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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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河?那是什麼?"周滄問。
    "是一個⋯⋯"寒露歪著腦袋措了半天辭,還是吐出了一句廢話:
    "是一個奇怪的東西。"
    周成澤直直地理解為她在罵他,頓時火冒三丈:"我不是個東西!"
    說罷一愣,看到憋笑的眾人和被嚇到的寒露,才反應過來,他似乎是把自己罵了一通。
    他急忙辯解:"不,我是說,我爸媽都是人,生出來的我也是人。"
    喬段才不管他的窘迫,撇撇嘴對寒露道:"請你接著說。"
    "他是結界那頭的一個存在,我剛出生的時候到過那邊,隻覺得他無所不在、無所不能,到處都有他的味道。而且,結界那頭沒有人形的東西,可他有時有能以人類的模樣出現。"
    "那其他時候呢,他不是人形是什麼?"喬段問。
    寒露又是一番冥思苦想:"看不到的,但是能一直聞到他的味道,你能感覺他就在附近,就在你身邊。"
    "靈體世界還有味道?"蕭水長拉拉鄧明沙:"隊長,你有聞到嗎?"
    鄧明沙皺皺眉,搖了搖頭。
    寒露解釋道:"是隻有精靈才聞得到的,就像他身上明明有很濃的天河的味道,人類卻分辨不出。"
    說著,她伸出手,憑空捏出了一朵盛放的花。她在眾人麵前搖搖花枝,空氣中逐漸彌漫淡淡的花香。
    "你們聞到了花香,這是它通過空氣直接傳遞給人類的,但它內在還有一種味道,和它向外傳遞的完全不一樣,天河的味道就是內在的。"
    "那為什麼天河會使結界破壞的速度加快?"鄧明沙問。
    "嗯⋯⋯我不知道原因,隻是見過類似的情況。"她轉頭看著周滄,繼續說:"你之前為聯合軍隊定下的一周作戰計劃,不是越拖越久,發展成了什麼垃圾戰?"
    "拉鋸戰。"周滄糾正道,"沒錯,是原定的決戰計劃,難道和天河有關?"
    "是,"她點點頭,"我在很多受傷的戰士身上都聞到了他的味道。"
    那些受傷的戰士,負傷後最先出現的症狀便是渾身發抖。周滄想到周成澤明明滿身大汗,卻手腳冰涼的模樣,嚴肅地看著他:"你在那邊看到了什麼?"
    他想了想,說:"我看到了很多飄在半空的軟體動物,但說到有人形的東西,我確實也見到了。"
    寒露頓時瞪大了雙眼。
    "隻不過不是麵對麵相遇,離開前我看到了很多畫麵,他就出現在那些畫麵中,都隻是一個背影。"
    "什麼畫麵?"周滄又問。
    "我看到了⋯⋯戰場,是一片彌漫著血腥味的荒涼曠野,還有鋪滿荒野的人類的屍體,很壯麗很悲涼。然後畫麵一轉,變得平和,一個什麼人的背影走過萬水千山。"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最重要的,他的背後一直有一隻黑色的祭司法杖!"
    大家一致地轉向喬段手裏的法杖,它通體亮白,僅僅隻是放在那裏,就自然地顯露一種無法言說的高貴,令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祭司法杖自古代代相傳,卻誰也沒有聽說過還有一隻孿生兄弟。喬段向寒露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我不知道,"她坦言,"我見過的天河也是隻有一個剪影,但他身邊並沒有法杖。"
    "還有一點很奇怪",周成澤說,"我明明就聽到了他們倆的聲音,但尋遍四周也沒有半點影子,就好像我們之間也有一層結界,重疊著兩個世界。"
    他暗自整理了一遍邏輯,又說:"我隻是說一個假設,你們倆是被整個拉進結界裏的,所以你們所處的是真實的靈體世界;而我隻是思想進去,有沒有可能,我進入到了一個思維意義上的靈體世界?"
    說罷他又問喬段:"大祭司,你派了什麼人去抓捕靈體?"
    "普通部隊。"
    "他們有帶炮火嗎?"
    "帶了,但為了不影響社會秩序,我嚴令不到萬不得已不能使用。"
    周成澤歎了口氣:"可我除了聽到他們倆的聲音,還有震天動地的炮火聲,他們恐怕情勢不容樂觀。"
    聞言喬段拿出手機,要往神殿撥電話,正巧,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接通,裏麵傳出急迫的聲音:
    "大祭司,不好了,神殿的防禦符咒破了,就在一號場上空這裏!"
    "難對付嗎?"他問。
    "已經被壓住了,治療師們已經著手修複防禦符咒了,您也快回來看看吧!"
    電話裏很喧鬧,還夾雜著兩句叫罵:"奶奶的,給老子轟!"
    喬段臉一黑,是魏沾。
    看樣子,他是換上了自己的重炮,在一號場狂轟濫炸了。
    喬段的第一反應,有魏沾在控製局麵就好;第二反應,修複被他糟蹋完的一號場要花多少錢?
    他心疼地展開手中厚重的法典,懸浮在半空,站上去說:"我過去看看,你們也快點過來,準備到神殿開會。"
    周成澤先回頭去找周滄,一轉身,發現人已經不見了,隻留下一條白花花的浴巾——他已經帶著寒露先走了。
    他忽然湧起一種說不出的情緒,好像自己被人丟下了一樣。周滄這獨來獨往的混蛋!
    同時他又有點心疼,周滄身上還有從一千年前帶來的傷,這種不顧自己、一有危險就反射性衝出去的習慣,就是十年征戰留給他的嗎?
    如果不把他當做史書中的一個傳說——實際上從他出現在鄧明沙家裏那一刹那,他就已經不僅僅是一個過往的故事了——他就是人世流散中一粒小小的沙子,他就是普通人。
    周成澤想起來,他也才隻有二十六歲。
    “嘿!”蕭水長拍了他肩膀一下:“想什麼呢,走,我開車帶你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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