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寧寬恍然大悟。
    “你說得是那位莊先生？”
    陸陵川默認。
    杜寧寬回想了一下他們初見時的場景，以及陸陵川介紹時的口氣，確實好像是不一樣的感覺。
    “你呢？”陸陵川問道。
    杜寧寬微笑，說：“我還是老樣子啊，做交警很忙的。”
    陸陵川輕聲一笑，說：“想喝什麼？我去倒。”
    “不用了，我差不多該回去了，我平時睡得比較早，這個點都開始犯困了。”
    陸陵川也不會墨跡著挽留他，道：“我送你回去。”
    杜寧寬跟顧玖年和陸楠川道別，顧玖年跟他點頭道別，陸楠川放下手中的遊戲把手，躥在沙發上跟他揮手作別。
    陸陵川告知他們要出門送杜寧寬回酒店，讓他們看好家門。
    杜寧寬上車後跟陸陵川在車上又聊了幾句，談起年少的時光，又說著如今的近況，兩人一塊都有了不小的感歎。
    陸陵川將車子停在酒店大門口，看著杜寧寬進去。
    杜寧寬在大門口微笑著跟他揮手道別，夜幕之下，都是透著陽光的溫柔男人。
    杜寧寬看著陸陵川開車離開後才轉身進了酒店大門。
    這個時候酒店大堂進進出出的人流較多，杜寧寬等了好一會兒的電梯，電梯到達也是擠了不少人，杜寧寬退讓得慢，被撞得一個踉蹌，腳步還沒退上兩步，胳膊便被人一把拉住了。
    耳邊響起聲音，“這麼不小心嘛？”
    杜寧寬心頭一驚，回頭。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杜寧寬退後一步，站好，說：“好巧。”
    秦長諱收回手，問：“什麼時候來的？”
    杜寧寬道：“來了兩天了，單位安排過來考試。”
    “一個人過來的嗎？”
    “嗯。”
    “什麼時候走？”
    “明天。”
    “不打算多待幾天？”
    “沒有，沒有這個打算。”
    “你應該是第一次來這裏吧？”
    “嗯。”
    “有去逛過了嗎？”
    “沒有，剛從朋友家回來，這兩天都在參加考試。”
    “你在這邊還有朋友？”
    “嗯，大學室友。”
    “沒聽你說過啊。”
    杜寧寬點了點頭，說：“我也是剛知道，他在你們威德工作。”
    秦長諱略有興趣，問：“是嗎，方便告訴我名字嗎？”
    杜寧寬道：“他姓陸……”
    秦長諱記憶裏威德姓陸的人，還跟杜寧寬年紀相仿的，隻有一個人。
    “陵川？”
    “嗯！”
    秦長諱輕笑出聲，道：“寧寬，這個世界真是小啊！你的室友，是我威德的副總。”
    杜寧寬道：“陵川如果很厲害啊！”
    秦長諱笑話他，頗有無奈之意，他看了眼已經來回一趟下來了的電梯，問“你住幾樓？”
    “十二層。”杜寧寬看到電梯門開了後，走了進去，然後才問：“你呢？”
    秦長諱跟著他進電梯，“我來談點事情，找個出差過來的老同學。”
    “那……是幾層？”杜寧寬按下十二層按鈕，然後征詢秦長諱。
    秦長諱搖頭，道：“不過去了，我去你哪兒坐會兒。”
    杜寧寬放在按鈕上的手微微一顫，放下後，猶豫道：“不太好吧……”
    秦長諱傾靠在電梯上，側了頭看著杜寧寬，微笑道：“就是跟你說會兒話。”
    杜寧寬側開頭，他不是很願意直視秦長諱的雙眼，微微笑彎了的雙眼好像有些照透人心的光芒，每每如此都讓杜寧寬有種無所遁形的卑微感。
    “不需要跟你朋友打個招呼說一聲什麼的嗎？”杜寧寬開門進去的時候問跟在身後的秦長諱。
    “沒關係。”秦長諱跟著進門，問：“你們單位訂的酒店？”
    “不是，是陵川，他來接的機，幫忙訂的酒店。”
    秦長諱環視了一圈客房內的壞境，道：“想來你們單位應該也不會把住宿問題放在這樣子的酒店。”
    “你是覺得好還是不好啊？”
    “我們威德的副總，做事我還是很滿意的。”
    杜寧寬道：“你是在說陵川安排得好？”
    “我意思很明顯了。”秦長諱在窗邊的沙發上坐下，對著站在床邊的杜寧寬，問，“寧寬，來了……為什麼不聯係我？”
    杜寧寬在床邊坐下，一張白皙的臉因為聽到秦長諱直白的問話而有些泛紅，他抿了下唇，道：“我明天就走了，比較匆忙，所以就……不是很合適。”
    秦長諱感覺到了他話中隱約的遮掩之意，他順著他的意思，解釋道：“如果有機會的話，我還是很希望能跟你見麵的，我這邊，你不用考慮合適不合適。”
    “還是要考慮的吧……”秦長諱的這句話讓杜寧寬心裏是有些不舒服的，以他的性格，即便是轉到了他們威德公司的樓下，他也不可能會主動去聯係秦長諱，放在以前，倒還有可能，如今這個情況，他完全沒有立場拿出手機來撥通秦長諱的電話，即便退後一步，以朋友身份相處，他也是做不到的。
    他不能明說，也不願去提，秦長諱難道不懂嘛，他如今可是已婚的身份。好在秦長諱從來不會有過界的舉動，這一點，倒是讓杜寧寬很放心。
    “寧寬，你……是不是心裏負擔很大？”秦長諱也是試著去開啟兩人都不願意提及的話題，杜寧寬這個人，他是了解的，這樣子的話也隻能由他主動說起。
    杜寧寬原本低著頭的頭緩緩抬起，他看到秦長諱直視的雙眼，對上一眼後連忙移開，笑了下反問：“什麼負擔？我的話，平時工作還是挺忙的，沒怎麼有空去想其他的。”
    秦長諱認同似的對著他慢慢點頭，又問：“你們單位派你來這裏考試？”
    “是啊。”
    “然後呢？”
    “什麼然後？”
    “考完就好了？”
    “是啊，考完就結束了，我明天就得回去的。”
    “然後呢？”
    “回去工作啊，我走了三天，已經有人幫忙頂了兩回班了，不好意思再麻煩別人了。”
    “我是問結果。”
    “什麼結果？”
    “考試的結果？”
    “還沒出來啊，等通知。”
    秦長諱輕笑一聲，直接問：“寧寬，你希望考試通過嗎？”
    杜寧寬低下頭，道：“不希望。”
    秦長諱靠近他，歪著腦袋去他看他的雙眼，問：“為什麼？”
    杜寧寬忙起身，跟他離開些距離，稍有慌張之色，道：“我不想適應新環境，而且，現在的情況，挺好的。”
    秦長諱也起身，站在杜寧寬麵前，道：“我也希望你一切都好。”
    杜寧寬麵上的神色霎時變成了僵硬。
    秦長諱對著他笑了下，嘴角的苦澀很快收好。
    “早些休息吧，明天我來接你，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