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白向榮抿嘴時右側臉頰露出的那一個特圓特深的酒窩，謝恒打死也認不出那是白叔，小時候他沒少戳白向榮的酒窩，還特二逼的問過他為什麼左邊沒有。
    他攪動著桌上的咖啡，心中快亂成一鍋粥了，滿腦子都是問號，可當他見到白九進門時，竟然莫名其妙的就平靜了下來，他想：算了，是與不是都不重要了。
    他站起身對著門口喊了聲“同桌。”
    白九走過去看了眼桌子說：“早飯還沒吃，你就打算喝個水飽啊？哎我請你吃飯去吧！”他端起謝恒的咖啡一口喝掉，還渾然不知自己拿錯了杯子。
    謝恒抬眸看他一眼：“吃頓最貴的吧。”
    “嘖，成。”
    白九帶著謝恒熟門熟路的在一處居民樓前停下，他對著眼前的鐵門‘咣咣’敲了兩下。
    開門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笑眯眯的中年女人，身材略微有些偏胖，麵容和藹可親，見到白九時她笑的眼角皺紋都深了幾分：“九來啦，快進來！”
    “張嬸，老樣兩份。”白九拍了拍身旁的凳子：“坐啊，帶你嚐嚐張嬸的手藝。”
    屋內人不少吵吵鬧鬧的，二十多平的空間，在牆壁四周放了一圈木桌，牆上還貼滿了各種小廣告，招聘的，整形的，紋身的，謝恒麵前就貼著一張，治療男性疾病的。
    不到五分鍾張嬸就端了兩個老茶缸和兩個茶蓋放到桌上，白九一見茶蓋裏魚丸的顆數就知道張嬸給他倆一人多加了兩顆，還沒來得及說句謝謝轉眼張嬸就沒影了。
    埋頭吃完最後一顆魚丸白九才發現謝恒居然一口都沒吃，：“你怎麼不吃啊？”
    “沒勺子。”謝恒心道：還在為一秒而煩惱嗎？還在跟妻子吵架嗎？要想身體好就來xxx醫院，包根治包徹底，對著它也要有食欲啊？
    “嗝···”白九拿過茶缸問：“這是什麼？”
    謝恒瞥他一眼說：“你瞎啊。”
    “所以，你見過誰拿勺子在，杯!子!裏！舀水喝的？”見謝恒黑著臉耳朵卻是紅的，白九猛地轉過頭咧嘴笑了笑，他又若無其事地轉回來繼續說：“澆汁豆皮湯，配烤魚丸，我們這片最出名的就是張嬸家魚丸，這可不是超市裏賣的那種，都是張嬸自己做的。”
    話音剛落，他就夾了一顆謝恒蓋子裏的魚丸，吃的嘴角油滋滋的，謝恒看他吃的香，也來了點食欲跟著他嚐了一顆，外皮烤的焦脆裏麵卻滑嫩鮮香。
    嗯，不錯。
    “啊！香！”白九去給張嬸付錢，還免費得了兩瓶大白梨。
    倆人正在廚房說著話，他恰巧瞥見門邊掛著的那團深藍色毛線，就想到上次試衣服那件事，要是嬸子沒把衣服郵出去，謝恒不正好是個衣架子嗎？
    “謝恒！”白九探出頭大喊一聲。
    謝恒一進廚房白九就問：“嬸，你看他身型跟哥像不像？”
    女人手捶著魚肉，抬頭看了看謝恒邊笑邊說：“像呢。”
    “您那毛衣給哥郵了嗎？。”白九問。
    “沒呢？他那邊還沒到那麼冷，過些日子在郵也來得及。”
    “那正好，嬸兒您拿出來讓謝恒幫您試試。”
    “哎。”女人一聽這話，立馬停下手中的活，洗幹淨了手，回房間取出一個盒子遞給謝恒。
    謝恒打開盒子拎著毛衣看了眼白九，白九示意他穿上，他正要穿，白九又扯住他說：“都脫了再穿，不然看不出效果。”
    “····”他把脫下的衣服扔給白九，用最快的速度套上毛衣。
    謝恒穿著深藍色高領毛衣往那一站，活脫脫一個衣服架子，挺普通的毛衣，讓他穿的跟這小廚房格格不入。
    “真精神。”張嬸一看效果那麼好，臉都快笑出一朵花了，她上前拍了拍謝恒後背說：“好孩子謝謝你。”
    “嬸，客氣了。”謝恒換好衣服把毛衣疊好遞給張嬸：“嬸，我們有事先走了啊。”
    說完他便攬著白九肩膀給他拽出了門。
    “你這是幹啥？”白九手裏拿著大白梨眼神往邊上一撇，謝恒麵部表情倒是沒什麼變化，但那耳朵尖都快熟透了，他沒憋住笑得手裏大白梨汽水都掉了，落地‘咣當’一聲摔得稀碎。
    “閉嘴。”謝恒手臂圈住他脖子，見他還想張嘴反駁，又急忙緊了緊手臂。
    正午的陽光灑落在青年的側臉上，細密濃黑的睫毛在臉上打出一小片陰影，彎起的嘴角似乎都帶著暖意，謝恒被他那笑容晃花了眼，他放開白九說：“手機借我。”
    見謝恒一副準備給他拍照的架勢，白九趕忙躲到一邊，小聲嘟囔著：“又不是大姑娘有什麼好拍的。”
    謝恒上前一把攬住他肩膀喊：“茄子。”白九條件反射齜牙，他按下拍攝鍵。
    白九奪過手機，打量照片憤憤不平地說：“你臉都臭成那樣，我怎麼覺著你比我帥呢？”他給謝恒p上一頂熊帽子又偷偷按了保存。
    這樣看著就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