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五章別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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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山洞進入,初極狹隘,容一人通過。陸壓順著潮濕的洞口,慢慢進入,周遭濕漉,略帶潮氣,一股水腥彌漫在空氣中。越是靠近,玉鐲越是躁動不安。
阿雲定是在裏麵!!!
陸壓衝進去,沒想到出了陰暗潮濕之處,來到一片曠達。星子閃光,翠植漫耀,為何如此明亮,現下不應是黑夜麼?抬頭,空中懸空著億萬盞紅燈,將這個世界照亮。
眼前沒了路,盡是一片汪汪清泉。旁邊有一小舟,上麵卻沒有劃槳木櫓。難道是不讓人來此地麼?陸壓急著尋雲僮,踩著劍飛在水麵上。
感受到底下傳來一陣陣波動,低頭,卻看到水獸正在翻湧。是寐魚,此魚性潔,不入濁流,鱗片細碎,因腹部多油脂,魚肉白皙嫩滑、是宴會上絕佳的煮品。可是寐魚的生長條件極為刁鑽,凡是水流不潔者,皆無。這裏有成群結隊的魚,想必這裏的水是非常清澈。
白日裏應該能見底吧。
陸壓繼續飛行,又看到了鱃魚(音秋),狀如鯉而大首,魚頭味道特別鮮美,在天界以白玉換之都不能足。
在遠處,水中赫然出現一小島。島周圍雲霧繚繞,仙氣十足。因為黑夜的緣故,看不清島上有些什麼,陸壓隻能徒徒登上去。
才到陸地,就看見有神獸駐守。陸壓不想與他們鬥法、更不想殺了他們,便說:
“我是來尋同伴的,請允我進去。”說完,像神獸拘禮。
二神獸是蛇身人麵,一曰恭,二曰伐。恭,蛇身青,麵慈善;伐,蛇身玄,麵凶怒。見陸壓拘禮,聽懂了他的話,於是恭轉身像山中爬去,留下伐與陸壓對視。
陸壓想:山中肯定有神仙居住,恐怕雲僮是誤入此境,得罪了主人,才會被困在裏麵。等下與他說說,應是會放人的。陸壓就在門口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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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身著墨灰色長裳的男子,看著臥榻上緊皺眉頭的雲僮,問:
“雙雙,你說就是他救的你?”
雙雙點頭。又說:“他能聽懂我的話,還能講獸語。”
撫摸著下顎的胡須,道:“這就奇了,三界之中,懂獸語的寥寥無幾。以前就我所知的就隻有嬴勾,沒想到他也可以。”
男人樣貌年輕,可神態卻沒有青年的精氣,給人長者的感覺。他剛剛給雲僮看了下傷,發現胸口處卻有長長的一條刀疤,疤痕周圍的青色筋脈微微鼓起,顯得更加猙獰。正要為他把脈,卻摸到了一個玉鐲。
撥開衣袖一看,竟是同心鴛鴦鐲。又趕快拿起另一隻手,卻發現什麼都沒有。怪了,怎麼隻有一隻。他為何會戴著?站起身來,掃視著雲僮,衣服娟秀,應該是仙宮裏的人吧。若是這玉鐲是他的,怕是那人的孩子吧。
聽說她有七子,會不會是其中之一呢?
“雙雙,這次你胡亂跑出去本仙先不罰你,你去取青藤、紫蘭和黃枯木,用山泉水蒸煮濕爛後,搗碎用紗布給他包住。”
雙雙聽到後,連忙跑了出去,一是怕那人責罰自己出去玩差點回不來,二是這是他的救命人,可不能讓他死了。
見雙雙走後,男人就這身後的椅子坐下,一手扶額,眼睛看著雲僮手上的玉鐲。
這時伐進來了。
“仙君,有個男子來到此處,說是尋他的同伴。”
男人皺了皺眉,今日的瑣事怎麼這麼多?搖搖手:“讓他離開,告訴他這裏沒有他的同伴。”
過了一會兒,雙雙將搗碎的藥渣呈了上來,那味道真是難聞,但為了救人,隻能扁著嘴親手將藥敷上雲僮白皙的胸口處。他嫌衣服礙事,便把雲僮的衣服給扯開,用白紗將藥裹住,用力過大,雲僮的束腰給弄斷了。
“啪嗒——”有個東西掉了出來。
男人低頭,卻看到一個東西——血如意。大驚,撿起來仔細端詳,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就在這時,傳來外麵的打鬥聲。哎,那人不會闖進來了吧!
