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疑竇叢生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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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氏因身體不適未曾下馬車見齊歡,聽聞齊楓說了這喜訊,問道:“夫君如何知曉,此人便是五皇子呢?”
“歡兒如何,我為兄長,自然知曉。”
“夫君當年苦尋多日都未曾尋到,如今此人稱記憶有損,興許也是怕露出破綻。萬一此人假裝五皇子,也未可知。”
鄭氏提醒後,齊楓似有所思,她說的不無道理。齊歡腿受了傷,他也有所耳聞,可今日一見,上馬的動作幹淨利落,並非像有腿傷之人。方才定是忽然見到,心中欣喜,竟未曾生疑。
到了驛站,齊歡剛下馬,便有石子擲到他曾受過傷的腿上,這下受力,迫使他曲膝。他扶著馬身,向前傾了些,方站穩了。
“你在做甚?”薛秋生氣地指著鄭氏,“枉生一張菩薩臉,卻是如此蛇蠍心腸。”
鄭氏氣得臉都白了,“頑童休要含血噴人。”
“阿阿阿阿秋所說,我瞧見了。”
鄭氏白了他一眼,“愚夫亦來湊熱鬧,好生稀奇。”
齊歡這些年,未曾見過這位二嫂。齊楓突然娶親,天下便盛傳,是他奪人之妻,從曄郡將早有婚約在身的鄭氏帶回了封地,而後成親,便落下了這麼個強娶的罵名。但齊楓在封地受人愛戴,故名望未曾受太大影響,可齊朔知曉此事後,自然是重罰了,至於受了何等苦,齊歡並不知曉。
未曾想,齊楓不顧一切帶回的二嫂,竟如此口齒伶俐,武功了得。
“大哥哥。”薛秋上前扶著他,齊歡的腿並無大礙,不過有絲絲疼痛,但也一瘸一拐地走著。
薛秋扶著他,齊歡恍惚間覺得好似當初為了去河陽宴裝病時被梁玉扶著一般,他未曾想,寂靜悄然為思,刹那傷心為念,而他對他的喜歡,加深了這似,延長了這念。
“不用你扶著。”齊歡推開了薛秋。
齊楓未曾指責鄭氏,也未曾因她告狀而護著她,而是走到齊歡麵前,笑著伸過手去,“二哥扶你。”
鄭氏見狀,冷哼了一聲,氣衝衝地走了。
夜裏薛秋死活要與齊歡同屋,要為他捂腿,齊歡讓李晗和郭平將他抬了出去,夜裏還敲門擾人清淨,著實是令人厭煩。齊歡便以若是他再鬧,則讓他回去為由,方才乖乖回去歇息了。
到曄郡還需兩日,鄭氏便已告知齊楓,此次歸寧,按照祖製,她與齊楓若要留宿,當分房而居。她娘家貧寒,無多餘廂房供賓客用,隻可讓眾人住在客棧。
“盈華,客棧簡陋,歡兒他腿傷未愈,不便去住。”
“妾身歸寧,自是攜夫歸,帶著外人去,豈成體統?”
鄭氏這是當真無視因腿傷與他們同乘一輛車的齊歡,這些話脫口而出,也未曾顧及他的感受。
“我反倒想去客棧,不受人管束,豈不美哉!”
齊楓隻得答應。
曄郡果然處處可見小橋流水的閑適之景,城中河清澈純淨,河上的橋構造簡約雅致。不愧是靜心養性的好地方,行人步履並不匆忙,靜賞美景,怡然自得。
鄭府在曄郡的城中地帶,處在鬧市之中。從外麵看不過如此,實則是鬧中取靜,頗具曄郡鄭家的風範。院中安靜清閑,一進門便是一座小院,院中擺放著形態各異的常青樹,常青樹間又種著分別在四季開放的各種花。行在廊間,可見一潭清澈的水,水邊生著蘭草,裏麵有鯉魚正遊著嬉鬧著。從雕花木窗向外看,又可見後院小園之景,楓葉配芭蕉,能看見它們在水中的倒影。這條小河仿佛通向何處,原來並非似水。
“如此閑逸之所,竟無我的安身之處。”齊歡嘟囔了一句。
若不是出於禮遇,這午膳鄭氏根本不會讓他來,也隻請了他一人。
鄭檀和兒子前來迎接,鄭氏見父親如此憔悴,心疼不已。
“嶽父如今看著憔悴了許多。”
翁婿二人到書房議事,鄭氏去看望生病的鄭夫人。齊歡無事可做,便和蕭夕一道在府上庭院中坐著。
“你過來。”他喚了一個仆人。
那仆人見他麵生,未曾搭理他。
齊歡又說道:“我來鄭府做客,便受此等禮遇?”
“何事?”
“我方才進府時,見門口有官兵經過,所謂何事?”
那仆人說道:“並無何事。”目光閃爍不定。
知曉鄭府出事,齊楓和鄭氏下了馬車,自然直接往府內走,蕭夕也未曾注意,但齊歡留心了些,“你撒謊,莫非鄭老爺將王爺騙至此處,是因闖了禍,欲借王爺之力解圍?”
“你……你胡說。”
齊歡不過隨口一說,他分明是有些慌了。齊歡說道:“還不從實招來。”
聽聞仆人所言,這鄭家為曄郡有名的米商,可前些日子,有百姓食鄭家米中了毒,幾十條人命,一夜間全沒了。官府將鄭家的鋪子和糧倉查封了,鄭家查明是家仆下毒,將這家仆交予官府處置。那家仆承認罪狀,一口咬定是受了太守黃英的兒子指使。黃英的兒子與鄭家並無過節,此事牽連到太守之子,官府未避免得罪兩家,便未曾將鄭檀或黃英之子黃筠關押起來,不過在此事查清前派人看著他們,不許離開曄郡半步。
“既然無過節,黃筠何必閑來無事命人下毒玩,幾十條人命的玩笑,他爹是天王老子他也開不起啊!”
那仆人說道:“下毒之人說了,黃筠與顧九卿交惡,我家老爺與顧老爺關係甚好,他心中有怨,動不得顧老爺,便來害我家老爺。如今證據確鑿,怎會有假,老爺請姑爺來,無非看在他們欺負人,想請姑爺主持公道罷了!”
齊歡頗為無奈,“王爺的權僅限封地,此次來曄郡尚需得皇上應允,你道讓他來主持公道,簡直可笑。難不成是你家老爺做賊心虛,想拖他下水?”
“含血噴人!”那仆人走了。
齊歡扭頭看向蕭夕,“蕭公子,我所言可有理?”
蕭夕無奈地笑了,“王爺待夫人,向來百般順從,縱使你有理,他也未必會聽。”
作者閑話:
希望大家能少安毋躁,引出這些人物的目的是為了牽出更主要的人物,這樣才能引出新的劇情,主角才能合理地相遇。曄郡篇可能會有點虐,這篇的伏筆很多。希望大家喜歡,也希望能多多收藏推薦,謝謝伯樂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