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白九站起身隨手抹了把臉，打開門，同桌背倚著牆手裏正拿著他睡衣邊打量邊笑，他奪過睡衣輕聲罵了句傻逼。
    還氣急敗壞了？謝恒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不就是點小癖好嗎？哥懂。”
    你懂個屁！
    白九爬到上鋪，想來想去，還是打算跟他解釋一下這紅藍大花睡衣的來源，他探頭下去，話沒說出口，差點氣個倒仰，那嘴角都快咧到耳後跟兒了，看本拿反的書就能擋住了？“您還有倒看如流的技能呢？”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謝恒嚇了一跳，他撿回脫手扔掉的書，一本正經道：“想學嗎？”
    “我想學學您這臉皮是怎麼練成的！”白九問。
    “百煉成鋼。”謝恒放下書笑笑，仰躺在下鋪，手伸進褲兜兒想摸煙，摸了個空，隨口問道：“有糖嗎？”
    “五塊。”白九掏兜兒扔給他一顆。
    “湊夠一百一塊兒給。”謝恒剝開糖紙，糖塊剛含嘴裏就差點吐出去，皺眉瞅一眼糖紙，苦瓜味？“來一塊甜的。”他咂咂嘴跟吃了黃連似的。
    “九十五。”白九又掏出一塊扔給他，未等他開口又道：“沒聽過坐地起價嗎？”
    “都會搶答了？”謝恒對他這嘴炮技能甘拜下風。
    白九笑笑，扔了個枕頭下去，他掏出手機點到收款頁扔給謝恒：“來掃。”
    “來真的？”謝恒撿起手機扔回去，沒過幾秒手機又扔回來，來來回回扔了三四回，看同桌那架勢不掃一百過去，能跟他玩一宿扔手機，他對著二維碼掃了一百過去，愣了愣神突然道：“你他媽是不是還記著那個腦ct呢？”
    “是不是你心裏沒點數嗎？”白九晃著腿嘴裏叼著一根棒棒糖含糊不清道：“還要嗎？各種口味齊全。”
    “操！”謝恒把枕頭扔回去：“你丫轉錢眼裏了？”
    倆人迷迷糊糊有一句沒一句的又聊了會，白九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睡醒迷迷糊糊的發現自己動不了，嚇得他還以為做夢魘住了喊了兩聲哥們沒人回應，等他徹底清醒過來才發現胳膊腿兒都讓被子給卷上了，裹成個蟬蛹兒，來來回回滾了三四圈才拱出來。
    臨出門瞥見桌上放著滿滿一碗蛋炒飯，心裏多少還有點安慰，碗邊還壓著一張紙條，他抽出紙條看看，（翻滾吧，蛋炒飯！）他扔掉手裏的紙條，蹬了一腳凳腿！你大爺的，咋倆沒完！
    他扶著腿一瘸一拐地走進教室，見同桌睡的正香，渾身氣不打一處來，對著他凳腿狠踹一腳：“讓個地。”
    謝恒扶住課桌猛地站起身。
    白九黑著臉推開他，走進去趴在課桌上，拿起筆在草稿本上寫寫畫畫。
    離早自習還有半個多小時，來的同學並不多，早到的幾人聽見動靜都頻頻打量他們，隨時準備著上去拉架，看了倆人一會，見他們相安無事誰也不搭理誰，都暗自鬆了口氣。
    謝恒趴在課桌上，餘光時不時打量一下同桌的小動作，本以為同桌悶不吭聲又憋著什麼稀奇古怪的招兒，一早自習都快過去了，除了鬼畫符就是睡覺。
    白九可算等到謝恒又睡熟了，抽出他校服外套，拿出記號筆在上麵刷刷寫了幾個字，又偷偷在他褲兜兒裏塞了幾顆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