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諱的步伐停在會議室的大門外。
    會議室裏正在激烈討論著的事正是關於安風產量的事。
    秦長諱聽到樵玉年咄咄逼人的質問聲，每一句話都是說給市場部現任代總監陸陵川聽的。
    “陸總監，這件事還是你來給大家解釋一下比較好吧……”
    樵玉年的聲音被推門進來的秦長諱打斷，秦長諱麵帶笑意，點了下頭，示意自己的到來。
    “秦董。”樵玉年反應過來，先行打了招呼，他從會議室的主位上站起來，側開一步退到了後麵。
    秦長諱點點頭，然後麵朝在座的所有人道：“打擾你們開會了啊，我來說兩句。”
    樵玉年道：“秦董，您坐。”
    秦長諱抬了下手，讓樵玉年不用做其他顧慮，秦長諱掃了一眼會議室裏的所有人，話語親切語速平穩，道：“各位，我說兩件事就走，然後你們該討論的繼續討論，該商量的繼續商量，第一，明日新市場部總監會來報道，所以陵川啊你這段時間的代理工作也可以結束了，新總監來了以後，還要你來做交接工作了，辛苦啊，第二件事，就是關於安風這次發貨的事，安風已經回話了，損失呢總歸是有一點的，但是各位不要有負擔，因為我們打算終止合作了。”
    ！！！
    會議室裏都是各部門的領導，本來一臉嚴肅的表情，聽完秦長諱的話統統都變成了震驚。
    安風可是威德最大的客戶啊！
    少了安風的訂單，威德至少減少一半以上的產量！
    安風居然要跟威德終止合作，看來這一次事情非常嚴重啊！
    “好了，兩件事說完了，你們繼續。”秦長諱說完，也不給在場的人多少消化的時間，轉身便要離開。
    表麵上看這兩件事都離不開陸陵川，第一件事：陸陵川管理不力，所以收回代管的權利；第二件事：陸陵川辦事不力，讓威德迫不得已跟安風終止了合作，真是損失慘重啊！
    樵玉年自然也是這麼想的。
    但是下一秒，秦長諱在轉身後又回過身來道：“陵川啊，你跟我來一下。”
    如果在場的其他人都聽得仔細的話，秦長諱以前都是叫陸陵川小陸的，這一次從進門開始，他都十分親切地叫他陵川，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
    陸陵川起身，跟著秦長諱出門。
    陸陵川當然也不會想到，最終結果，竟然是跟安風終止合作，這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測範圍，也跟周長欽之前說得出入頗大。
    秦長諱和陸陵川一出門，會議室裏便竊竊私語了起來。
    樵玉年咳了幾聲，想讓議論聲停止下來，但是秦長諱的到來，讓原來他的會議目的都改變了，好像一下子也不用討論了，因為是已成定局。
    秦董事長親自發話，這件事也差不多就此結束了。
    陸陵川啊陸陵川，就算你靠山再大，損失了這麼大的一個客戶，看秦董和其他董事還能對你有什麼好感！
    秦長諱帶著陸陵川上了車，彥科在車上等他們。
    秦長諱倒是沒有過多解釋，對於和安風停止合作的事，他隻輕描淡寫得說了句：我的決定，你不要有其他想法。
    陸陵川沒有想法是不可能的，但是秦長諱作為董事長，跟他一個副總特意做了解釋已經是厚待，他自然不應該再有猜測。
    陸陵川問道：“秦董，我們是要去哪裏？”
    秦長諱可能覺得有些冷，所以讓開車的彥科把暖氣調高了些，才道：“我們去看幾台機器。”
    “機器？”
    “嗯，陵川，你對汽車零件上的彈簧或者穩定杆有研究嗎？”
    “略有了解。”
    “那就夠了。”
    “秦董打算擴建？”
    “不是威德。”
    “新工廠？”
    秦長諱笑了下，沒正麵回答。
    陸陵川問道：“秦董，您的打算是彈簧和穩定杆還是彈簧或者穩定杆。”
    “當然是彈簧和穩定杆，陵川，接下來私下裏你可能需要去多做些功課了啊。”
    陸陵川麵色之上一閃而過的詫異，原來秦長諱早已做了其他打算。
    “秦董，我明白。”
    私下裏去了解的事，當然是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的事。
    陸陵川很清楚秦長諱的意思。
    “陵川，你覺得威德跟安風終止合作，會有什麼樣的影響？”
    顯而易見的事，秦長諱還要問。
    除非他想讓陸陵川說些別的出來。
    陸陵川想了想，說：“如今的威德，您做出這樣的決定，影響更大的或許是莊華。”
    秦長諱笑出聲，搖了搖頭道：“陵川啊，這才多久，你就已經在為莊華擔心他們的盈虧了嘛？放心，莊華的財力遠超你的想象。”
    “秦董……您……”陸陵川看到自己一向尊重的老板也拿他跟莊震的事打趣他，真是讓他覺得有些羞怒啊。
    陸陵川感歎過後才好像猜測出了秦長諱故意這麼問的原因。
    陸陵川道：“秦董，冒昧問您一句，被莊華收購是否是您故意為之？”
    秦長諱沒有正麵回答他，隻反過來問他，“我聽聞，你當時非常反對莊華收購我們威德，原因有嗎？”
    陸陵川道：“並非是反對，這樣的說法隻會是莊董的言辭，我隻是覺得略有惋惜。”
    “嗯，我還真是從他口中聽說的，這麼說來，這隻是他來威德找你的一個借口而已咯？”
    “這個……”陸陵川不知如何回答，是或者不是，主觀權在莊震那邊才對，“秦董，我們私下裏並沒有討論過這個問題。”
    秦長諱看了眼車窗外的街景，知道快要到達目的地了。
    “陵川，每次說到莊董你比在工作上碰到大事都要緊張些啊，這可跟你平時沉著冷靜的表現差別太明顯了些。”
    “秦董……”陸陵川懷疑秦長諱今天叫他出來是特意來打趣他的。
    車子正好停了下來，秦長諱打斷陸陵川開車門時又補了一句，說：“陵川啊，有時候弱點輕易被人抓住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陸陵川跟著一塊下車，秦長諱覺得莊震是陸陵川的弱點，但是陸陵川卻莫名覺得莊震沒有弱到輕易就可以被人算計的地步。
    即便，此人出了名的吊兒郎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