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山雨欲來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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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陽派五千人馬前來應戰,本以為錦國小勝,奇陽欲撤兵城內,誰知途遇埋伏。隔數裏便設伏,約五百伏兵。
“奇陽定是兵力不足,這才如此虛張聲勢。”
“撤兵歸營。”
將軍疑惑不解,“為何?”
“既已知其兵力不足,便歸營待援軍至,再攻。”
將軍看了一眼齊歡帳下的將士,他們雖為前鋒,所得裝備並不精良,由於獨屬齊歡所轄,齊朔下令節其用度,齊言便將那些舊時所用分給了他們。
這些將士袖口內皆有一“歡”字,隻因齊歡曾言,身經百戰死,定不讓白骨無人收。
“王爺可是怕了?”
“怎會。”
將軍說道:“分明可殺,緣何不追?王爺若是怕,可先歸營躲著,我領兵在其至望鴻城前殺之。當年老夫一人帶二百騎劫殺領兵五千的猛將之時,王爺還未出生呢!”
說完他揚鞭策馬,領五千精兵,逐奇陽兵馬而去。
這白樺道,隻剩齊歡與他帳下的五千人。
“王爺,此時當如何?”副將問他。
“退兵。”
行軍打仗,從未見過他這等拿沙場當兒戲之人。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果然還是非比尋常。
齊歡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對他說道:“他不讓我管,我亦管不住。既然如此,不如分道揚鑣,隨我回營。”
“可將軍他……”
“不管。”齊歡調轉馬頭,便往回走。
將軍所領兵馬很快追上奇陽兵馬,兩軍陷入廝殺之中,比起方才奇陽兵馬占劣勢,此時卻勢均力敵,甚至略勝一籌。
果然中計了。
將軍欲領兵回撤,卻發現望鴻方向又來五千奇陽兵馬,而方才伏兵約四千餘從後方而來。
“唯有死戰,殺出重圍。”
可奇陽軍訓練有素,排兵布陣,已迅速將其圍住,錦國軍無路可退。
“將軍,請援吧!”
齊歡並未走遠,聽見了響箭聲,“老家夥,方才又何提當年勇。”
將軍所領之軍雖未退縮,全力突圍,可苦於奇陽軍陣法過於多變,無力突破。齊歡不久便領兵至,那木未曾料到。
但見齊歡所領之軍,皆為老弱病殘,且並無精良的兵器,他下令道:“無需驚慌,吾率軍兩千可敵。”
齊歡聽不懂他說什麼,他在陣外看著,此陣並非難破,可尋其破綻,尚需些時間。不容他多想,那木已領兵至此,將軍在陣內亦有難敵之勢。
那木的長刀揮了過來,好在他躲了過去,對副將說道:“領兵兩千前去相助,無需硬開生路,僅需亂其陣,似擊水之石,我才可看其破綻。餘眾,留下殺敵。”
“得令。”
那木聽後,再次下令,“汝等死守,不可自亂陣腳。”
齊歡覺得奇怪,此人好似聽得懂他所言,他對那木說道:“會錦國話,何不好好認祖歸宗?”
那木聽後怒吼了一聲,齊歡若不是躲得及時,此刻這帶笑得頭就已隨刀落,“蠻不講理。”
他看著三千將士與奇陽兩千將士相抗,覺得頗為奇怪。他的兵,不僅未在劣勢,反而能敵。
他拔出劍來,對那木說道:“當是我所長。”他將那木引至陣前,那木願騎馬跟來,乃是對他頗為小覷,“切莫輕敵啊!”
兩人初次過招,刀劍碰撞,劍柄傳來的震感有些震手,可見那木力氣之大。齊歡試探過後,決定不以蠻力應對,反而借力打力,耗他氣力,再以奇招製敵。
那木倒並非不好對付,可齊歡這匹戰馬不知為何,竟顯得膽怯,齊歡需使勁拽韁繩,它才有反應。躲此招時,那木的刀恰好落在這馬的脖子上,劈出一道血口,血噴湧而出。那馬吃痛,將齊歡甩了出去,而後倒下了。
齊歡還未起身,寒光一閃,利刃已向他而來。
好在副將擋住,這那木出手好生狠毒,那副將擋此一刀,差點被震下馬。齊歡利索地上了他的馬,對他說道:“他能聽懂將令,我將他引開,你在此破陣。與將軍試試聲東擊西,而後裏應外合,看看能否突圍。待我殺了他,再來與你彙合。”
他故意當著那木的麵,將副將扔下馬,那木輕蔑的眼神中似有怒意,齊歡白了他一眼,“你爹我不陪你玩了,早日認祖歸宗,別讓你爹我教你磕頭。”
“去你的。”那木罵了他一句。
“這句說得,欠妥了。”
齊歡騎著馬離去,便聽見將軍在陣內罵道:“此等怯懦,何足與謀?“齊歡歎了口氣,那木果真追了過來。
“今日定要取你項上人頭。”
“既然我兒不聽話,不妨重新投胎,來世好好做人。”
副將利用聲東擊西,與將軍裏應外合。過了良久,副將所領之兵如蚊蠅一般反複叮咬,使得敵軍有些疲憊,將軍所領之軍鬥誌昂揚。如此陣法亂了,將軍帶著那些將士殺出了重圍。
那些奇陽軍傷亡慘重,雖未等到那木下令,但素和律已有言,若是傷兵達五千眾,立刻撤兵。奇陽兵馬放出信號,撤回望鴻城,錦國未追。
此時那木仍在與齊歡相鬥,並無歸城之意。已入白樺道,齊歡嘴角勾起,那木被奇陽所設陷阱所捕。
“窮寇勿追,你奇陽兵法可曾教過?”
等將軍一行趕來,齊歡命副將點兵,自己笑著走向將軍,發絲淩亂,身上還有刀傷。
將軍說道:“若非借用陷阱,王爺也並非他敵手。明知有詐,還讓老夫前去送死。”
“若是可攔,本王早已阻攔。”
副將清點完人數後,對他說道:“王爺,我軍無亡者,傷百餘人。”
“世事無常啊!”齊歡看著他們,“往後,本王這支軍,便名無常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