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季老師走下來了！”辛灰前幾排一個花癡少女興奮說：“我聞到了季老師的費洛蒙。”
    方玉：“喂，寧虹，你少看點奇怪的小說！！”
    季子祁走到辛灰麵前垂眉問她：“你整半堂課都在走神吧。”
    辛灰：“……”
    季子祁有些無奈的敲敲桌子說：“辛灰！”
    “哎！”辛灰猛然回過神來，猛地下了一跳，把俯身的季子祁撞了一下。
    “季哥……不是，季老師，怎麼了？”辛灰站起來看到教室裏走了一些人，反應過來下課了，連忙背起書包，說：“哦，下課了，我先走了。”
    季子祁並沒有給她讓開一條路，而是認真的問她：“辛灰，你既然不想上我的課？為什麼又要來選我的課？”
    辛灰見他不讓，右手撐住桌子，翻了出去，還回頭用袖子擦了擦桌麵。
    然後揮揮手，跟著人群想離開。
    季子祁似乎是無奈的笑了笑，跟了上去，兩個人相對無言的走了一會。
    辛灰其實不太能夠接受尷尬的場麵，她仿佛是裝了一種被動技能，就是要活躍氣氛，減少尬尷，她隻得認命的開口：“你為什麼會在我們學校？”
    季子祁：“這重要嗎？”
    辛灰：“你書讀的那麼好，學的專業又是xxx大學的頂尖專業，你不是應該讀博走下去。”
    季子祁：“有點私事，不會久待。”
    “我摸著良心說，季哥。”辛灰擺出一副誠懇又可憐的表情，說道：“我真的很怕英語。”
    季子祁：“那你還讀這個專業？你不知道對外漢語是要教外國人講中文的嗎？你單是國文成績遙遙臨先有用嗎？”
    “我當初選這個專業，是應為漢語言學起來沒有什麼挑戰……”辛灰：“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
    許是辛灰這句發自肺腑的話，在季子祁看來太玩笑，氣氛又沉入了尷尬。
    辛灰隻好努力找些輕鬆的話題來聊聊：“說起來，有人和我說詢哥在英國有個男朋友……”
    季子祁：“沒聽說過。”
    辛灰：“不會就是你吧。”
    季子祁：“……”
    辛灰：“你放心，我實則對你們這個群體也沒什麼偏見。對了，保密，我會保密的。你別看我這個人平時話多，但是這種重要的事情……”
    季子祁：“我不喜歡男人。”
    辛灰：“聽說你們腐國的留學生……”
    季子祁：“以偏概全。”
    辛灰見他神色不變，但是話語間沒有半天活潑融洽的氣氛，隻好閉嘴：“……，好吧，當我沒說。”
    ……
    辛灰閉上嘴，勉力跟上季子祁，腿長和腿短走起路來，真的很難互相配合。不對，季子祁根本沒想好好配合她。、
    眼看就快要走到東區的食堂了，辛灰終於忍不住了，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季老師，你住東區？”辛灰：“東區隻有學生宿舍吧？”
    季子祁：“……我沒住學校。”
    辛灰有點懵：“那你和我走了一路？！”
    季子祁：“你昨天幾點回的宿舍？”
    辛灰：“熄燈前。”
    季子祁：“女孩子晚上回去早以前，10：30以後就不要出門了。”
    ……
    辛灰真是把白眼都要翻到天邊去了，季子祁這也管的太太太寬了吧，自己又沒吃他家大米！
    “還有，不要熬夜，多吃蔬菜！你臉上都長痘痘了。”季子祁：“你的自拍P過之後，痘痘都很明顯。”
    辛灰：“我想你可能誤會了……”
    季子祁：“我誤會了什麼。”
    辛灰：“我發個自拍，並不是讓你看看我有沒有長痘痘，還有什麼進步的空間。”
    季子祁：“所以呢？”
    辛灰：“算了。”
    辛灰總不能說，女孩子發自拍，是為了讓你們讚美我，誇我。雖然她實在就是這個意思。不過直男的世界很難溝通，互相理解，還是互相放過，向往於江湖吧。
    辛灰：“季哥，你是為了送我回宿舍啊？”
    季子祁點點頭，說：“你一個人不是很安全。”
    “拜托，這可是學校裏，還一堆人下課走在路上。”辛灰陳述事實，這個學校是多麽的可愛又安全，雖然有的時候的確人多很吵也很擠。
    “昨晚，也在學校……”季子祁：“都有學生都能對你……”
    “他那個人純屬是個戲精，演著玩，我也就是不理他。”辛灰連忙打斷季子祁翻舊賬：“我要是理他，我和你說……“
    “如何？”季子祁挑眉問她。
    辛灰朝著虛空哢哢了兩下，說：“我能把他胳膊卸了……”
