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無名畫像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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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健柏,我有很多話想告訴你。”
若晨一行清淚滑過雪白的臉頰,健柏伸手將其拭去。
他溫柔的安慰著:“對不起,原來是我一直不願意去聽你解釋,還覺得一切的問題都是——”
若晨連忙搖搖頭:“不是的!健柏你什麼都沒做錯,錯的是我  那個時候的我真的太軟弱了,好幾次都想跟學長說說原因,祈求你的諒解也好,因為我真的不希望讓學長討厭我。”若晨漆黑的眸子閃著淚光,隨著話語也一同落下:“可是每當好不容易叫住你時,我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甚至還慶幸還好你走了,還好我在你眼前的時候,最肮髒的一麵你還不知道。”
沉默了一會兒,菜終於端了上來,可是兩人似乎都沒什麼心情吃了。
健柏看著若晨有些低著得頭,他道:“可是我到現在都不覺得你髒,何來最肮髒?我從不覺得你有什麼問題,一直以來躲著你,都是我的心態,直到前一陣子,我都還在因為那死灰複燃微妙的自尊心而掙紮,但才發現或許又是鑽牛角尖想太多罷了。”
若晨抬起頭,看向眼前自己以前一直向往的他,居然現在能這麼近的就坐在他身邊,聽著他說這些,覺得原本早已痲痹的內心某處又重新跳動了起來,他知道,這個感覺好像之前和健柏在一起的時候也有,但是當時他覺得他不配,所以強行的將他壓了下去,可是現在,好像也壓不下去了,而若晨也不想壓下去了。
若晨道:“謝謝你  我原本不想和你說這些,其實是因為不想讓你被牽連進來,可是如果要解開當年的那個結,我覺得我有讓健柏你知的必要。”若晨的眼眶還是紅的,手也有些微微顫抖,而看到這些的健柏,則握住了他的手,有些冰。
健柏道:“這次我也不會再被你騙了。”
若晨淺淺一抹笑容掛起嘴角:“不騙了,再也不騙了。”
對眼前的這個人,若晨再也不想說謊了,他隻想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麵給健柏看,即時再不堪,再難受,但那個都是他。
呼了口氣,若晨回憶:“我還小的時候,雙親因為一場事故都走了,那時我還小,也不太懂親戚跟我說的走了是什麼意思,以為隻是父母去哪裏旅行,一段時間就回來了,等到我被我小叔接回他們家,一陣子後我才大概明白了,原本的那個家我是回不去了。”
健柏看著若晨強顏歡笑的模樣,握著他的手更緊了點,若晨則告訴他沒事的然後又繼續。
若晨:“不過即使知道回不去了,我也沒有任何辦法,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去想,除了不想讓人擔心,我自己也不願去回憶,因為隻要回憶,我就會想到,在父母離世前我還跟他們吵了一架,隻是為了個玩具而已,真是夠傻的。”
健柏低聲道:“你不傻  我還比你傻    ”
若晨看健柏的模樣笑了笑,回答:“是啊,你是比我傻,所以傻瓜和傻瓜才能聚在一起。”
溫暖的笑容令人目光無法挪開,健柏覺得好像這一陣子和若晨一起時,尤其是看到這個笑容,就覺得身體哪裏不太對勁。
若晨:“總之,可能就是因為太傻了,我在那時總一個人去家裏附近的公園發呆,我小叔他們要上班,我也不想一個人待在家,就每天每天都這麼往公園跑,然後曬太陽,偶爾其實還是挺羨慕公園裏玩在一塊兒的孩子們,但我從來不說想加入的這種話,可能也歸咎於我這樣的性格,所以當裏麵其中一個男孩伸手邀請我時,我記得,我很開心,還有人願意接納我。”
而那個人,健柏也猜到了,是哲瀚。
若晨在回憶這段時光時,明顯還是覺得開心的,小時候的哲瀚非常照顧比自己小三歲的若晨,除了帶他認識原本的小夥伴們,有事沒事也會帶他去自己家串門子,當然若晨的養父母也都知道,也時常邀請哲瀚來玩。
原本應當是這樣稀鬆平常的事,有一天哲瀚卻這麼問道若晨。
哲瀚:“小若,今天我父母都不在家,那個  你要不要來玩?”
