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謝恒被他那力道拉的向前一個踉蹌，他穩住腳：“再用點勁兒，胳膊都得讓你拽脫臼了。”
    “哪班的？原地待著別動！”
    “是不是說我倆呢？”白九轉頭問謝恒。
    謝恒低聲說了句“跑。”撒腿就撤。
    白九跟在他身後撒丫子狂奔：“哪走啊，後門鎖了。”
    “剛是不是你倆打架來的？”
    白九剛沒注意聽身後的聲音，這會聽的清楚了，他回頭瞄一眼，身後的人舉著一把黑傘看不清臉，正追著他倆跑，傘中央還畫著一條小黃魚，歪歪斜斜的，我操！完了。
    同桌剛還要死不活跑得氣喘籲籲的樣兒，這會跑的比他都快，謝恒加快速度追上去：“腿不酸了？”
    我叔！被抓著還有命活嗎？白九速度不減繞著樓後小道來回轉悠，四處打量：“哪能出校門？”
    他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想起開學那會，張建國二十多分鍾的訓話，耳朵嗡嗡響了兩聲，他看看四周，能跑的就身後一條小道，小道末尾的門還上了鎖。
    謝恒看著他在周圍滴溜溜瞎轉，他笑著走過去：“叫聲哥，帶你出去。”
    能屈能伸才是真漢子，白九抬頭立馬對著他叫了聲哥。
    “愣什麼神呢？”白九推了他一把“趕緊。”
    謝恒還真沒想到同桌叫的這麼順嘴，這聲哥叫的他心裏賊舒坦，他對著後門的牆抬了抬頭：“跳吧。”
    瞅一眼牆的高度，白九拉下臉：“耍我？你跳個試試？”他彈跳起身，在背後勒住謝恒脖子：“讓你耍我！跟你丫同歸於盡！”
    謝恒邊往後倒退，邊掏褲兜兒裏的鑰匙，他舉起手晃晃鑰匙：“後門鑰匙。”
    “在耍我，今天準跟你來個第二回合的戰鬥！”白九鬆開手，半信半疑的瞥了眼他。
    出了校門白九心裏懸著的石頭總算落地了，他停住腳，扶著路燈把鞋脫下來甩甩，越甩沫子越多。
    謝恒拍拍褲子上的泡沫，往後躲了躲忍不住道：“你這鞋刷完到底拿清水涮沒涮？”
    “你說是不是雨停了，開始下洗衣粉了？”白九穿上鞋邊走邊問。
    你缺個盆兒，衣服也該洗洗，謝恒張了張嘴，還是沒把心裏的話說出口，打嘴炮他就沒贏過。
    白九走幾步，腳底板就打滑扭一下腳，他皺眉蹲下身係緊鞋帶，走了幾步還是那樣兒。
    “在這麼走下去，沒到飯店您腿得先折了。”謝恒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對白九招手：“上車，過了這條街左轉停。”
    司機在後視鏡裏看了倆人半天，還是沒忍住：“小同學，我這有倆塑料口袋，墊底下坐著？”
    “甭墊了，座兒已經濕了。”謝恒掏出手機對著後座二維碼掃了一百過去：“一會您去幹洗。”
    到賬音一響司機嘴角樂嗬嗬的也不再說話。
    白九也跟著掏出手機在信息頁麵編輯一條短信扔給謝恒看。
    我屁，股還沒落座，這一百就刷出去了？
    謝恒把手機暗滅還給同桌，低頭看看，抬手按住他肩膀往下一按，確認同桌坐實了，他偏過頭看向窗外，心裏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兒，有點悶。
    倆人下了車氣氛有些僵持，白九挨著謝恒右邊走，沒問去哪，也沒問幹什麼去，他在等同桌說話。
    “去我那換換吧。”謝恒說。
    白九看了他一眼樂了：“我這算不算登堂入室？”
    “怎麼你還打算搶劫？”謝恒也對著他笑。
    “操！”白九舌尖舔了一下小虎牙：“成語用的不對？”
    “不怪你，體育老師教的語文吧。”謝恒嘴裏跟他打趣，眼前晃悠著同桌的小動作，挺油膩一動作，配上那表情，那張臉就賊他媽帶勁兒，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