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為時已晚 第八章 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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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苑作為全市最早開發的高檔精裝小區,即使過了這麼多年,仍舊不輸於之後開發的其他同類型樓盤。能住在裏麵的人的財力和身份,也可想而知。
這輛紅色波羅確實停在文苑附近的街道,警方趕到的時候,車內沒有人,而吳庸根據車輛外殼的積灰來看,已經在這兒停了三天了。可以推斷,在離開當晚他們來過這兒,興許見過張旭。
“小羅,你看什麼呢?”
齊蒙見小羅好像看呆了一般盯著街頭的方向,他抬眼望去,“那輛車好眼熟啊!”
他們一起走了過去,果然是顧昊的車。
那輛紅色的波羅,就像指路燈一樣,讓真相越來越近。
顧昊的車和張峰的車都出現在了張旭的住所附近,他很有可能是跟著他們到了這兒,難道他真的在查這個案子所以失蹤的嗎?
“查案查到我家來了?”張旭穿著睡衣,看見客廳的顏實和小羅後,臉上滿是厭惡,“警察們,斷了我的營生,就別來擾我的清夢了吧!有什麼事,問吧!”
顏實一看這個人的淡定從容,就知道這次碰到的,是個紮嘴的仙人球,“想問問您,近期有沒有見過這三個人。”
張旭連看都沒看,立刻否認,“沒見過,我家也不是收容所。”
小羅問道:“最近幾天,都沒見過嗎?”
“這位警官,您的耳機該換成助聽器了,我確實沒見過。”
果真帶著尖利的刺,顏實笑著說道:“如你所願,他失蹤了。”
“這位老先生說話有點兒意思,他失蹤了,關我屁事。”
“是不關你的事,但他的車在附近,我想興許他來找過你,隻是你貴人多忘事,不記得了。”
張旭慵懶地躺著,“那我想問,一個小孩把他的玩具丟到了我的庭院,後來小孩失蹤了,你們在我的庭院裏發現了他的玩具,難道就一口咬定是我綁架了他嗎?”
顏實順著他的話說:“那得綜合判斷,比如看你喜不喜歡小孩,小孩為什麼要丟掉他的玩具。”
“我一向挺討厭孩子的。”張旭笑著說道,“吵鬧又不聽話,很少有安靜的時候。”
小羅向四周看了看,房子非常大,客廳很幹淨。
張旭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兩位,問完了嗎?問完可以走了,警察也沒有特權不讓人睡覺。”
“我覺得您在回避。”顏實說道。
“回避?我回避什麼?”
“你還沒有正麵回答我們的問題,近期有沒有和他們見過麵,現在立刻回答。”
張旭有些被惹怒了,“出於禮貌,我隻回答一次,沒有。”
“你如何證明你沒有?”
“那你們如何證明有呢?”
顏實笑著說道:“他們的車停在你家附近,人卻失蹤了,我們可以懷疑他們確實來見過熟人,監控不會撒謊。”
“如果我確實沒見過而你汙蔑我了,那我可否懷疑你的專業呢?”
“當然可以,懷疑是每個人的權利。他們為了錢,為了屍體展案可以來找你,就像小孩,他看中了你家的某樣東西,會將玩具丟進來作為進入你家的交換,而小孩一定知道你在家才會丟玩具,不然他怎麼會把心愛的玩具,隨意丟進別人家的庭院呢?這麼一看,我們的懷疑很恰當。”
張旭冷笑了一聲,眼神變得有些冷冰冰的,“可我不喜歡小孩,我會讓他走。”
“不喜歡不一定隻是趕走他,你興許會打他罵他。”
“您在誘供嗎,警官?您的問話很高級,我可以接受測謊,這三個人,我近期一個都沒見過,因為我他媽壓根沒出過門。”
“沒出門,在家做什麼?”顏實看著他。
“宅在家裏很正常,在家吃喝拉撒而已,難道還要我描述細節嗎?”
等他們離去後,張旭回到昏暗的房間,繼續自己未完成的“作品”。
“這個張旭,一定有問題。”小羅義憤填膺。
“凡事講證據,他反審訊的能力很強,而且分外淡定,是有一定問題的。”
小羅說道:“可太有問題了,他的回答簡直天衣無縫。”
“也並非沒有問題,他的反應太過淡定,好像在掩飾著什麼。”
齊蒙調出三天前的道路監控,夜裏可視度不高,但根據車輛停靠點可以大致判斷。
“顧隊不是跟著他們到文苑小區的,而是早就在了。”
顧昊的車在紅色波羅到達之前就已經在了。
“隻有張峰一個人?”
紅色波羅停下後,隻有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下車了。
“等等,你把畫麵放大。”
齊蒙把畫麵放大,宋藺說道:“這個男人的身高,絕對不止一米七三到一米七五。”
即使看不清臉,但以周圍的實物和波羅車的高度作為標尺,可以估計他的大致身高一定在一米八以上。而且張峰那天是戴著墨鏡的,不是戴著鴨舌帽。
宋藺的一句話,讓齊蒙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個人行走的形態和他的穿衣習慣,很像是顧昊。”
鴨舌帽,顧昊離開那天就是戴著鴨舌帽的!
“怎麼是顧隊?”
“能不能調到這輛波羅當晚的行駛軌跡?”宋藺說道,“繼續看,確認他是否進入了小區。”
“是走向小區的,可是在門口的看不見了,隻能小區的監控。”
“從晚上十點三十五分開始,之後的監控錄像我們需要看一遍,尤其是張旭家附近的。”
吳庸在進行車輛的痕跡檢驗,紅色波羅的部分指紋信息,確實和顧昊的相符。這也驗證了錄像中的人確實是顧昊,輪胎中有鬆軟的黃泥,這種泥土隻有在山上才有,而車廂內殘留著血跡,可以排除是顧昊的。齊蒙要求調小區監控時,被告知監控錄像因係統故障全部丟失。而據有關方提供的行駛記錄來看,在當天晚上九點十七分,這輛車停在了長靈山後山。
警車抵達長靈山後山前,沒人知道當晚那輛紅色波羅上發生了什麼,也沒人知道長靈山後山發生了什麼。
大霧籠罩著的長靈山,還未開發好的黃泥路因為土質鬆軟,車輛無法上去。他們的皮鞋,被黏在鞋邊的黃泥拖得格外沉重。已經過去十天了,真相好像就在眼前,卻沒法將它揭露的心情,簡直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