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楚公子的隨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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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潔磨磨蹭蹭的來到前麵大廳,王大哥真走了,越想越悲戚,歎息道:“又剩自己了……”
“哎,小二哥,上一壺酒來!”
“奧!”楊潔無力答道。
金掌櫃一看到楊潔就氣不打一處來,劈頭就罵,道:“一天到晚沒精打采,是死了爹了,還是死了娘了!這都什麼時候了,在後院磨蹭到現在才上來!”
端著酒菜去給客人上桌,完全不理會金掌櫃一張財主臉。
晃晃悠悠的到了楚公子這一桌,楚公子一人對飲,道:“酒可曾溫過!”
“什麼?你還要溫的酒?他們那幾桌都不用溫的!你這活的也太細致了吧?”
“秋末冬初,天氣寒涼!酒要溫過,下胃才能卻除濕氣”楚公子慢聲道。
“嗬嗬……你不喝不就更好了嗎,直接喝溫茶水不是更好!”楊潔白眼道,他可沒忘記中午那一腳,到現在腿上還隱隱作痛的呢!
楚公子看看楊潔,楊潔真就端起酒走了,金掌櫃看到了急忙跑過來,道:“楚公子,不知道酒是不合你胃口還是怎麼?我讓人另換一壺上好的女兒紅,怎麼樣?”
“掌櫃的!你這小二哥,我甚是喜歡,不如讓他給我做個隨侍吧!”
“啊?”金掌櫃咽口唾液道:“這小二哥頑劣根性,隻怕你要他過去,能把你氣死,我尚且使喚他都困難,公子這金尊貴體,萬一被氣著了可不好啊!”
“也是啊!掌櫃的說的在理!你去忙吧……”
“好!好!”掌櫃答完話就轉身去後廚,找到楊潔臭罵道:“不知你又使了什麼鬼把戲,讓楚公子看上你!我可告訴你,你要在這裏做夠一年,不然一文錢都不會給你!”
“憑什麼!當初說好了的,一月一兩銀子!”
“什麼都不憑,就憑你前天,打碎了一壺酒,上好的女兒紅!你上一天打爛一隻雲鳳雙棲蝶,可是上上好的青花柚瓷,你上上上個一天打翻了楚公子的洗腳銅盆,一盆水全倒在錦被上,可是上上上上好的青鸞絲絨被子!你……”
“好了,好了!別說了!”楊潔抱著耳朵,端著菜出來,道:“你再囉嗦,這一盤菜打翻了可不怨我!”
金掌櫃揚起手,恨聲道:“你這個不知教道的小崽子,這可是上好的鱸魚,今天現打撈的活魚!你給我端好了……”
楊潔甩掉金掌櫃的手,胳膊上生生被金掌櫃掐的實在是痛,想起了小時候被孤兒院一個不喜歡自己的阿姨也是這樣掐過,不由得眼圈紅了……
走過來把魚放桌上,昂頭就要走,卻被叫住,楚公子道:“別忙走,我有話要說!”
楊潔不想被看到自己眼睛,怕被發現,於是把頭昂的高高的,傲嬌道:“有話快說,有屁就快放!”
“我有一件事,要請你幫忙,你一會兒到我房間!”
“我不去,不是什麼好事!我不上當!”
“你未曾聽就說是上當,這不算聰明吧?”
“反正你們有錢人花樣多的是,我知道不是好事!”
楊潔憤然,雖然覺得不應該這樣對待這位好看的楚公子,但剛剛和金掌櫃吵一架,實在是讓自己笑不出來……
“唉!你這小二卻真是不好說話,既然不願意幫忙那就算了!”
“你先說是什麼事?”
“我有些風寒,想讓你去幫我抓副中藥,看你這樣的不肯,那就算了吧!”
楊潔眼睛發亮道:“可有跑腿費?”
楚公子把一錠嶄新的銀子放在桌子上,道:“等一下來我房中,我寫一副藥單給你!”
“好……好……”楊潔歡快答應。
……
揣著藥單跑出來,左轉,直走,左轉,直走,
“沒想到這樣遠!怪不得他自己不出來買呢!”楊潔走了半個時辰還沒有到,皺眉埋怨道。
“哎,大爺,回春堂藥鋪怎麼走?”
“前麵路口就是!”
“多謝,多謝!”楊潔抱拳道
街上人好多,幾個姑娘盯著楊潔嘻嘻笑,楊潔臉一下子紅了,故意做出男人走路的氣勢來,膀子左右晃蕩……
“哈哈……”姑娘笑的前仰後伏,“這小哥也太逗了吧!”
