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 假意投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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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童兒與王乾商議好,由王乾親筆手書一封信交與耿童兒,作為投靠柳升的引薦信,而王乾則返回白蓮教繼續做內應,到時裏應外合,必能全殲白蓮教。
耿童兒將引薦信收好,目送王乾返回白蓮教大營,待確定王乾走遠,這才離去,行了約一裏路,不遠處有一間草屋,耿童兒到了草屋門前,早有一對農家父女在門前相迎。
那老農道:“耿大俠,你可來了,教主和副教主在屋內等候多時了。”
耿童兒由老農領進了屋內,屋內最裏麵一間房內,唐賽兒和鐵青正坐在長板凳上等候。
唐賽兒見耿童兒來了,忙起身相迎,道:“耿大俠,讓你受委屈了。”
耿童兒道:“談不上委屈,一點皮肉之傷,查出了叛徒是誰,又取得了叛徒的信任,值了!”
唐賽兒、鐵青齊問道:“叛徒究竟是何人?”
耿童兒道:“王乾。”
唐賽兒怒道:“是他?難怪他最近行事總是讓人感覺怪怪的,可恨我沒有盡早查出他叛變了,不然三萬先鋒弟子也不至······”
鐵青聽到是王乾,更是憤恨起身,提刀要出門去。
耿童兒忙攔住了她道:“你要做什麼?”
鐵青怒道:“我要親手宰了這叛徒,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
耿童兒道:“王乾這賊人是該千刀萬剮,但此時還不是時候。”
鐵青急道:“那還要等到何時?”
耿童兒從懷中取出王乾寫的引薦信交與鐵青和唐賽兒看,說道:“我猜這叛徒必然有跟柳升聯絡的特殊方法,此刻他回到白蓮教,必定會想方設法聯絡上柳升,將我準備投靠柳升之事告知於柳升,柳升隻有收到了他的密信,才會更加確信我投靠於他是真的,所以眼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密切的跟蹤王乾,看他究竟是用什麼方法與柳升聯絡,將消息傳出的。到時候人贓俱獲,再找他報仇不遲。”
唐賽兒道:“耿大俠說得對,我們正要好好利用王乾,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耿童兒道:“我已想到大破柳軍之計,隻要能設法取得柳升的信任,此計便可成。”
鐵青急問道:“你想到了什麼計策?”
耿童兒在她二人耳邊小聲的說出了具體計策。
唐賽兒、鐵青聽罷大喜,齊聲道:“好,好,此計甚好。”
鐵青道:“耿童兒,你此行深入敵營,萬事要小心,萬一不慎敗露了,一定要想辦法全身而退,活著回來。”說罷竟紅了雙眼。
耿童兒看在眼裏,心中一陣暖和,頓生憐愛疼惜之情,開玩笑道:“放心,我耿童兒命硬著呢,你等著我回來同你鬥嘴吧。哈,哈。”
鐵青罵道:“貧嘴,都這個時候了還開玩笑。總之你萬事要小心。”
耿童兒道:“嗯,你們也要保重,我這就去會一會柳升老賊。”說罷拱手告別,出了草房外而去。
鐵青跟著出了門外,目送著他遠去,心中在祈求:“老天爺保佑,教耿童兒平安的回來。”
唐賽兒也在心中盼望他安全歸來,但與鐵青的心境卻是大不相同了。
耿童兒直奔柳升大營而來,柳軍將士見有人擅闖軍營,紛紛擺開戰鬥陣勢,耿童兒大叫道:“煩請軍爺通報一聲,告知柳升大元帥,耿童兒前來投奔於他。”
一名將士馬上進去大營內稟報。不一會,柳升由徐先奉和幾位軍中將領陪著,全身戎裝而來。
柳升大聲喝問:“來者何人,膽敢孤身一人闖我大營,還要麵見本帥,是何用意?”
耿童兒道:“在下耿童兒,特來投靠大元帥,我手中持有王乾兄弟的引薦信,請大帥過目。”說罷從懷裏取出信來。
一名將士壯著膽走到耿童兒身前,將信接過呈與柳升。
柳升看罷,見是王乾的筆跡,暗道:“剛剛收到王乾的飛鴿傳來書信,言道耿童兒要來投誠,此人便是耿童兒?”
