光，那白光如此刺眼而熟悉。
    他自己穿的衣服真是前所未有的變態。他怎麼會穿上這種詭異的歐洲嬉皮士服裝呢？還化妝得幾乎沒了模樣。
    他猙獰的樣子，被那白光照射了進去。
    他以為這是個可笑的夢。
    可是夢還沒有做完呢。他已經感覺到了危機埋伏在身邊。
    這危機就是這個女人帶來的。
    她有著容易讓任何人陷入其中的一副親和力極強的麵孔。隻要她微笑，隻要她開口，他就會轉錯了彎，走到另外一個角落，直到走進她設的圈套裏麵。
    而範群，她這輩子最難忘的時刻，就是被醫生抬出別墅離開這幢詭異的惡魔居所……
    警察為了減少社會的影響，又或者其他要求，對於這次的悲劇進行了無條件封鎖消息。
    新聞界沒有曝光，沒有轟動，也無法追究。這些都是江氏集團總裁的要求。
    因為藍心是江鋒的太太。
    有關她和儼威的這場遊戲還有所有內幕都在這裏被圈上了一個句號。
    ……
    夕陽西下。
    一個腿受傷的戴著帽子和眼鏡的男人正艱難地從計程車走出來，他的身後，一個中年婦女為他推著行禮。他們走向了旅行的輪船。
    當輪船鳴叫的聲音終止時，男人扔了眼鏡，露出了那雙帶著仇恨，屈辱和詭異的眼睛。
    “你們等著！藍心，我會回來的！你給我等著！！”
    他擲出雙臂仰天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