若晨沒多想,隻覺得就像平常一樣,很快的笑著回答哲瀚:“好呀!”
卻沒注意到,平常哲瀚的問法,和現在是不同的。唯一覺得奇怪的大概也隻有哲瀚握著若晨的手好像比平常還緊。
等到了哲瀚家,若晨便問道:“瀚瀚,你的爸爸媽媽什麼時候才回家呀?”
哲瀚忙著倒飲料的手忽然愣了一下,他道:“怎麼了?”
若晨回答:“我怕我待太久不好。”
“怎麼會?你放心,有我在沒事的。”
若晨一直都覺得哲瀚是很照顧自己的哥哥,也就點點頭,然後跑去哲瀚的身邊想幫忙什麼,哲瀚這時候就問了。
他道:“那個,小若我有件事想麻煩你。”
若晨點點頭,一邊端著自己的飲料小心的和哲瀚一同上了二樓,每次來哲瀚家玩的時候,若晨都是在哲瀚房裏玩的,有時候打電動,有時候玩積木,有時候玩賽車,總之大概都是些一般小朋友會玩的遊戲,不過看得出來健柏的遊戲都是最新的,生活多少也能讓年紀尚小的若晨感受到富裕。
進房裏,哲瀚道:“可是這個隻能是你和我的秘密,如果你不能保守的話,我可能就沒辦法告訴你了。”
若晨歪歪頭,傻呼呼的樣子看起來很可愛:“什麼秘密呀?”
哲瀚道:“你不是說叔叔阿姨都不怎麼買玩具給你嗎?也不準收人家送的,所以我想告訴你,一個隻有我們兩個才能玩的秘密遊戲。”
若晨一聽是秘密遊戲,瞬間被一層未知的力量給吸引,頻頻點頭答應哲瀚自己絕對保守秘密。
哲瀚笑了笑,摸摸比自己還矮了一截若晨的頭:“好乖。”
接著,就帶若晨到床邊坐著,是哲瀚坐著,若晨跪著。
“呐,從現在開始,小若要聽哥哥的話知道嗎?不然哥哥會受傷的。”
若晨一聽會受傷,便有些害怕,問道可不可以不玩了,可是哲瀚耐心的和若晨解釋,說隻要小心便不用擔心,半信半疑的若晨也就沒反抗了。
直到哲瀚脫下褲子,若晨不解的又問:“瀚,瀚瀚?”
哲瀚用著溫柔的聲音,將若晨拉近自己:“你乖,如果你聽哥哥的話,以後想要什麼,哥哥都給你,你不是說想要我永遠都這樣陪在你身邊嗎?我不會像小若你的父母那樣突然就消失不見,我會一直一直在你身邊,永遠。”
本來父母離世的事就是若晨心裏的一根針,他一聽到隻要這麼做,哲瀚就能一直陪在自己身邊,一點頭,就做了。
一次不熟悉,二次,三次,漸漸的,兩個人都長大了,哲瀚國三了,若晨國一了。
從原本的不讓大人知道的遊戲,到現在,成為了說也說不出口的秘密,結束也結束不掉的惡夢。
看著自己身下的若晨咬著牙眼淚奪眶的模樣,哲瀚停下了動作,他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柔,聽起來充滿蠱惑的魔力:“小若,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這時的若晨已經慢慢長開了,原本稚氣的臉龐有了幾分少年的俊朗,白皙的皮膚似是吹彈可破,睫毛纖長又卷翹,身材也纖細,很多高年級的學長有時看到一年級的若晨,甚至還會說如果這是個妹子,那就好了,可是他們不知道,即使不是妹子,在床上,若晨卻被迫做女性的那方。
他咬著牙,聲音嘶啞:“把你那根從我身體拿開。”
哲瀚聽聞也真的照做了,模樣也是關心至極:“怎麼了?弄痛你了嗎?”
