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山能做出這種事倒也不奇怪。
    “老師，您變了。”陳皮看到二月紅的樣子沒有半分驚詫和不安，像是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對的樣子，開口說：“還是老師您一開始給我看到的就不是真正的你，你對我竟然防備至此。”
    “阿四，你覺得老師應該是什麼樣的。”二月紅問他
    陳皮赤裸著精壯的布滿傷痕的上身，走到窗前，隔著玻璃，描畫著二月紅的輪廓，二月紅看到他的指甲有隱隱的血色，心生不忍，有強壓下去。
    “老師，您剛剛那個不忍的神色，有點像我認識的那個老師了。”陳皮的不安散去，他突然笑了笑說：“老師，您能來，我很高興。”
    “我的老師是一個很溫暖的人，笑起來的時候，讓我覺得所有的星河也沒有這麼璀璨，有時候我練功不專心，老師總是打了我之後神色裏全是不忍。”陳皮阿四湊近了說：“像現在一樣。”
    “老師，您救不了我，我知道。”陳皮阿四退了兩步，有些頹然的說：“可我沒有想到您會不願意救，甚至想我死。”
    “我也有個認識的阿四”二月紅歎了口氣說道：“你也有些像他，不說話的時候像條蟄伏的毒蛇，張口的時候就是劇毒的獠牙。”
    “老師。。。。。。”陳皮阿四
    “你對我的記憶做了什麼，難道你全都忘記了麼？”二月紅有些淡漠的問道：“即便這樣你也覺得我會原諒你。”
    二月紅記得自己昨晚在黑夜裏苦苦的掙紮，全然是些碎片和無底洞，但是這些拿來詐一詐陳皮阿四大概是足夠了。
    陳皮做出一副無辜而不解的表情，問道：“老師您在說什麼？不要相信張啟山。”
    “你以為你那些無數次的道歉，可以彌補你對我做的一切嗎？”二月紅試著把夢境描述出來。
    “你以為你沒有把我拋到宇宙風暴裏是一種溫柔還是仁慈？”
    “你以為，我真的一輩子想不起來了麼？”
    麵對二月紅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陳皮低下了頭，半晌是他隱隱的笑聲，這一刻，他開始有點像一隻亮出了獠牙的野獸。
    “老師，我怎麼是想您原諒我呢？”他說得溫存而虔誠：“我隻是想老師乖一點罷了。老師要是總是對我亮出小爪子，雖然很可愛，但是也有些礙事呢。”
    “老師您這麼不乖，我記下來了”陳皮阿四笑著說：“以後受罰的時候希望老師記得今天的自己。”
    充滿挑釁和威脅意味的話語激怒了張澤，張澤憤然，手中雷電一樣的鞭子一抖就要招呼過去，還沒穿過玻璃就被一隻白皙的手抓住，鞭勢止住，隻是末端一揚，還是在二月紅的手上一舔，留下個紅印。
    “二爺！”張澤驚呼出聲：“快叫醫療兵。”
    “不必了。”二月紅放開鞭子，說：“教不嚴師之過，終究，我是他師父。”
    “老師，你的手!”陳皮第一次在囚禁中掙紮起來，金屬的儀器越鎖越緊，儀器的邊緣是黑色的隱隱約約的光。
    “張啟山，帝國的鼠輩！”陳皮開口道：“別用老師來威脅我！”
    看著盛怒的陳皮阿四被儀器折磨，脖子手腕又有血流下。
    二月紅沉默了半晌，終於還是說：“我認識的佛爺，不是那樣的人，他不會用我威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