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帶你去個地方。”梁玉走了沒幾步，齊歡又跟了上來。
    “爻縣最為出名的，當是這爻縣的銅錢饅頭了。我聽阿金提到過，就在柳絮巷第一家。本打算早些歇息今日一早來的，結果竟問到現在，那不如直接去了。”
    集市的吆喝聲才剛開始，沒想到這家鋪子前已有許多人等著。
    擠了半天，齊歡也不顧自己腫著的臉被人的胳膊肘或是背簍中的鋤頭柄誤傷了多少次，好幾次疼得他大叫，總算買到兩個。梁玉擠不進去，也不想湊熱鬧，但又有些擔心他被弄傷，踮起腳找了他一會，苦於人太多了。正當有些擔心之時，被人拉到一旁。
    “在看我？”齊歡遞到他嘴邊，“嚐嚐。”
    梁玉見他的手都被燙紅了，伸手去接，齊歡躲開了，“讓你嚐，怎麼還搶？”
    這饅頭與尋常的饅頭並無不同，無非是樣子像個銅錢罷了。
    齊歡吃了一口，“好吃。”而後又遞到梁玉嘴邊，梁玉看了他一眼，齊歡說道，“我命你吃。”
    等梁玉咬完這一口，齊歡覺得此時手中饅頭的溫度已差不多了，遞給了梁玉，“吃不完了，賞你。”
    梁玉覺得莫名其妙，分明時刻命令並強行實施，昨晚還說自己不會讓梁玉聽命於任何人這等大話。
    “這饅頭的由來，可頗有深意。你知這饅頭為何如此嗎？”
    “不知。”
    “這是摳門的鋪子為了省麵粉，故意將饅頭做成銅錢的模樣，而後找了個好由頭，說吃了能發財。說來好笑……”
    “王爺從何處聽的？怎與下官所知的不一樣？”
    兩人見對麵站著一個身著灰衣的男子，手中拿著一把折扇。
    此時駛來一輛馬車，車上的人掀起側簾與孫萬打了照麵，孫萬躬身行禮。
    “他是誰？”車上的人問。
    “您是說孫萬見的人？那是五皇子齊歡。”
    “不是他，是他身邊的人，那個生得頗為好看的公子。”
    “是他府上的門客。”
    車內的人微微一笑，“原來這門客果真生得如此俊俏。”
    和孫萬交談後，梁玉覺得此人心機頗深，每一句都阿諛奉承得恰到好處，不讓人厭煩，亦不讓人覺得諂媚。不過對齊歡不怎麼受用，畢竟若不是明麵上誇他，他根本聽不懂，也不知用意。
    梁玉明顯感覺孫萬有些尷尬，畢竟他覺得齊歡除了容顏外，並無任何一處可以大肆誇讚的。
    而如今的容顏也有所損毀……正在恢複之中。
    回到安城後，齊裕被齊歡這張臉嚇到了，而梁玉也受了傷，還帶回這麼個半死不活的車夫。
    等齊歡與他說了來龍去脈，齊裕和林正棋沒責怪他，反倒覺得梁玉在他身邊確實幫助頗多。在齊裕看來，梁玉雖然年紀不大，但頗為計謀，而且行事比齊歡謹慎，心思縝密。但絕對並非互補，畢竟齊歡除了那張嘴，無一處厲害的。
    “我和林大人已上奏父皇此事，並為白大人求情，今日先啟程回都複命吧！修繕之事，牽連太多，需在朝堂商議。”
    齊歡坐在馬車上，聽了齊裕和林正棋說的龐婓之事，倒是絲毫沒放在心上，已經睡著了。
    梁玉看著齊裕給齊歡的這張繪製的圖，餘光瞟到了齊歡的臉上，看著他入神了。
    “美……”齊歡夢囈時當真是……本性難移。
    梁玉方才還在想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些，此時看來，當是太輕了！
    “美玉君子，夫複何求？”
    “……”
    等到驛站後，齊歡醒了，伸了個懶腰。梁玉並未提及他夢囈，倒是齊歡自己說了，“定是太困竟睡著了，小玉，我好像……夢到你了。”
    “……”
    林正棋瞪了他一眼，齊歡說道：“林大人為何總愛想歪？”
    齊裕見林正棋又被氣到了，在一旁頭疼不已。難怪父皇不讓他上朝，不然那些大臣們估計都被他氣得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