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知己之信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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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陽國人雖長相凶悍,但隻是表麵如此,其實懼戰,本性欺軟怕硬。”
禮部並未尋到河陽有關的書籍,畢竟自古未曾建交。由於時間緊迫,隻能依照宴請與之相仿的萬岩國時的風格設宴。
即使曾是玉國人,也未必了解河陽國國風民情,畢竟河陽國僅是派遣使臣在各國同時朝見天子時呈上貢品,兩國未曾通商。曾經的玉國禮官,因倚仗大國強勢,一向皆是按照玉國之禮安排,對於河陽國的禮製並不了解。
齊朔向來講求與鄰國建交需互惠互利,故想與河陽協定後通商,故此次若是能使宴請按河陽與錦國禮製的結合而設,那便最好。
齊睿問他,“你緣何知曉?”
“小人的先祖生前好遊曆四方。當初錦國與玉國休戰之時,曾悄悄到過玉國,而後去了河陽國。”
錦國與玉國先前每逢休戰,確實會有一段看似太平時日。那段日子,兩國交界處頻繁有人悄悄潛入。看似太平,實則暗潮洶湧。這些逃入的,有的是投奔,有的則是為了將來裏應外合。之後戰火再起,這些交界之地便腥風血雨,死傷慘重。到了齊朔登基,便幹脆一戰到底,曆時十年,不亡不休。
梁玉心想,隻要自己說的在理,齊睿未必不信。
“玉國與河陽未曾通商,他以何身份前去河陽?”
“這個小的不知,但在祠堂的先祖筆記中看過先祖所寫遊記。”
齊睿頗感興趣地想聽聽,“你便說說,河陽有何風俗禁忌。”
“四王爺,小人若是說了,您可否讓我家王爺入宮赴宴?”
齊睿想了想,“好。”
“河陽躬禮,先以兩掌同擊脯示歡迎,後叉雙臂環抱己身而躬身行禮為忠心不二的臣服之意。”
梁玉示範了一遍。
“而後呢?設宴禮製如何?”
“小人將書於紙上,待邀五王爺的請帖送至府上,小人便會讓那送帖之人順路帶回。”
齊睿沒想到,梁玉竟與他談起條件,“本王怎知,你所言是真。此乃宴請河陽的盛宴,關乎兩國交好,若是錯了或是無用,那可是會讓錦國丟臉,讓天子丟臉。”
“江山社稷,自然先聞百姓言,後有臣子奏,最後憑天子意。臣子上奏需聽百姓所言,可權衡在己,小人僅憑印象從先祖遊記中摘錄,至於真假與否,可合時宜,乃至可否為此宴所用,小人無權抉擇,也不敢作何保證。”
齊睿覺得此人學識淵博,行事謹慎,與旁人說話時從容不迫,且語氣雖柔和,但這噎人的本事,與齊歡倒是如出一轍。隻不過齊歡是無理取鬧地與人鬥嘴,成心惹人不快。他所言卻幾乎是天衣無縫,讓人尋思再三,才能尋到破綻。
“那我便先回府了。”齊歡拿起《山怒》,起身向齊睿告別,梁玉也行禮後跟了上去。還未出門,齊歡突然又轉過身來,“四哥,我可否帶一人去?”
“何人?”
“他。”齊歡指了指梁玉。
“不妥。”
“好說。”齊歡說完便開始一瘸一拐地走起路來,裝得頗為傳神。
齊睿望其背影,喃喃曰:“若論不羈,天下無出其右,堪稱空前絕後,如談無理,千古僅此一人,可謂一騎絕塵。”
便如此,掙了個歡玉二人入宮吃喝的機會。
“小玉,你到底是何處來的?”
梁玉以為他在懷疑什麼,畢竟他從未說過自己的來曆,從前他未曾出謀劃策,齊歡未曾過問也是正常。而如今生疑,亦為正常。
“屬下如今是孤兒,早已無家可歸。屬下是……”
罪臣之子,當死之人。
偷得浮生三兩歲月,如今為報知遇之恩,一心隻想幫齊歡,至死無悔。若得報仇,那便死而無憾了。
見他語塞,不知他難處,但知他心中為難,“其實問及來處,無非是想到底何等聖賢名門方能養出小玉。往後本王不問來路,隻念你的歸處。這王府,便是你的歸處。”
梁玉在心中說了“多謝”二字。
他確實善謀,可從未帶著半分心計對齊歡,可在齊歡一次次真心說信他時,他好似動過心,但很快就被藏了起來。這王府,是他重生之地,可終究不會是他的身藏魂歸處。
作者閑話:
我可以拒絕我家王爺,別人不可以。小玉也隻是對齊歡的時候溫潤如玉而已,他沒什麼光環,這個年紀什麼都懂,他也就同時看清許多了。但也不是天生悲觀的性格,所以從不杞人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