“住手!”
眼看陸壓一劍要刺在恭的頭上,男人立馬大聲喝去,急忙抽出腰上的佩劍擋住了陸壓的進攻。
“莫要傷他!”
陸壓停手,他本君子,不會亂殺無辜,現下隻是想闖進來尋雲僮,目的達到了,便見好就收。
“仙君,在下不過是來尋同伴的,為何要多番阻攔?”陸壓收了劍負在身後,玉身立在男人前麵。
“哦?你無緣無故闖了進來,還差點傷了神獸,這倒是本仙的不是了?!”
“請仙君息怒,我本是來尋我的同伴,如有冒犯也請恕罪!”陸壓收了劍挎在腰間,雙手抱拳以示敬意。
男人看過去,陸壓手上的玉鐲竟閃了幾下,與床榻上那男子所戴一模一樣。
他又是誰???
陸壓看到玉鐲閃爍,急忙問:“仙君,同伴就在此處,請讓我進去尋他!”
陸壓心裏想:也許這仙人真的未曾見過雲僮,他可能隻是躲在島中的某個地方罷了。
“你先告訴本仙,你手上戴的玉鐲是哪裏來的?”男人撫著胡子沉聲道。
“是我母親贈給我的。”
“你是······”
“在下搖光星君,陸壓。”
“你·······”竟是孝柔的孩子,竟然是她的孩子啊。
“仙君,請讓我進去。”陸壓的性子也不是那麼好的,為了阿雲,他不惜一切。
“跟我來。”
二人來到了雲僮臥床的地方。陸壓一間雲僮赤裸的胸膛和地上被扯斷的腰帶急忙大吼:
“你對他做了什麼?!”
快步走過去,發現胸口處包裹著紗布,上麵還滲出烏黑惡心的藥汁。
“本仙隻不過是幫他處理了一下傷口,仙君何必那麼著急呢?”說著將剛剛撿起來的血如意悄悄藏到身後,坐到一旁。
陸壓仔細檢查了一番,果真像他說的那樣。
“多謝仙君救治阿雲,敢問他這是怎麼了?”
陸壓細心地用旁邊擺著的紗巾擦拭雲僮的額頭,把衣服整了整遮住了身上的紅痕。
男人看見陸壓如此細心照顧,剛剛上藥也看見了榻上之人深深淺淺的痕跡,再想想倆人戴著的玉鐲,已經猜出了兩人的關係。
“這本仙就不得而知了。他救了幼獸雙雙,雙雙說他昏迷過去,於是將他帶了過來。”
“敢問仙君尊號?”
“這你還是別問了,本仙早已與其他人斷了來往,無名無號。”
陸壓看著男人也是碧玉的眼睛,知道他是洪陽族人,既然他不願意說,自己也不好問。
“那好,我就稱呼你”仙君”了。”
“無妨。”
“他還要多久才能醒過來?”陸壓轉頭問。
“別問我,我不是仙醫,看他造化。”
陸壓心裏緊張雲僮,怕他出什麼事,可是現在雲僮昏睡不醒,也不好出去,隻能等他醒過來才能出去。正想著辦法,想出去帶個仙醫過來,又怕這位仙君不願別人擾了清靜。
“你可別想著出去找人來給他醫治,這裏容不下其他人。不過你也別擔心,一時半會兒他死不了。”
“嗯。”陸壓低沉地應了一聲。
“等他醒了,你們就走吧,我不習慣有人呆在這。以後這間就是你們休息之處了,我在山頂,沒事別來煩我。走了也別來道別。”說著就往外走。
“誒仙君,我明日出去一趟,帶點衣服給他。”
“隨你。”
轉身離開了那間屋子,陸壓還在為雲僮整理碎發,撫平緊皺的眉頭。
在山頂上的一間小破屋裏,男人在鑽研著手上的血如意。
“為什麼會有這個東西?這不是魔尊嬴勾才有的麼?”
“那小子是嬴勾?不會不會,是嬴勾也不像啊,看身量頂多是個少年郎,傳說魔君高大英偉,怎會如此瘦弱!”
“倘若真是嬴勾,怎麼可能會和陸壓在一起?不都說神魔不兩立麼?”
又搖了搖頭,“神魔不兩立那是一般人的想法,如果對象是陸壓此等,又怎會在乎?必定是愛得洶湧慘烈。”
不像,實在不像。這血如意哪裏來的?會不會隻是一個普通的如意呢?
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