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德機械的副總可並不擅長在煙花巷柳之地做應對之策。
    他感受著身邊坐下來的姑娘一心想要往他身上靠攏，拿起的酒杯快要碰上他的嘴角。
    “先生，霜霜來敬您一杯吧！”
    陸陵川伸手取過她遞上來的酒杯，輕聲說：“大老板在那邊，我隻是個小職員，在我這邊你撈不著任何好處，你可能是你們這些姐妹中最倒黴的一個，現在過去還來得及，不要讓你的姐妹們占了先機。”
    名叫霜霜的姑娘聽完陸陵川的話麵上表情凝固住，這真是她入行以來聽到得最搞笑的話，出來玩得都是來消遣的，哪有人一副冷漠的表情將懷裏的姑娘往外推的，真是什麼稀奇事都有。
    “那先生方便告訴霜霜您怎麼稱呼嗎？”
    “我姓陸。”
    “陸先生，您是第一次來這邊嗎？”
    這種煙花之地，陸陵川確實……基本不踏足。
    陸陵川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莊震和秦長諱，身旁的姑娘們都快要貼上他們的胸膛。
    陸陵川提醒她，說：“你如果再不過去，我的兩位老板可能就要被你的姐妹們帶走了。”
    霜霜也跟著一塊看過去，還真是，那邊的氛圍明顯比他們兩要熱烈許多。
    楊子琛是不是這裏的常客，陸陵川不知道，但是按他今天挑得姑娘來看，身材樣貌都屬上乘。
    長這麼好看的男人竟然主動將懷裏的姑娘送給別人，在霜霜這樣的女人眼裏，陸陵川真是奇葩一樣的存在。
    陸陵川將手中的酒杯遞給霜霜，防止霜霜再一次傾靠上來，說：“帶上你的酒杯過去吧。”
    霜霜嬌笑，掩飾心中的疑惑，她站起身，朝莊震他們的方向走去。
    會唱歌的姑娘嗓音不錯，接連唱了好幾首，引得整個包廂氛圍高漲。
    陸陵川跟隨霜霜的背影而去，正好看到莊震身邊的姑娘在給他灌酒，莊震靠在沙發裏，身旁衣著暴露的姑娘快要俯上他的肩頭。
    彥助理看到陸陵川身邊的姑娘走開，挪過來一些地方後跟陸陵川說話。
    包廂裏聲音嘈雜，彥助理根本沒有聽到陸陵川跟霜霜之間的對話，看到霜霜走開，他還以為陸陵川不滿意。
    “陸副總，我家裏有妻室，才這麼潔身自好，你可是黃金單身漢，怎麼也這麼守規矩？”
    彥助理是已婚中年人士，結婚這麼久了跟著老板出來還是很注意男女之間的事，陸陵川倒是頗有好感。
    “彥助理打趣我了。”
    “那姑娘陸副總不中意？”
    “不是，彥助理不喝幾杯？”陸陵川將麵前的威士忌遞給彥科，“小酌怡情。”
    彥科的酒量陸陵川還是知道的，在威德可是出名的厲害，秦長諱大小宴席幾乎都帶著他，完全可以喝趴在座的一眾人。
    “我是東北人，隻有豪飲，從來不知道小酌，陸副總，我敬你一杯。”彥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陸陵川端著酒杯，看著他喝完說：“我跟彥助理的酒量自然不好比。”然後一飲而盡，也不好失了禮。
    好酒一入肚，也就可以開始知心交流了，彥助理跟著秦長諱的時間也不短了，威德上下的人事情況他非常了解，陸陵川什麼樣的人，在他認為，可能是威德機械裏目前為止最為可靠的人，做事認真，態度嚴謹。至於傳的他跟莊華集團的董事長關係不一般這件事，他雖然有親眼為證，但這些彥科認為並不能代表什麼。畢竟，誰還沒幾個厲害的朋友呢。
    “陸副總，你覺得我們的新總經理怎麼樣？”
    陸陵川還沒喝多，這種背後直接議論領導的事，他不是很想說，跟彥科說如同在跟秦長諱說，如果他說了樵玉年的缺點，跟背後打小報告有什麼區別呢。
    “彥助理問得有些突然……”
    “秦董隻是交代我側麵了解一下，當然了，不用太具體，隻需要陸副總談一談自己的看法就可以了。”
    陸陵川將手中的酒杯放下，抬頭正好看到莊震喝下身旁姑娘喂的酒。
    嬉笑聲，真是刺耳。
    莊震一副欲拒還迎的狀態，慵懶姿態下好似看一場奢靡的好劇，他輕輕側頭，目光掃向陸陵川，結結實實撞了個對眼。
    陸陵川一張臉依舊冷漠，深沉目光立時收回，怎麼好打擾莊大老板的好事呢。
    陸陵川側過頭，和彥科繼續道：“樵總剛來不久，壞境和工作都要慢慢適應，我一般隻是協助他工作，除此以外接觸得並不多。”
    陸陵川的意思，說得非常明白，第一，樵玉年剛過來接手工作，如果工作上有失誤，還是希望領導們諒解的；第二，他跟樵玉年不熟，並不願意去做背後的小人。
    彥科點點頭，“我懂陸副總的意思，陸副總不要多想，隻是平常聊天而已。”
    “自然不會，我也懂彥助理的難處。”
    陸陵川話剛落，對麵的莊震突然站了起來。
    莊震身邊的姑娘沒留意，險些摔下來。
    莊大老板憐香惜玉，伸手扶上一把後跟秦長諱說：“秦董，我喝多了，先回酒店休息，你們繼續。”
    秦長諱微笑點頭。
    楊子琛挽留，還以為自己叫得姑娘讓莊震不滿意呢。
    莊震抬手，阻了楊子琛要起身的動作，說：“楊總安排一下車輛就可以。”
    楊子琛連忙拿出手機給司機電話，讓他在大廳門口等候。
    莊大老板喝多了，略有搖晃得朝門口走，路過陸陵川身旁時，大腿撞到了他的肩膀。
    陸陵川下意識起身將他扶住。
    莊震順勢抬手攬上陸陵川的肩頭，將身體全數壓到陸陵川的身上，皺著眉頭，表情略有痛苦，他說：“陵川，我有些喝多了，站不穩，可能需要你扶我一下。”
    突然就喝多了？
    陸陵川也不知道莊震是真是假，既然莊董事長都這麼說了，大庭廣眾之下，他作為下屬怎麼能拒絕呢，他摟上莊震的腰，然後跟秦長諱等人點頭道別，扶著莊震推門離開。
    走廊裏沒有那麼嘈雜，陸陵川問：“你是真喝醉了還是假喝醉了？”
    “我是不想喝了。”
    莊震這麼大個人，體重不輕，壓在陸陵川身上，陸陵川覺得很重。
    “不想喝就不喝，為什麼找借口？”這可一點都不像莊董事長的作風。
    莊震將腦袋都抵上陸陵川的額角，說：“因為想讓你跟我一塊出來。”
    陸陵川動了下腦袋，然後鬆開手，推開莊震，說：“沒喝醉就自己走。”
    莊震再一次攬上陸陵川的肩頭，說：“陵川，我是喝多了，沒騙你。”
    “是嗎？看來這裏的姑娘莊董事長很滿意啊，連送到嘴邊的酒都特別好下肚是嗎？”陸陵川用手使力推了莊震的身體，但是莊震胳膊攬得很是緊。
    莊震胳膊用力，將陸陵川再摟過來些，嘴角都快要碰上陸陵川的耳朵，他小小聲問：“這麼關注我啊，吃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