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陸楠川就開學了，莊大老板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在陸陵川家過夜。
    說來巧，上一周才剛談及的有關於安風訂單拖延的事，這一周秦長諱竟然突然有了讓市場部臨時安排個訂單的通知。
    秦董事長吩咐，樵玉年自然要親自安排。
    以陸陵川的立場，市場部肯定需要做另一手準備。
    “秦董朋友的訂單，你們市場部不要馬虎了。”樵玉年在掛上電話前囑咐了陸陵川。
    陸陵川道：“鋼板供應公司發了消息過來，最近幾天的供貨量會減少，樵總，不管是秦董朋友的訂單還是安風的訂單，我們都沒辦法如期交貨了。”
    “哪家鋼板？”
    “正川。”
    “盡快聯係下，務必讓他們在明早供應到位！”
    樵玉年先行掛了電話，陸陵川放下電話後前前後後聯想了一下。
    秦董事長朋友的訂單？關係再鐵的朋友也不至於硬擠下安風的訂單，安風是大客戶，輕易得罪不得，除非，秦董事長是有意為之。
    晚上吃完飯，陸陵川主動跟莊震聊起安風的事。
    莊震建議邊逛邊聊，小區邊上的公園是非常不錯的飯後散步的地方。
    陸陵川想：這麼冷的天，出來瞎逛，簡直有病。
    冷風吹來之下，莊大老板正好可以伸手握住陸陵川攥緊的手掌。
    散個步都不忘耍心思占便宜。
    “周董事長，貌似跟我們秦董關係不錯。”
    陸陵川的開場白，莊震秒懂。
    莊震道：“我跟你們秦董關係也不錯啊！”
    “是嗎？”陸陵川側頭瞟上他一眼，帶著些許諷刺之意，說，“年前分公司視察時候培養的情分嗎？”
    “當然不是。”
    陸陵川最後的耐心，“說實話。”
    莊大老板乖乖聽話，開始解釋，“老秦是在幫你。”
    陸陵川糾正他，“應該說是在幫威德。”
    莊震一笑，“陵川，你不要把老板想得都那麼壞嘛。”
    陸陵川道：“你可以跟周董事長說了，安風的訂單不能如期到貨了。”
    “終於想通了？你打算怎麼解釋？”
    “原則上，自然是我們的供應商供貨不及時，至於情義上，我們連秦董親自安排的訂單都沒辦法完成，安風的訂單顧不上，也就能讓人理解了。”
    “陵川，你真的是一點就通啊！”
    陸陵川冷笑，“少拍馬屁了。”
    “連老秦都助了你一把，你是不是放心了？”
    “我想知道的是，你們是三個人聯手在處理楊開瑞的事情嗎？還用得著我來幫忙？”
    莊震立馬改口，“我當然不包括在內！”
    “那連秦董事長都知道這件事？”
    “他們關係好啊。”
    陸陵川無語。
    莊震捏了捏陸陵川的手掌，問：“你覺得老秦為什麼要幫你？”
    陸陵川停下腳步，帶著有著不可思議的表情，說：“為什麼你會覺得是在幫我？”
    “那應該是什麼？”
    “他應該是在暗示我。”
    莊震輕輕笑了下，沒有正麵回答他，隻道：“威德要走的路還很長，其中不乏有變故，但是絕對不可能止步於樵玉年，或者，老秦認為的其他人。”
    “你的意思？”
    因為天冷的關係，公園裏幾乎連個人影都沒有，莊震不知收斂得伸手攬上了陸陵川的腰肢，開口之下，一副語重心長，“陵川啊，看在我們兩這麼如膠似漆的份兒上，我跟你透個底，老秦肯定是想讓你挑大頭了。”
    陸陵川伸手拍在莊震的腦門上，啪得一聲，問：“清醒了嗎？能好好說話了嗎？”
    莊震委屈，皺著眉頭窩進陸陵川的脖頸裏，“陵川，升職加薪了記得請我吃飯哦。”
    “神經。”
    從陸陵川家出發到莊華中途可以路過威德，這一點讓莊震覺得非常完全，連做車夫都眉飛色舞。
    莊震堅持要上下班同行，陸陵川也沒有特別反對。
    隻是有時候確實兩人因為工作的關係上下班時間有些配不上，晚上一般陸陵川沒那麼準時離開辦公室，所以莊震不得不在陸陵川特意指定的公司大門外等候；早上莊震向來不會那麼早去公司，但是由於陸陵川的關係，他也天天準點到公司報道，弄得程甚和鄒曉嫣都跟著一塊提早到崗，怎麼好意思比董事長還來得晚呢！
    程甚敲門進來，莊震還有些睡眼朦朧。
    “莊董，您沒休息好？”
    莊震靠進真皮老板椅裏，閉目養神。
    這還隻是大清早哎！老板就要開始假寐了嗎？
    “怎麼樣？”
    “我們昨天的競標輸給了海秀。”
    聽到這麼糟糕的事情，莊震竟然沒有一絲反應。
    “嗯，然後呢？”
    “新工廠轉型的事情，董事會沒通過。”
    “嗯，說下去。”
    “您需要再考慮一下嗎？”
    “不用管他們，盧新河盯緊點就可以了。”
    程甚稍微猶豫了一下，問：“莊董，您……需要看一下照片嗎？”
    莊震終於產生了興趣，他驀地睜開眼，“竟然這麼快？”
    程甚解釋道：“是昨天晚上的事情，知道您可能不方便，所以直接拍了照。”
    “聰明！”莊震起身，伸出手，“照片給我。”
    程甚將手中的信封遞給莊震。
    莊震把照片攤到辦公桌上，托著下巴欣賞著每一張照片，他伸手挑出其中一張清晰地特寫，舉起來放到程甚麵前，勾了下嘴角，說：“程助理，你說，我要是現在把它放到盧新河的辦公桌上，他會是什麼表情？”
    程甚接過莊震手中的照片，他仔細瞧了瞧，照片的背景是在咖啡廳的隔間，雖然光線灰暗，但是由於拍攝機器的上乘，所以定焦之下，裏麵人的樣貌依舊清晰可見。
    程甚道：“恭喜莊董了。”
    “嗯，確實應該恭喜，盧新河這個口子隻要一撬開，你說其他老東西還敢有怨言嗎？”
    “那莊董，您接下來的打算呢？”
    莊震坐下，把眼前的照片推到一邊，慢悠悠道：“不著急，再等等，盧總會給我們更多驚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