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詩二十二諸事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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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閑堂走出門的時候正瞧見許雲孤零零地站在門口,麵朝著院裏,俊俏的臉也板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也沒個下人去寒暄兩句。
看見眼前這場麵段閑堂突然覺得這些世家子弟也確實可憐。對外爭官位,爭權勢;於內還要爭家財,鬥兄弟,倒真是一刻也停不下來。段閑堂便走向前拍了拍許雲的肩。
他此舉本來是想給這個古板的公子哥兒逗個樂,但沒料到許雲竟然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直捏的他生疼。
“許,許兄!放開!是我啊!王大富!”段閑堂忍不住喊出了聲。
……
許雲聞言,皺著眉頭鬆了手,道:“抱歉,我方才……”
段閑堂急忙撤手,甩了甩:“知道知道……你們有錢人都是學過一招半式防身的……我貿然從你背後靠近,也隻能自認倒黴咯!”
許雲本還有些歉疚,但此時卻不由得皺眉:“這倒真是奇怪,我現在越來越覺得你什麼都能知道,就像是會讀心似的。”
段閑堂轉了轉手腕,心疼的看著其上有些發紅的指印,笑道:“許兄說笑了,隻是見得多了罷了,哪來什麼讀心一說?”
“罷了。”見段閑堂這樣,許雲可不想又一次被他帶跑了話頭,“少談無用之事。你問出什麼了嗎?”
“哼哼……”段閑堂聞言頗有些自得地笑了笑,一對好看的桃花眼也是眯了起來,“那是自然問出來了。”
“哦?”許雲挑了挑眉。他本來隻是打算讓這人去試試,也算是探探他的底,實質上並沒對這吊兒郎當的人抱多大希望,結果似乎是他低估了這人?便撇過眼盯著段閑堂。
段閑堂望著許雲,有些不滿這小子的態度。隻是奈何他雖是身形修長,但愣是比許雲矮了半個頭,莫名沒底氣擺臉色,也隻能正了神色道:“此人吳進,蘇州徽城人氏,年二十七,家有一老母兩幼弟,家庭不算富裕。尚未婚娶,但心屬城東李家二小姐,隻是對方家裏仍在觀望,似乎是想等著釣一個更有前途的金龜婿,所以他也隻是在單相思。他家裏還養了三隻雞一隻貓……”
許雲本來還認真聽著,結果越聽下去越覺得不對。敢情這人是給他講些雞毛蒜皮的八卦來了?忍不住開口打斷:“行了,你就打聽出這些?”
段閑堂聞言笑著停了下來。“嗯……不止。”他知道許雲想聽的是什麼,但是他這性子,就是想逗逗這個規規矩矩的世家少爺,之前失敗了,這次還得繼續。於是他朝著許雲攤開了白皙的手。
“幹嘛?”許雲見段閑堂如此此舉動,頗有些詫異。
“還能幹嘛?”段閑堂搓了搓手,“情報費啊。就算是去外麵雇人也要工錢的吧!”
……許雲此刻莫名的有一種想直接把這人砍死的衝動。
深吸了一口氣,良好的教養還是打消了他這種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總歸不想和這人斤斤計較,便憤憤地扯過了自己腰間頗為精致的錢袋子往那人的手裏扔去,不耐煩道:“說。”
段閑堂笑眯眯的抓住了錢袋,趕緊往自己袖口裏塞,神態像極了一個奸商。“好勒客官。這人大多半是被雇來的,他們總共該是十來人。問其主使,他也不知道多少有用的,不過也該是蘇州那邊的人了。剩下的……”段閑堂摸了摸自己的袖口,確保這袋銀子不會掉出來,“就不是在下問的到的了。”
許雲聞言麵色沉了沉。若真如這人所言,此次騷亂果然是有人在背後搞動作?那可不能再把它當簡單的遊行處理了……
段閑堂見麵前這人明顯是在思索些什麼,總歸自己多多少少算是搏了點信任吧,還賺了不少銀子,便笑嘻嘻地對許雲道:“那此處應當沒我什麼事了,在下便先回去了。”
許雲聞言隻是點了點頭,甚至也沒看段閑堂一眼。
段閑堂見狀朝著許雲拱拱手,道了句“許兄告辭。”便樂嗬嗬地跑了,也不想再摻和這少爺的下一步行動。
待他跑出那屋子,又轉過好幾個街角,確定沒人跟著之後,段閑堂才慢下步子,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些。經此一見,他確實從這人身上知道了些事情,不巧,這跡象似乎正是他所設想的最壞的情況。
更夫敲過了戌時的鑼,驚跑了幾隻野貓。如墨般的夜色裏,外城的市坊早已歇業,然而盛京皇城中的一間華室裏仍燃著明亮的燭光。
頗為年輕的男子翻看著案上的奏章,身旁一穿著棕色倌服的小廝細細研著墨,房內飄散著若隱若現的鬆香。階下跪著一黑衣人,態度恭敬,正向其稟報著什麼。
“今日屬下依言暗聽。二人談話內容,並無不妥。那男子身份也與其所說無甚相差。”
那人將自己手中的奏折翻了一頁,聽著其人所言,有些煩躁。“那就順著查吧。”男子揉了揉太陽穴,仍低下頭看折子,“隨便也查查這人的身世來曆。”
真名王大富?他還真當是在糊弄癡傻小兒?
“是。”下人領命,退出門便悄無聲息地沒入了夜色中。
棕衣小廝輕輕放下手中的墨塊,把燭火剪亮了些,小心翼翼道:“主子,夜已深了。”
“批完這些。”那人頭也不抬。
案上滾著銀邊的奏折上密密麻麻寫著墨字,其間一句:盛威將軍商風率眾將士南下,明日即可歸京。末了是朱批的已閱二字。
小廝幫著理好奏折,瞥見這頁,心念:這風頭正盛的將軍,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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