楊潔掃興,雖然自己在現代的時候也是很招女孩子喜歡的,但因為自己硬件不夠,所以幾次追女孩都告吹了,沒車沒房沒存款,這是硬傷,現代的女孩子都猴精猴精的,找男人已經不看臉了,長的好看帥氣沒錢的男人被她們稱做小白臉!
“嗬,小白臉,等我在這裏掙一包銀子回去,就是高富帥!哼!”
回頭望望幾個姑娘,又引來一陣“嗤笑”的騷動
“一群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楊潔耍帥不成功,氣的嘴巴直爆粗!
一回頭,回春堂到了……
紅漆牌匾,屋裏看病,抓藥的往來不絕,一大間房子裏整齊的排列的全是藥櫃,看藥櫃的材質應該是上好的紅木頭所製!
站這裏四麵八方藥味充鼻,再看另一邊,暗黃色的一塊布自上而下把一扇門框擋住,隱約裏麵有人影在動,門前一溜坐著等著侯診的人,個個病歪歪的,無精打采,臉若菜色……
“這位小哥,是抓藥還是看病!”
“我,我抓藥!”
“抓甚麼藥?可說來與我聽聽!”
“額……抓……這個!”楊潔把藥單拿出來,反正自己又看不懂寫的什麼玩意!
夥計嗬嗬笑拿過來藥單攤開來看,臉色變了變,道:“小哥,這上麵要的一隻上好的人參在後麵屋裏,今天醫館剛剛到的貨,未曾來的及擺上來,小哥可隨我來拿!”
“嗬!藥單上居然寫了人參!這個楚公子可真夠嬌貴的,一點風寒就要用人參大補?錢多燒的腦子不好使!”楊潔嫌棄的跟著夥計進去後房。
掀開藥櫃旁邊一窄小布簾子,跟著夥計走進去,楊潔一下子驚慌起來,道:“怎麼這樣黑!”
“莫怕!這是一扇小埡口!”夥計話剛落下,就走進了一處院落,院子裏也充滿了藥草味,楊潔吸鼻子道:“真是難聞!”
院子裏倒是像一個居家過日子的樣子……
繩子上晾曬著衣服,散發著好聞的皂角味,冬初的陽光一點也不刺眼,明晃晃,暖融融的照著小院裏,幾顆老樹挨著土牆歪著枝幹,枝丫上挑著幾片零落的葉子……樹下一口老水井,幾隻鳥兒停在歪倒的木桶上……
“咦!”楊潔驚喜道:“這後麵還有這麼大一處院落!”
溫馨的景致讓空氣中的草藥味兒也不是那麼難聞了,居然感覺苦味中夾雜著有種芬芳的清香味兒。
“小兄弟跟我過這邊來!”
跟著夥計走進一間偏僻的小屋子裏,裏麵一張床掛著簾子,楊潔伸著脖子想看看簾子後麵躺著的人,卻是看不見……
環顧屋子一周,陳設簡單,一張小方木桌,靠牆擺放著,上麵煙霧繚繞,應該是剛熬好的中藥,藥渣子還未曾倒掉,視線裏一件白色衣服引起了楊潔注意,衣服上好像有斑斑血跡,隨意耷拉在方木板凳上……
“這件衣服?好熟悉!”楊潔心道。
“小兄弟!你是為你家主子抓藥嗎?”一個冷不丁的聲音打斷了楊潔的思考。
楊潔抬眼看過去,簾子後麵走出來一位老者,豐神俊朗,雖是歲數大了,但豐姿猶在。
“奧!我是天來客棧的店小二,是有位楚公子風寒,讓我來替他抓藥!”
老者笑嗬嗬手摸胡須道:“好,好好,”
夥計把藥單遞上去,並轉頭對著楊潔道:“此乃我們藥店當家周大夫!”
楊潔禮貌叫一聲周大夫好,然後奇怪道:“床上躺的是什麼人?”
“嗬嗬!隨我去抓藥去吧,這等無需知道,隻是一位傷患病者,因城南狩獵而傷,在此療養而已!”周大夫解釋道。
楊潔又轉頭瞅一眼簾子後麵床上,疑惑的跟上周大夫。
周大夫來到一間開闊的正屋,進入裏間廂房,出來時兩手上托了一根人參,楊潔第一次見到,有些激動,道:“這是真的人參吧?”
“當然,這是上好的百年長白山野生人參!價值千金也難買啊!”周大夫嗬嗬笑。
楊潔哼哼不服氣的道:“再貴再好又能怎麼樣?難道吃了能上天!看那楚公子吃的那樣好,也沒有多長出三頭六臂!”
