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四章放你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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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延,適可而止吧。”
殷涉的話一出,在場的人表情也更加凝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滕延笑得放肆,然後一手收劍,一手解下了自己臉上的鬼麵具,露出一張俊朗的臉龐,隻是臉上有一道從額角滑到下巴的猙獰傷疤,看起來觸目驚心——然而他一雙眸子卻亮如星辰:“十幾年不見了,你竟然還認得我。”
殷涉冷聲道:“你們先前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不就是為了張揚聲勢的嗎?”
滕延冷笑:“張揚聲勢?你們父子兩謀亂竊國,已經坐了江山十載了,也坐夠了……是時候把江山還回來了。”
雲晏在殷涉身後聽得臉色更蒼白了——滕延……
“還回去?還給誰?”殷涉淡淡問道:“你嗎?別忘了,你可是姓滕的。”
“我是姓滕,但是有人姓寧。”
滕延這句話,似乎暗示著什麼——
也就是這個時候,不遠處有飛煙信號射入空中。
滕延皺了皺眉,然後冷嗤一聲:“看來,太子殿下的人消息很及時嘛……”
殷涉麵色沉靜:“滕延,我勸你及時收手,否則,必將萬劫不複。”
“你覺得我會怕萬劫不複?”滕延目光森冷:“自從十年前,叛軍攻入皇城,滕氏一族滿門被滅,我就已經沒有退路了……”
“你還是快走吧,就你帶的這些人,是敵不過禁衛軍的。”雖然知道此時並不是自己說話的時候,但是雲晏心裏想要快點結束眼前的這場對峙,無論是殷涉還是滕延,他都不希望有事。
滕延的目光放在了雲晏身上:“你這個小奴才膽子真是大……你真的隻是個隨侍嗎?……”
殷涉把雲晏往身後讓了讓,才道:“滕延,你們走吧,這一次,我可以放你一馬,讓你順利出京。”
滕延眯起眼:“放我一馬?太子殿下都差點命喪我手,還在這擺威風呢……嗬嗬,不是你放我一馬,是我放你一馬才對,我改變主意了,暫時不要你的性命,我會讓你好好看著,我怎麼把你們搶走的東西給奪回來……殷涉,下次見麵,咱們兩個可就隻能活一個了。”
雖然滕延是笑著的,但是雲晏從他身上感受到了徹骨的寒意——就像他說的,這一次,是他放過了殷涉,如果滕延執意要殺殷涉的話,他們都不能全身而退……
看著滕延飛身上馬,然後帶著一行人馳騁而去,雲晏才感覺自己的腿有些發軟——比起害怕,更多的是……一種不知所措……
殷涉扶住他的手臂:“沒事了。”
雲晏才想起來殷涉剛才為了自己去擋那把劍,他抓住他的手:“你的手……流了好多血……”
“隻是皮外傷,沒什麼要緊。”殷涉卻毫不在意,隻是安撫著雲晏。
以陳年為首的侍衛在殷涉麵前齊齊跪下:“殿下,是屬下們保護不力……”
“你們都盡力了,是我沒有考慮周全。”
雲晏看著殷涉在月光之下尤其清冷的臉龐,心裏卻愈加沉重。
拓跋繆帶著人趕到的時候,雲晏已經幫殷涉包紮好了手上的傷口。
“殿下!”拓跋繆上前:“我來遲了。”
殷涉道:“你來得已經很快了。”
拓跋繆冷著臉:“他們往哪裏去了?我這就帶人……”
殷涉看了眼雲晏,才說:“不必了,直接回宮吧。”
拓跋繆的目光在一臉憂心忡忡的雲晏身上停留了一瞬,才點頭:“是!”
拓跋繆親自帶兵護送殷涉回宮——原本他們是秘密出宮,現在卻顯得大張旗鼓了,但是也沒辦法,今晚動靜實在太大了,想要瞞天過海卻是不能的。
回到宮中,殷涉並未歇息——此時天已亮了大半,再過不了多久就要上朝了。
寢殿之內,雲晏幫殷涉更衣,“你父皇萬一問起今夜你為何要出宮,還有你被刺的事……”
“岐陽真人的事自然不能透露半分,那便全都推到滕延身上……隻說我得了消息,想要夜捕滕延,不想失了手,才會受傷回宮……那樣也便揭過去了。”
“他會信嗎?”雲晏知道,當今的皇帝是個心機深沉且又多疑的人,他會輕易相信殷涉的話嗎……
“我已與懷遠、朝羲他們對好了詞,自然會把話給圓上。父皇如今一心撲在修道之上,叛軍的事又分走了他一半的心神,他隻希望叛軍快點平定,其餘的事他也不會太費神了。”
“那他知道滕延來了京城,派人去追的話……”
“如果滕延夠聰明的話,他現在應該已經出京了。”殷涉拍拍雲晏的肩膀:“他早就計劃好了一切,你無需為他擔憂。”
“殷涉……我擔心滕延,因為他是……”雲晏握了握拳,繼續道:“但我也不希望你有事……”
殷涉望著他:“如果有朝一日,我們兵戎相見呢?”
殷涉的話,其實並不是假設——他是太子,而滕延是叛軍之首,他們兵戎相見是遲早的事……
“我知道,戰場之上,對敵人是不能心軟的。”雲晏看著殷涉:“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日,我也阻止不了……”
“先是一個伴月,再來一個滕延……你要記住,你現在不是徽帝,而是雲晏,他們如何,與你不相幹……你也不必因為從前的事,對他們心有愧疚……他們以後的路如何,都是他們自己選擇的,你幫不了他們。”
雲晏歎了一口氣:“是啊,我幫不了他們,就連我自己,也是靠你庇護才得以在宮中生存……”
“我幫你,護你,是因為什麼,你知道嗎?”
殷涉突然的話,讓雲晏心下一驚——他是在暗示自己……
殷涉看著躲避自己目光的雲晏,輕歎口氣,摸了下他烏黑的發頂,才道:“我不急,我等你。”
雲晏垂下眼瞼——殷涉已經不想要掩飾,他想要挑明了嗎……
可是,現在的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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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懷疑,滕延和伴月有聯係?”梅子顧聽到雲晏的話,露出了些許驚訝的表情。
雲晏點頭:“昨夜滕延的話提醒了我,他說有人姓寧……當年寧氏和滕氏都遭受滅頂之災,滕氏逃了一個滕延,寧氏……我們知道的是伴月……如果滕延口中的寧姓之人另有其人,那也罷了……但是如果就是指的伴月……我懷疑,伴月出現在你的教化苑,再進入白虔的侯府……一切似乎就有些陰謀了……還有上次白虔被刺的事……不知道是不是與此有關……”
“你的懷疑也並非沒有道理……”梅子顧道:“那滕延突然來京,是真的隻為刺殺殷涉而來……還是有別的目的……就值得推敲了。”
“是,所以我想你幫我去查查這條線,看看有沒有線索……”雲晏蹙著眉:“如果是我想多了,那是最好了……如果真的有這個可能……”
“陛下,你要怎麼做?”
雲晏看著梅子顧,道:“我想,阻止他們。”
“陛下,你不能現身。”梅子顧沉聲道:“你的真實身份不能暴露。”
“我知道……我會用我的辦法,去阻止他們,不過在那之前,我希望你幫我找到一個人。”
“誰?”
“烏琳琅。”
烏琳琅,那個曾經把徽帝奉為信仰的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