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房門關上，蘇母表情恢複往常：“今日怎麼買了這麼個人回來，我觀他樣貌氣色，不像是本地人，可靠嗎？”
    蘇木道：“他是從寒幽國抓回來的俘虜，身手不錯，應該可以。”
    蘇母有點驚訝：“這麼小就上戰場，看來他一定經曆了很多。”
    “他的過去我不清楚，也不想問，不過他向我保證，會保護好你的安全。”
    蘇母搖頭：“還是跟著你吧，我這邊還好，聽黃婆子的意思，周氏目前隻希望我好好活著，做個有用的擺設，且這是後院，他出入也不方便。”
    這一點，蘇木也不是沒想到過，可是他仍然堅持：“娘，你不能有事，過幾日我就要跟著大伯父上侯府送禮，想來這次婚期會定下來，要是以後入了府，回來的時間就少了很多，有個人在你身邊，我會比較放心，再者，你先用著，我這邊繼續物色合適的人選。”
    他既如此說了，蘇母自然不會反對，隻是叮囑道：“好，你萬事小心。”
    蘇木用力點點頭。
    中秋過了沒幾天，天氣果然開始轉涼，正午還好，早晚溫差有些大，蘇木一大早，就被小廝從床上叫起來，黃婆子在他耳邊嘮叨個沒完，直到上了馬車，還一副眼巴巴不放心的樣子。
    蘇木臉上憨憨的偽裝卸了下來，嗤笑一聲，旁邊的儒冰立即望向他。
    “你討厭那個老媽子。”
    少年憋腳的離國話過於明顯，蘇木本來就沒睡好，一晚上噩夢連連的，用大拇指揉搓著太陽穴，不答反問道：“你跟著我做什麼，不是讓你好好地保護我娘嗎？”
    “二夫人讓我來的。”
    蘇木眯眼看他：“你是聽我的，還是聽我娘的？”
    儒冰聾拉著腦袋：“……聽你的。”
    “那好，現在立刻馬上回去。”
    儒冰一動未動，隻小聲地重複：“二夫人讓我來的。”
    蘇木頭疼欲裂：“你要跟著去也行，不能說話，不能亂走，更不能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知道嗎？”
    儒冰表情認真地點點頭，將懷裏的劍抱得更緊了些。
    蘇木注意到他從上馬車起，這柄劍就一直不離手，遂問道：“從哪弄來的，看樣子挺不錯，你準備就這麼帶著去？”
    聞言，儒冰立馬有些緊張：“隨手買的，不可以嗎？”
    蘇木搖頭：“當然可以。”
    儒冰鬆了口氣，又問了一遍剛剛的問題：“那個老媽子有問題，為什麼不趕走她？”
    蘇木微微一笑：“你怎麼知道？”
    “她經常偷窺你和二夫人，眼神閃爍，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還有那幾個下人，總是跟外麵的人聯係，報告你們的行蹤。”
    蘇木表情頗為讚賞：“你觀察的很仔細，這些人的確有問題，不過翻不出什麼浪花來，你要記住，你到這來的目的是什麼，除了保護好我娘，別的，什麼都不需要管，知道嗎？”
    儒冰低頭不語，神色凝重。
    蘇木皺眉：“怎麼？”
    “……多久？”
    蘇木沒反應過來：“什麼？”
    儒冰望向他：“多久你就願意放我走？”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你自願留下來的。”
    “是，因為你給了我百日散的藥，可是能活多久，沒人知道，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所以……”
    後麵的話他沒再往下說，蘇木也懂了，這少年年紀雖小，卻是個通透人，既懂得知恩圖報，又直言自己的目的，他略略想了想，便道：“兩年，不，一年半吧，等我在殷家站穩腳跟，或者找到合適的人選替換你，你也可以提前走。”
    儒冰滿含感激：“多謝公子。”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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