若晨道:“你覺得我們這種關係正常嗎?”
和哲瀚已經變完聲的聲音不同,若晨的嗓音還是有著孩子般的稚氣,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哲瀚笑了。
而這個原因,卻是若晨對哲瀚還抱有一絲期待的幻想,他隻是因為自己聲音太過稚嫩而好笑,絕不是因為覺得,如今說這話,還來得及嗎?
哲瀚一手輕撫著若晨的臉龐,可聲音卻聽不出是喜還是怒:“若晨啊若晨,我們不是在交往嗎?交往做這種事,不是在正常不過嗎?”
若晨顫抖道:“你,你說什麼?”
哲瀚像是憐憫似的看著像是一隻備受驚嚇的小動物一般,一手卻不老實的緩緩從若晨的臉,頸,胸,腰滑過。
眸子裏閃爍了詭局的光芒:“我說,我們在交往,難道不是嗎?難道,若晨你會給不是男朋友的人,張開腿  這麼做嗎!”
狠狠的又再一次侵入若晨的身體,沒有防備的若晨不禁發出呻/吟,哲瀚笑了,而這次笑的可是猖狂:“哈哈哈哈哈哈!你聽你這不是挺爽的嗎?剛還忍著不出聲?挺會玩兒的嗎?嗯?”
若晨再也忍不住崩潰的哭泣求饒,支離破碎的聲音讓他一度沒發覺,原來這放/蕩的源頭,來自自己啊。
一絲不掛的躺在哲瀚的床上,若晨一動也不動,眼淚好像也覺得哭幹了,而哲瀚隻是丟下一句:“你知道,我愛你,對吧?”
或許就是從那刻開始,若晨用自/殘來逃避這一切,這樣疼痛好像就隻是因為手腕上的這些傷口,幸運的話,說不定還能一死了之呢,但或許是老天太討厭自己了,若晨覺得,不然為什麼每每都快死了的時候,哲瀚就會把自己送進醫院呢?還哭的跟個傻子一樣,明明傻的就是自己,你哭什麼啊。
若晨很想這麼跟哲瀚開口,可惜卻實在沒力氣,隻能任由哲瀚握著自己的手,不斷說著你不要離開我,我不準你離開我這種可笑的話。
等到再睜開眼,若晨沒看到身旁有人,也是,隻是自/殘而已,這點小傷沒什麼好顧的吧,而且小叔他們好不容易有自己的孩子了,顧不上自己也情有可原。
拖著還是虛弱的身體,夜晚的醫院人不多,有些地方也進不去。
“我到底活著幹嘛呢?”
若晨呢喃,越發覺得好笑,好笑的忍不住打顫。
原來眼淚還沒流幹。
空洞的雙眼,若晨看到了一扇透明的霧麵玻璃門裏還透著些微光點,抬頭看了一眼,上頭的牌子寫著心靈治愈室。
沒有多想,若晨的部份已經踏了進去,原來裏麵是畫室,畫室裏的話都是由各界的創作者以無償為由捐贈給醫院的,主旨是希望能透過畫作的力量,讓病人們能感受到心靈上的療愈。
若晨緩慢的走在畫廊的空間裏,直到看到了一幅畫,他停下了腳步,空洞的眼神瞬間有了一絲光芒,他忍不住伸手想去摸那幅畫,好像這樣就能理解畫這幅畫的人究竟在想什麼了。
“為什麼,你也在哭呢?”若晨輕聲呢喃,身後卻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重重的擁抱將若晨禁錮在了懷裏,顫抖著哀求道:“求求你  不要再這樣不說一聲就消失不見了    求你  ”
若晨沒回應他,而是轉頭看向畫作的名稱。
“健柏?”
“  什麼?”哲瀚的聲音出現了困惑,他跟著抬頭看向那幅畫作。
自畫像,無名。
作者:健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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