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著餐桌跑了十多圈，謝恒人都快轉飄了，拖鞋不知道什麼時候還給跑掉一隻，他扶住桌角，有氣無力道：“休戰！”
    腿不停還沒什麼感覺，一停下白九連頭暈在眼花，兩隻腳仿佛掛著鐵圈邁一步小腿肌肉都得繃著走，自作孽不可對不起列祖列宗，扶著桌子走到謝恒邊上，僵著腿踹了他一腳：“兩····？”清字還沒說出口，便嚇得直接倒退兩步，他舉起手在謝恒眼前晃了晃，磕磕巴巴道：“···沒事吧？”
    謝恒不理會他繼續勾著唇笑。
    眨個眼的功夫，同桌就瘋了？
    被踹還笑的這麼？這麼？這麼詭異？
    感冒後遺症徹底來勁了，腳軟腿抖，白九拉開凳子坐下也不說話，扭過頭直愣愣地看著謝恒在那樂。
    任誰被盯著看，也樂不出來了，謝恒抬眸看他一眼突然道：“打是親，罵是愛，覺得不夠還可……”
    “……我操你大爺！”白九咣當一拍桌，耳朵和臉都憋紅了，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囧的，他以為他臉皮就夠厚了，沒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
    “我大爺，早就飛升了。”謝恒抬手給他順氣，還沒拍上後背，手心啪啪兩聲便被抽了回來，他也不在意，收回手繼續看著白九炸。
    “我……我……”我他媽，白九頭磕在餐桌上悶聲道：“你贏了。”
    “麵團兒。”三個字落下，謝恒的時間仿佛都靜止了，他捏著桌角的指尖隱隱發白，期待回答，卻又害怕回答。
    “什麼？”剛一陣耳鳴，白九聽見謝恒說話了，但說了什麼沒聽清，等了會沒見謝恒回應，他又問：“剛說什麼？
    沒回應他的話，謝恒抬手抹了把臉站起身：“來看看？”
    白九跟著謝恒進到臥室，走到臥室外的陽台看著他擺弄假青蛙，按一下青蛙便‘呱’地叫一聲，蹦了幾下青蛙腿還蹦掉了，他樂了兩聲蹲在小池塘邊上：“假池塘一般都在客廳你怎麼裝臥室了？”
    哥哥，要是每天一醒來，我們可以就抓青蛙抓魚那真是做夢都會笑醒呢？
    “格局改了。”謝恒放下青蛙，找了根煙叼在嘴裏：“改天跟哥去抓魚？”
    “我恐深水，到河邊魚沒抓著，你得先下去撈我。”小時候他為了洗澡方便，趁著他姥姥不注意，跳水缸裏差點憋死，那以後站深水邊上他就喘不上氣。
    謝恒吐了一口煙圈，啞然失笑，有時候老天就是這麼跟你繞圈，給你點光又讓你變成瞎子。
    “趕緊的吧，離我這池塘遠點，一會掉進去給我魚再砸死了。”
    扒著池塘邊找了一圈，白九連條蝌蚪都沒見著，還魚？“魚在哪呢？”
    “看。”謝恒蹲在池邊，伸手按壓牆邊的按鈕，那裏立刻浮出鞋盒大小的洞口，先是爬出兩隻烏龜，接著紅的黑的彩的，各種觀賞魚爭先恐後地遊了出來。
    白九讓這場景唬的一愣一愣的，他扭頭對謝恒眨了眨眼。
    “找人改的。”謝恒當初為了這池塘，畫了不下百張設計圖，當真是嘔心瀝血，才成功。
    “原來你把情商都給了智商啊？”白九本想說挺牛的，誰想他一張嘴話就偏了，習慣真特麼可怕。
    謝恒微一眯眼，便抬手對著他額頭彈了個腦瓜崩。
    白九抬頭瞥一眼謝恒心道，懶得跟幼稚園小朋友一般見識。
    “你今天還去不去學校？”他抬手揉揉腦門：“你要不去，我一塊兒給你請了？”
    “嗯。”謝恒今天就沒打算去學校，加上趙甜甜早上那一通昨，他周一都不想去。
    一個蹲著抽煙一個蹲著看魚，氣氛還挺安靜舒心的。
    沒安靜兩分鍾，白九電話鈴一響，上來就是人海啊茫茫啊，差點把謝恒笑栽過去，他記著第一回倆人見麵他剛出病房，裏麵就傳出海綿寶寶大笑，那笑聲在走廊裏還帶回音的，這回鈴聲改成海草了。
    看見張建國號碼白九心裏咯噔一聲，心髒砰砰直跳，直到那頭說話聲一響，他頓時心花怒放不是他叔，是團團。
    “哥哥，你周六帶我去玩好不好？”
    “怎麼沒去上學？”
    電話裏突然沒了聲，白九急地喊了兩聲團團，又過了十多秒，小團子才抽噎著大哭，斷斷續續說了啥，他也沒聽清，大概就是被揍了，想他了，周六要去玩，他一邊安慰一邊發誓周六肯定去接他，這才給小祖宗哄笑，掛了電話。
    白九翹著嘴角問謝恒：“你吃飯介意有小孩嗎？”要是謝恒介意，他隻能換一天請客了。
    謝恒看他一眼笑著道：“不介意。”
    

    作者閑話：

    團團說：“雖然晚了半小時，還是道一聲十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