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後宅之爭  第十七章 奄奄一息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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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大哥還在猶豫嗎?雖說現在我能保證秋寶的安全,可是大哥若是再猶豫一會,我可就不能保證了啊。”
    江子河氣定神閑的說道。
    江逾明咬了咬牙。
    “郎君,不能跪啊!秋寶若是在此,也一定不會同意大郎這麼做的!”
    雁清大喊了起來,但旋即,雁清又被永年掄了一個巴掌。
    清脆的掌聲在屋內回響著,江逾明隱忍著滔天的怒意,緩緩道,“夠了,我跪。”
    秋寶的性命現在在江子河的手中攥著,且生死未知,他不敢拿秋寶的性命做賭注。
    雁清瞪大了雙眼,眼睜睜的看著江逾明一點一點的跪了下去。
    江子河一抬手,永年立馬會意,手持木棍朝著江逾明的腿上打了過去,江逾明悶哼了一聲,受不住屈膝單腿跪下了地。
    永年見狀,立馬又掄了一棍子,那一棍子帶著風聲,狠狠的朝江逾明未跪下的那隻腿打了過去,終於,江逾明雙腿跪在了地上。
    永年那兩棍子用盡了全力。兩棍子下去,江逾明的臉色變得煞白,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冷汗。因為動作太大,江逾明左臂上的傷口也撕裂開了,殷紅色的鮮血慢慢的染紅了麻布,看起來頗有幾分觸目驚心。
    但江逾明卻咬緊了牙關,硬是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來。
    “嘖嘖嘖,哥哥早點跪下不就不用受那麼多苦了嗎?”江子河看著被血染紅的麻布,裝作心疼的樣子說道。
    江逾明沒有說話,隻是將手中的茶杯遞了出去。因為疼痛,江逾明端茶的手微微顫抖著。
    江子河滿意的接過了茶杯,淺淺的飲了一口,隨即嫌惡的把茶水倒在了江逾明的頭上,“我不喝涼茶。”
    茶水帶著溫熱的氣息,賤了江逾明一身,使得他的呼吸一滯。餘下的茶水順著江逾明的頭發緩緩流到他的臉頰上,模糊了他的雙眼。他的身上也沾著零星的茶葉,顯得十分的狼狽不堪。
    江逾明的左臂隱隱作痛著,但他卻顫手又給江子河重新倒了一杯茶。
    江子河眼角噙著得意的笑意,接過了茶杯,微微飲了一口,但他很快就把茶水吐了出來,厭惡的說道,“太燙了,重新倒。”
    江逾明本就有傷在身,現在又在地上跪了那麼長時間,冷汗早就浸濕了他的後背,他的嘴唇也慢慢的變得蒼白了起來。直到倒到了第十五杯茶,江子河才點了點頭。
    “這杯茶尚可。”
    江子河慢慢踱到江逾明麵前,半蹲了下來,眯著眼睛幽幽的說道,“今天這份羞辱,想必大哥已經記下了。不要動不該動的人,不要想不該做的事,好好記住自己的身份。這句話,不要讓我再說第二次了。”
    江逾明沒有說話,但他蒼白的嘴唇卻微微顫抖了起來。
    這段時間江梁對於江逾明的態度發生了變化,所以江子河本來也不打算真的對江逾明做出些什麼,因此他如約把秋寶的所在告訴了江逾明。
    雁清趕忙把江逾明從地上扶了起來,但因為跪了太長時間,江逾明一下子差點沒站起來。江子河把這一切看到了眼裏,嗤笑了一聲。
    今天,總算是報了在萬華宴上的仇了。
    江子河有些興奮的想道。
    雁清扶著江逾明來到了關押秋寶的柴房,打開門後,江逾明看見了躺在稻草之上奄奄一息的秋寶。
    秋寶聽見門開了,身體猛地顫動了一下,整個人變得警惕了起來。但當他看到來的人是江逾明的時候,他的身體卻瞬間放鬆了下來。
    他被鎖在柴房中這麼長時間,又遭到了一頓毒打,但無論多麼艱難,他都沒有哭過一聲。就連他覺得自己快要被那群人給打死的時候,他都沒有求饒過一次。他一直咬著牙,拚命死死堅持著。
    可但他看見江逾明的那一刻,所有的委屈與心酸如翻湧的潮水般一下子湧到了他的心頭。秋寶不管不顧的哭了起來,嚎啕道,“郎君,他們合夥欺負秋寶!”
    江逾明跑了過去,抱住了秋寶,柔聲安慰道,“不哭,好了,現在沒事了。我們現在一起回去吧。”
    秋寶哽咽著說了聲,“嗯。”
    雁清扶著重傷的秋寶,和江逾明一起慢慢走回了竹蘭雅苑。雁羽在看到重傷的秋寶的那一刻,眼淚瞬間就掉下來了,一直不停的問雁清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雁清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向雁羽簡單描述了一下,但因為江逾明怕秋寶知道後會自責因此提前吩咐過的緣故,所以他刻意省略了江逾明在傾雲苑受辱一事。
    雁羽聽完,一張漂亮的小臉被氣的通紅,她擼起了袖子,一副要衝出去找人幹架的模樣,卻被雁清給拉住了。
    房間內,江逾明撩起了躺在床上熟睡的秋寶的袖子。
    袖子下,是一片一片青紫色的傷痕,在秋寶雪白肌膚的襯托下,更顯得觸目驚心。除此之外,秋寶的胳膊上還有著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劃痕,不知是為哪些利器所傷。
    江逾明靜靜的看著秋寶的安靜的睡顏和他身上的傷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在這時,雁清拿著藥走了進來。
    雁清一邊為秋寶上藥,一邊問江逾明道,“郎君打算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給阿郎嗎?”
    江逾明搖了搖頭。
    就算他把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的告訴給他那偏心的父親又能怎樣?江梁信不信是一說,信了之後會怎麼樣又是一說。憑江梁一貫的做法,最狠也不過是不輕不重的罰江子河一下罷了。
    “那郎君,”雁清頓了一下,拿藥的手微微顫抖著,憤怒與不甘的淚水在他的眼眶中不停的打著轉,“難道就打算白白受辱嗎?還有秋寶,就因為莫須有的罪名,結果害的他差點丟了一條命,難道也這樣算了嗎?”
    江逾明輕輕搖了搖頭。
    既然江子河有種敢給他下挑戰書,那想必是已經做好了迎接挑戰的準備。
    今日秋寶被打一事,傾雲苑受辱一事,他全都記下了。
    他在意的人就是他的底線,既然江子河有膽量觸碰他的底線,有膽量騎到他頭上撒野,那他便會連本帶息的討回去,最後讓江子河連血帶淚的向他求饒。
    不過,若是直接殺死他,還是太便宜他了。
    貓在捕到鼠後,不會馬上吃掉,而是會慢慢玩它,捉弄它,直到老鼠精疲力竭,才會吃掉它。
    他亦如是。
    江逾明勾了勾嘴角,笑著淡淡道,“不。我會好好的,還他一份大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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