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啦？”
    “又有快遞？”
    顧昊疑惑地接過老劉遞給他的快遞袋，看起來像文件，這寄件地址是哪兒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老劉說道：“這裏麵不會是啥恐嚇信吧？”
    顧昊拆開後，發現是由透明密封袋裝著的，好像是照片。他將那透明密封袋取了出來，直接看見的是照片背麵，上麵貼著一張便利貼，上麵用熟悉的字體寫著：“送的手機拍照很好，多謝。”
    他毫無防備地將那些照片翻了過來，甚至沒細想到底是什麼照片，他真的低估對方的無底線程度了。
    “我的媽呀，這照片顏色把我的白內障都染黃了。你近期得罪誰了？誰這麼缺德，寄這種一件衣服都不穿的照片？”
    顧昊臉都氣綠了，將那照片重新放進快遞紙袋中，“是夠缺德的。”
    晚上下班，秦天拍攝了一整天，感覺腰酸背痛，客戶和兩個同事離開後，他收拾了一會。關燈後準備關門回家，結果看著透過透明玻璃門的光中，自己的身影後出現了另一道影子，他回頭揮拳，對方接住了。
    “顧昊？”
    秦天被他推門拽了進去，帶到了攝影室中，而後顧昊揣上了門。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籠罩著，秦天嘴角勾起一絲得逞的笑，“生氣了？”
    顧昊沒說話。
    “還想打架？”
    對方還是沒回答。
    “這次又沒拍你，至於生這麼大氣嗎？我以親身體驗證明這手機像素高，你告訴我，我做錯什麼了？”
    秦天猛地被推到牆上，後腦勺磕到牆壁發出一聲悶響，“你他媽的……”
    話還沒說完，雙手被人鉗製住，而唇也被人封上了。他不知道顧昊是報複還是如何，簡直過於用力，他有些懷疑他是不是知道或者想起什麼來了。秦天掙了一下手，根本沒用，他捏得甚至有點疼。過了好久，秦天幾乎快窒息，才得到一絲空隙，氣喘籲籲地說道：“顧……顧昊，你鬆開我，我又不會跑。”
    “惡心嗎？”
    “什麼？”秦天笑著說道，“不惡心，隻要是你。”
    “可……我覺得惡心。”
    當黑暗中出現一道光，是否應該珍惜，可這道光如同一把利刃，插入了秦天心中。
    原來剛才如同美夢成真的一切，不過是一場羞辱。
    剛才的那個吻的感覺還在，他舔了舔嘴唇，試圖挽留和回味著顧昊說惡心之前的時刻。他卑微得如同一條野狗，守著早已幹枯無味的骨頭，懷念著肉的味道。這本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他是不是該放手了。
    當晚，仁槐老街發生了一起命案。
    死者是一名六十四歲的男性，嘴裏塞著鞋，渾身赤裸，身上都是鞋印。死者是被掐死的，從現場來看，生前有過強烈反抗。
    “現場有無目擊者？”
    “問過周圍的商家，老張那天關門挺早的。從現場痕跡來看，門鎖沒有外力破壞的痕跡，說明凶手當時可能就坐在屋子裏。而殺人後從外麵將門帶上，23號早上每天在鞋店門口擺攤賣早餐的攤販開門去取餐車，才發現了屍體。”
    新來的小刑警說道：“但附近有家攝影工作室，那家老板說昨天聽見了歌聲。”
    “歌聲？”小羅問他，“什麼歌聲？”
    “夜晚十點鍾聲滴答無人眠，翌日清晨喪鍾敲響永不醒。”
    “這家攝影工作室，叫什麼名字？”
    “昊天。”
    “他什麼時候聽見的？在哪兒聽見的？”
    陳白說道：“他為我們提供了監控錄像，那天他沒關大門，犯罪嫌疑人麵部被口罩遮擋，看不清麵部特征。他……是走進攝影工作室裏唱的。”
    “時間！”
    “晚上11：15，死者死後十五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