“你這小哥,長相斯文俊秀,樣子也乖巧討人喜歡,就是說話太魯莽衝撞!出門在外,要謹言慎行!不可口舌之爭,以免惹禍上身!”周大夫心心教導著。
楊潔心裏感觸了,嘟嘴點頭應道:“我記下了,以後一定改過!”
周大夫欣慰捋捋胡子,把人參,和藥材包好,遞給楊潔。
楊潔從懷裏掏出來一袋銀子,這是楚公子給自己的藥錢,有些不舍得遞過去,道:“周大夫,楚公子隻是平常的感冒!卻要買來人參來大補!真的好浪費呢!”
“嗬嗬……人參並不是生病才拿來吃,平時為保身體健康,時常拿來補補是有益的,這樣吧,楚公子乃是商賈富豪,我做個人情把這人參送與他了!這錢你拿去吧!”
“啊,喂!你不要錢啊?”
“不要,不要!你回去說與公子聽,幾十年前我與他父親有過麵緣!他父親前些日子曾修書與我,望我照料一下他,你讓他病好之後過來我這裏做客……”
……
開心死了,居然不要錢!不要錢!楊潔捂住錢袋子,覺得這錢不應該全部還給楚公子!可是有什麼理由呢?
“什麼理由呢?”楊潔一路上苦苦思索,遠遠看到天來客棧的牌匾,眼睛一亮,道:“他讓我跑腿!雖然給過跑腿費了,但出來這麼久時間,掌櫃找不到我,回去掌櫃的肯定又罵又打又扣工錢!這回工錢能扣一年!那他不應該補償我損失嗎?”
……
剛邁進店門口,果然金掌櫃破鑼鼓桑音就轟炸過來了!
“跑到哪裏去撒蹄子了!看看這是幾時了才回來!我看你這幾個月的工錢是一文錢都不想要了!你這遭瘟的小蹄子……”
“是楚公子叫我去抓藥!我來來回回累死了,連飯到現在還沒有吃,就急忙趕回來了!你不信去問楚公子……”哼!就會對我橫!一讓你問楚公子,你就啞巴了!
“趕快去給客官送茶水去!你一顆米粒都不準吃!”
楊潔躲開金掌櫃,抱著藥包敲開楚公子的門,道:“周大夫說!隻收一半銀兩!呐!給你!”把癟了一半的銀兩遞過去……
楚公子笑容滿麵,道:“辛苦了!”把銀子顛了顛又道:“你未曾偷拿我銀子吧!”
“沒,沒有!”楊潔心虛答道。
楚公子示意楊潔把門關上,道:“幫我把床鋪收拾一下!”
楊潔看過去,床上亂作一團,走過去彎腰隨便拉扯一下被子,斜眼看向楚公子,卻奇怪發現楚公子把人參掰開,楊潔眼尖的看到一張紙條從人參的胡須裏麵出來,被楚公子一擋看不到了……
“是什麼?我看到了,剛剛是什麼?”楊潔不怕死的伸頭問道。
“你是眼花了怎麼!哪有什麼東西?你看!”楚公子把人參擺在楊潔眼前。
再仔細看過去,果然人參好端端的。並沒有什麼異常!
“真奇怪!”楊潔嘟囔著。
楚公子嚴肅吩咐道:“快去廚房煎藥去吧!休要胡言亂語了!免得禍從口出!”
楊潔捂住嘴巴,今天已經兩次被說什麼禍不禍的,心裏隱隱有些怕,莫不做聲正要開門……
“站住!”
楊潔睜著大眼睛不明白的回頭看著喊住自己的人道:“幹什麼?”
楚公子來到跟前,揚起來手慢慢的不知道是想要幹嘛的,最後把手放在楊潔的肩膀上,楊潔本因為楚公子是想打自己一巴掌,正想打開門跑……
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手,莫名其妙道:“你是想試探一下我嗎?”
“試探你什麼?”
“試探我有沒有內功!嘿嘿……武俠小說裏好像是這樣寫的,我懂!”楊潔一副驕傲樣,但想想自己確實沒有什麼狗屁內功,又自沒趣味的收回笑容。
“唉!”楚公子歎息一聲,哭笑不得的看著楊潔一張臉,拍一下楊潔肩頭,道:“去吧!”
楊潔縮了縮脖子,感覺楚公子的手似有似無的撫了撫自己的脖子,脖子癢癢的……楊潔美滋滋的,不管怎麼樣,今天都是自己賺到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