柳升仔細看清了耿童兒,道:“耿童兒,果然是你?你殺了我那麼多將士,還敢到我軍營中來?簡直是自投羅網,來人,將耿童兒拿下。”
一群將士上前將耿童兒包圍住。
耿童兒大聲道:“來吧,要殺便殺,隻怪我錯信了王乾兄弟的話,說什麼柳升大元帥知人善用,定會不計前嫌重用我耿童兒,我這才冒著風險前來投靠。沒想到你柳升也是鼠目寸光,小肚雞腸之人,算我耿童兒看走了眼。來吧,動手吧。”
柳升大笑道:“耿大俠果然是英雄豪傑,佩服,佩服。適才本帥不過是對你稍加試探,還請不要見怪。王乾已經飛鴿告知本帥,說耿大俠要來為本帥效力,本帥還在想,這王乾該不是戲弄本帥吧?想想耿大俠是何等人物,一身的好武功,勇猛無比,在戰場上無人可敵,想我千軍萬馬,竟奈何不了耿大俠,這等英雄,豈甘屈尊效力於本帥?今日見到耿大俠真的來了,可真是喜從天降,有你相助本帥,本帥便是如虎添翼,剿滅白蓮教反賊指日可待。”
耿童兒道:“元帥太抬舉耿某了,若不是元帥手底下留情,耿某早就死在元帥大軍的刀劍之下了。”
柳升道:“好,好。你、我從今以後就是自己人了,客氣話就不多說了,來,隨我入營,本帥要為耿大俠好好的接風洗塵。”
耿童兒隨柳升等人入了大營,柳升命人擺好酒席,把酒暢飲,共賞歌舞。
一幹將領陪同出席酒席,柳升先自舉杯敬耿童兒,道:“耿大俠肯屈尊助本帥一臂,本帥實不勝感激,來,這杯酒本帥先幹為敬。”說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耿童兒忙起身幹了一杯酒,道:“多謝元帥賞識抬愛,日後還望元帥多多提攜才是。”
柳升笑道:“快快坐下,那是當然,有我柳升的,便有你的,你、我兄弟齊心合力,剿滅白蓮教反賊,又何愁沒有功名富貴?隻是眼下本帥倒有一事頗是為難,實在不知如何安排方為妥善。”
耿童兒道:“元帥有何為難之事,隻要是耿某能夠效力的地方,必萬死不辭。”
柳升道:“耿兄弟嚴重了,本帥是不知要封你什麼軍職為好,耿大俠在白蓮教中已是數一數二的重要人物,今日肯來投奔於本帥,按說封你為軍中副元帥都不為過,但這個得要皇上下旨親封才行,本帥也做不了主,要是封個其他的軍職,恐又委屈了耿兄弟,所以本帥實在是為難。”
耿童兒暗道:“柳賊分明是在試探於我,好個奸滑的老賊。”
耿童兒道:“隻要能在元帥帳下效力,就是讓我當一個帳前小卒也行,耿某肯效力元帥,雖然圖的是建功立業,青史留名,但更大原因是為了報我在白蓮教中所受之羞辱。耿某唯一心願便是消滅白蓮教,親手殺了唐賽兒。”
柳升道:“耿兄弟所受的羞辱,本帥也大概知道了一二,女賊唐賽兒剛愎自用,容不得他人比她厲害,也難怪耿兄弟會遭她當眾羞辱。耿兄弟何等英雄,若是長久的留在白蓮教,勢必會對唐賽兒的教主地位構成威脅,她又豈容得下你?”
耿童兒道:“元帥說的極是,唐賽兒此人心胸狹窄,是她自己領兵無方,才造成白蓮教慘敗於元帥,她卻反將這失敗的罪責怪到別人頭上,耿某不過是說了句實話,她便惱羞成怒,令耿某當眾受辱,此仇不報,耿某誓不為人。”說罷憤恨的連幹了三杯酒。
柳升見狀心中大慰,暗道:“看來耿童兒前來投誠是真心的,他果然是因為受了女匪唐賽兒的羞辱,才會投靠於我。大丈夫最恨的便是被女人當眾羞辱,看來他是恨透了唐賽兒,這真是天助我也。”
柳升道:“耿兄弟莫氣,放心,本帥一定助你殺了唐賽兒,來,來,喝酒,喝酒。”
二人舉杯共敬,又是連飲數杯。柳升問道:“以耿兄弟看,本帥與白蓮教反賊之戰,最終會是誰勝誰負?”
耿童兒道:“白蓮教不過是一群草寇,軍心不穩且不說,教中又有幾個會打仗能用兵之人?他們隻不過是因為得益於熟悉當地的地形,占據了地利的便宜,所以才致元帥剿匪不力,但長久打下去,最終的勝利者必定是元帥。”
柳升道:“說的好,本帥能不能早日剿滅白蓮教反賊,還要耿兄弟鼎力相助才行。耿兄弟對白蓮教可謂是一清二楚,了如指掌,正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有了耿兄弟相助,本帥定可大破白蓮教。”
一眾將領陪著柳升和耿童兒直喝了一個多時辰,這時柳升命人押上來一個全身枷鎖的蓬麵囚犯,說是要拿這囚犯試劍助興。
那囚犯見到耿童兒在座,大是吃驚,怒道:“耿大俠,你怎麼會在這裏,又怎麼成了柳賊的座上賓?”