    ……
    又是一段安靜又尷尬的時光。
    季子祁：“他昨天那樣的做法，對你來說還不算過分？”
    “兄弟之間不需要計較這麼多吧。”辛灰：“雖然是有一點逾越了，我會和他說的。”
    下一秒季子祁突然伸手，似乎是試圖抓住辛灰。辛灰靈巧的一蹲，避讓開了。
    “看來，你沒把我當成兄弟。季子祁：“或者說，你果然不喜歡我，我昨天明顯感覺你在躲我。”
    辛灰：“我如果說我接觸障礙你會信嗎？”
    季子祁：“你隻會對我接觸障礙？”
    嗬嗬，辛灰在心想，孫亦對自己來說就是個閨蜜啊，勾肩搭背她覺得也挺正常。可是季子祁……，有種莫名其妙的壓迫感。
    “我們不止是母校演講見過一麵這麼簡單吧。”季子祁問她
    “當然不是。”辛灰猛然戲精上身，立刻從善如流的接過話端：“季哥，我可是你失憶之前的妻子，我還帶著兩個孩子遠走美國。”
    標準總裁文劇情，不知道季子祁喜歡不喜歡。
    季子祁：“……”
    “哈哈哈哈哈哈！”辛灰誇張的笑了起來，然後突然湊近，說：“季哥這可是多少年前總裁文的套路了，你真信啊？”
    少女的長發在黑夜的飛舞，眼睛撲閃著靈光，意外的動人。
    辛灰擺擺手，寬慰季子祁：“既然記不得，就是說明我對季哥來說，並沒有被記住的價值。記不記得的，便也不重要了。”
    “或者是另一種可能呢？”辛灰故弄玄虛的再次湊過去，說：“季哥我們見過的，雖然太匆匆了，但是你對我印象頗深。”
    少女的話，像是一根針，不算太痛，紮的人不得不在意。
    辛灰說話，大多數時候像是在開玩笑，但是季子祁毫不懷疑，就算是真的事情，她大概也會用這種無關痛癢的話說出來。
    “什麼時候，發生了什麼？”季子祁忍不住追問。
    “季哥，你得好好想想。”辛灰：“或許你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在人海裏找我的影子了。”
    “怎麼可能……”季子祁說這話的時候，倒是丟掉了他以往的淡然堅定。
    “哎！我到宿舍了，不必送了？”辛灰突然轉身，對他拜拜手，蹦蹦跳跳就要離開，似乎是心情極好。
    季子祁忍不住，上前兩步，抓住她的手腕，問她：“辛灰，我們到底什麼時候見過。”
    “哎，季哥。你覺不覺得自己在暗戀我啊？“辛灰回了頭，問他這句話。
    季子祁拉著辛灰的那隻手，有修長的指節，白皙漂亮，看上去矜貴又淡漠。真是，意外的勾人，讓辛灰忍不住想逗逗他。
    季子祁看上去十分奇怪眼前人居然能問出這麼荒謬的問題。
    辛灰扒拉開他的手說：”你總是發些奇怪的回複來激怒我，引起我的注意。這是其一。”
    季子祁：“……”
    “雖然這是初中生的套路了，但我想你也沒怎麼喜歡過人。”辛灰說道。
    季子祁：“我並非故意激怒你，我說的是事實。”
    “你總是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我身邊要送我回宿舍。”辛灰繼續說著自己的歪理：“這是其二。”
    季子祁哪見過這樣的陣仗，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孩子會舉例論證別人喜歡她，百口莫辯，又想要解釋：“這是……”
    沒想到他話還沒出口，辛灰就已經替他解釋道：“這是因為我是詢哥的小妹妹……？”
    看著季子祁想要點頭，辛灰笑了笑說：“詢哥送我回家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
    季子祁猛然愣在原地，開始思考一個問題，是不是自己對辛灰真的是有一些特別的，而自己從來沒有去細細思考過這種特別。
    “喂，季子祁，我懷疑你暗戀我。”辛灰拍拍季子祁的肩膀，說：“而且是從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就……”
    季子祁：“到底發生了什麼，從前。”
    “誰知道呢，問問自己吧。”辛灰踮起腳尖，湊在他耳邊說道。
    季子祁一個人懵懵的站在原地，辛灰卻蹦蹦跳跳一溜煙跑進了宿舍。
    半晌，他打了個電話：“瑞豐，幫我查一個人，叫辛灰，趙詢那邊的。不是查商業，查查她的婚姻狀況還有過往經曆，有沒有和我重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