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後宅之爭 第九章 殺機暗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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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相國寺在京都城外,路途遙遠,所以在三十那天,江逾明一行人便動身出發了。他們打算在寺院中住一個晚上,等到第二日再上頭香。
三十那日的清晨,家丁一大早便套好了幾輛車子。江逾明獨乘一輛,而沈姨娘和江子河共乘一輛。一路上,沈姨娘和江子河有說有笑的,而江逾明隻能獨自一人在馬車內發呆。
江逾明無聊的看著窗外的風景,心想道估計這會兒,老流氓也已經動身出發了。
此時,沈姨娘的馬車內。
“姨娘,那幫劫匪究竟什麼時候動手?”江子河有些沉不住氣的問道。
沈姨娘用手帕輕輕擦了下剛吃過葡萄的嘴角,悠閑道,“莫急。江逾明那小子會點功夫,如果那幫劫匪直接過來的話,會比較的棘手。所以我提前在江逾明的馬車內的香爐中放了軟骨散,那軟骨散可以讓他的力氣盡失。那軟骨散的量很小,又和其他的香混合著,就算他們事後查也查不出什麼來。不過也因此,它起作用的時間會比較的慢,約莫著等到快日落的時候才會發生作用。而那時,也正是殺人放火的好時機。”
馬車一路駛過寬廣的官道,路旁是成片的高粱地。秋天正是高粱成熟的好季節,江逾明無意識的看著窗外的高粱地,然後打了個哈欠。
不知怎的,江逾明總感覺自己乏的厲害,而且渾身沒有力氣。
難道是因為這副身體太弱、禁不起長時間的馬車顛簸的緣故?
江逾明在心中胡亂的猜想著。
但他沒有注意到的是,沈姨娘和江子河乘坐的那輛馬車,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與他所乘坐的那輛馬車拉開了好一段距離。
風吹過高粱地,送來一陣陣的“嘩啦啦”的響聲,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寧靜。但殊不知,這寧靜之下,藏著的,卻是洶湧的殺機。
就在沈姨娘他們所乘坐的那輛馬車下官道之後,一行蒙著麵的大漢,突然從高粱地中蹦了出來。
那群人手中持著明晃晃的刀,一看就不是什麼善類。車夫嚇得一哆嗦,猛地勒住了手中的韁繩。
“嘶——”馬兒猛地停住了,揚起前蹄,昂首嘶吼,驚起了一片塵土飛揚。
“有,有劫匪!郎君快跑啊!”車夫的聲音帶著顫。但他的話音剛落,外麵便沒了聲響,隨即,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從外麵傳了過來。
江逾明聽見了外麵的動靜,不由得麵色一沉。他的右手不動聲色的握緊了袖中隨身攜帶的小刀,然後掀起了車簾,但隨即,江逾明的身體僵住了。
一把帶血的刀抵住了他細嫩的脖頸,赤色的血順著刀沿一滴一滴的往下落著,正滴在他素色的衣襟上,仿若大雪的冬日中怒放的梅花。
江逾明抬眼望去,看見的是一雙如惡狼般凶狠的眼睛。
氣氛彷如繃到極致的弦,一觸即發。一股濃重的壓抑感撲麵而來,江逾明很熟悉這種感覺,在那麼多年的歲月中,他無時無刻不是在這種感覺下謀著生存。
“郎君!”秋寶的呼喊聲打破了這窒息般的沉寂。
秋寶在聽到車夫的那聲驚呼聲後就立即心急火燎的趕了過來,哪知趕過來後,看到的就是自家郎君正被人抵著喉嚨的畫麵。
秋寶的心髒差點沒被嚇停。
“你過來幹什麼?快點走!”江逾明對著秋寶怒喊道。
雖然看起來江逾明一臉的平靜,但他的心裏其實著急的很。江逾明很清楚這幫人想要的是他的性命,但他絕對不能連累了秋寶。
“我不走,我不走!”秋寶說完便朝著抵著江逾明喉嚨的大漢衝了過去,企圖救出江逾明,但還沒等他靠近,就被另外一個蒙麵大漢製服住了。
“放開我家郎君,你們這幫畜生!放開他!有什麼就衝我來!”秋寶拚命掙紮大吼著。
“老實點!”製服住秋寶的大漢說完便把秋寶敲暈了。
“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幫你出來?”拿刀抵著江逾明脖子的大漢盯著江逾明的宛如欲滴般鮮血的朱唇,語氣中帶了幾分下流的味道。
江逾明強忍住內心的惡心,蹙眉道,“我自己出來。”
那名大漢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一揮手。
另外兩名大漢走了過來,一個拿著繩子,一個拿著麻布口袋。江逾明默不作聲的站著,然後趁著其中一個男人準備把麻布口袋套到他頭上的時候,出其不意向他打了過去。
但出拳的時候,江逾明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沒有一絲的力量!而他打出的那拳,也宛如小貓撓癢般不值得一提。
車內香爐中的那香,有問題!
江逾明瞬間反應了過來。
“喲,還是個性子烈的,我喜歡。”剛才拿刀的那名大漢嘿嘿嘿笑了幾聲,然後幹淨利落的抬頭往江逾明的後頸上一劈,江逾明頓時軟軟的倒了下去。
“老大,那這個該怎麼辦?”拎著秋寶的大漢粗聲粗氣的問道。
“一起帶走!”拿刀大漢回道。
一行人帶著昏迷的江逾明和秋寶,動作極快的離開了官道。
馬車和車夫的屍體被他們隨意的拋在了高粱叢中,現在官道上隻剩下了一灘濃血,在微暗的天色的掩映下,並不能看真切。
江逾明的腦袋暈暈沉沉的,等他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被堵住了口,捆住了身子,躺在顛簸的板車之上。
江逾明屏住呼吸,想聽聽秋寶在哪裏,可耳邊唯有淩亂的腳步聲、車輪“咕嚕咕嚕”的轉動聲,和夾雜著野外青山綠野氣息的呼呼風聲。
一路上,江逾明不停的想著脫身之計,但他的身體被綁的死死的,就連袖子中的小刀也不能夠夠著,更別說其他的了。
那些人走的路是上坡路,又十分的不平坦,江逾明在心中暗暗猜測他們走的應該是山路。江逾明試圖通過麻袋的細小孔縫看外麵的狀況,但無奈天色太黑,他什麼也看不清。
不知過了多久,當江逾明的身體快要被顛散架的時候,板車終於停了下來。
隨即有人打開了麻袋,毫不留情的把江逾明從裏麵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