耿童兒見此人頗是眼熟,仔細一看原來是隨他一同出生入死的白蓮教先鋒軍小頭領孫敬之。耿童兒道:“孫敬之,是你?”
孫敬之道:“難得耿大俠還認得小人,敢問耿大俠,為何成了柳賊的座上賓?他殺了我們那麼多的白蓮教兄弟,你居然與他······”言語之中憤怒無比又頗為疑惑。
耿童兒道:“不錯,耿某也曾恨不得殺了柳升為白蓮教死去的兄弟們報仇,但是耿某九死一生才保住性命回到白蓮教,唐賽兒卻將戰敗的原因怪在我三萬先鋒弟子的身上,還當眾責打我五十大棍,是可忍孰不可忍,白蓮教在唐賽兒手裏早晚要敗亡,與朝廷為敵其結果隻有死路一條。大丈夫識時務者為俊傑,孫敬之,你該醒醒了,隻要你肯向元帥投誠,我保你日後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元帥,對麼?”
柳升道:“此人既是耿兄弟的人,自然本帥會好好的重用。來人,還不快給這位孫壯士解去鎖鏈?”
一名將士聽令正要上前去解去枷鎖,孫敬之大喝道:“滾開,孫某人雖是一無名小輩,但尚且知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官府欺壓百姓太甚,以致官逼民反,孫某人頭顱可斷,誌不可屈,要我出賣自己的兄弟,向你們這些朝廷的爪牙屈膝投降,休想。”
耿童兒起身走了過來,道:“孫敬之,你怎麼如此固執,聽我好言相勸,投靠元帥,棄暗投明,方為正道。”
孫敬之怒道:“耿童兒,你這狗賊,枉我平日裏對你敬重萬分,沒想到你竟是這種見利忘義的無恥小人,我呸。”一口唾沫直噴向耿童兒。
耿童兒竟不回避,任由唾沫吐在臉上,心中卻對孫敬之肅然起敬,他不忍心孫敬之再受折磨羞辱,也清楚的知道這是柳升故意安排的一出戲,是要再試他的忠誠。
耿童兒大喝道:“不識抬舉的家夥,耿某便送你一程。”說罷一個閃身,人已到了孫敬之跟前,手掌隻一抬,隻聽“撲通”一聲,孫敬之已然倒地身亡。
柳升看得清楚,原來孫敬之竟被耿童兒一掌劈到了天靈蓋,當場身亡,耿童兒出手之快,下手之狠,柳升自歎不如,亦對耿童兒又多了幾分信任。
耿童兒重新回到席位坐上,柳升命人將孫敬之的屍身抬下去喂狗,說道不要因為這種人而擾了酒席的氣氛。柳升又命歌舞豔姬上前給耿童兒敬酒。
那舞姬長得極具姿色,體態婀娜,臉蛋白中透紅,雙眼明亮勾人心魂 ,實在是美豔無比。
柳升道:“美女當配英雄,這位可是我軍營中最美的歌姬,能歌善舞,伺候人的本事同樣是一流。便讓她照顧耿兄弟的生活起居吧?”
耿童兒忙道:“元帥的美意我心領了,隻是耿童兒生性孤僻,習慣了獨自起居,不喜歡有人伺候。佳人雖在眼前,卻恕耿童兒無福消受。”
柳升道:“耿兄弟果然是非同常人,美色當前居然可以不為所惑,試問本帥的軍中又有何人可比,這才是成大事之人。”
耿童兒道:“元帥謬讚,實是耿某對女色不甚喜好,耿某心中所想的唯有建功立業,將來能夠青史留名,如此餘願足矣!”
柳升道:“說得好,大丈夫既生於天地,當求功名於萬世,那才不枉來人間走一遭,來,本帥再敬你一杯。”
二人再次互相敬酒,那名豔姬識趣的退了下去,繼續的歌舞助興。
酒席持續了兩個多時辰,眾將領都喝得舌大嘴笨,搖頭晃腦的,柳升才令結束,將領們由下麵的將士扶著回各自營地,柳升命人為耿童兒準備了一間上房,安排好後,自己也回去休息了。
耿童兒躺在床上便呼呼大睡,半夜醒來,見窗外門口竟有士兵把守,心想柳升對他還是存有疑慮,這才派人監視他的一舉一動,索性埋頭繼續大睡,這一覺醒來,天已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