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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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少操點心吧,最近你可是比之前嘮叨了少。我們哪能時時刻刻不分開,難不成我睡覺洗澡,都要與你一起?”
江與違隻是想跟他開個玩笑,沒想到江先願卻是認真考慮了一下,對他點頭道:“可以。”
現在是江與違自己被說的無話可說了。轉移話題道:“阿爹說讓你留意那個臭丫頭,難道她也在這裏啊?”
“應該是。”江先願也不跟他死磕,“我上次來月家時見過她,她似乎與月家有非同尋常的關係。”
“一個極北的雲中,一個南方的淮揚,怎麼會有關係的?”江與違覺得匪夷所思。
“你記不記得之前夜姑娘說過,月家主曾經去過雲中。”
“……好像是說過。”
“月風曉和月離都很給她麵子,她的來曆,說不定也不一般。”
那時江先願跟著月風曉回月家被發現,月風曉可是毫不留情,月離也不打算幫他,卻是夜言歡及時出現,從月風曉他們手下帶走了他。
夜言歡說,好歹認識一場,先別把這件事說出去,他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也是感念夜言歡的幫忙,江先願才隻告訴了江家人。
既承情,必守信。
“對了,那個月離就是月家大弟子?以前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江先願倒是知道一點:“月家大弟子,不是月家的親眷子弟,而是月家主早年救回家的孤兒,不過後來就沒了他的消息,是以大部分人都不知道。”
“月風曉跟月離倒是很親近的樣子。”
“嗯,他們關係確實很好。”
就江先願見過他們的這幾麵,他們對彼此完全信任,且十分默契,那種程度,非一年半載的交情,或者簡單的同門關係可達到。
“怪不得之前月公子見到燕齊就總會去調侃兩句。”江與違想到前事,不由笑了,“燕齊還要應付他,不知道那時他有沒有想拍死他的衝動。”
“月公子,大概跟你誌趣相投。”江先願吐槽。
“什麼啊,你是覺得我也會做這種事嗎?”
江與違本想為自己辯駁,說著自己就先笑了,“好吧,若是我,估計也想上去逗兩句。”
江家人之間的相處一向都是輕鬆愉快的。
“我跟知君約了見麵,時間差不多了,該過去了。”
兩人一起到一樓去找夜明他們了。
江先願和夜明還是不太放心,不過這裏也不隻住了他們,還有其他家族的修士,所謂人多眼雜,月家要搞什麼事情的話,應該也有些難度。
這點也讓他們稍有些安心,遂,江先願問起了夜言歡的事。
“早前聽聞雲中跟夜家本家決裂,不知有何內情?”
夜明歎了口氣,“這……說起來,也是我們本家的錯。”
夜明也確實沒把他們當外人,把那段曆史都告訴了他們。
幽南夜家的上一輩,也就是現在的夜家主這一輩,也跟現在一樣,是有兩兄弟的,現在的夜家主,還有一個弟弟。
夜家主作為嫡長,跟現在的夜歌一樣,早早的就被選為了鍛造術的傳人,也同樣,跟夜歌一樣,常年在家研習。
而夜家主的弟弟夜泊笙就相對輕鬆多了。
他經常遊曆在外,跟當時尚年輕的秋免先和江賀都認識,三人也經常結伴出遊、夜獵,關係很不錯。
有一次幾人又相約夜獵,夜泊笙如約出門,在途中恰好救下了一名女子,兩人不約而同,一見鍾情。
那名女子便是夜言歡的母親,月清月。
當時的月清月已經在研究言靈術了,不過術法正在試驗階段,還沒有成功,控製的凶屍一時失控,正好被夜泊笙遇到。
她表示自己被家裏的繼母趕出來,無家可歸,夜泊笙便決定帶她回夜家。
由於已經約好夜獵,夜泊笙便帶著她一起去赴約了。
不過沒想到的是,秋免先也一眼看上了月清月。
此時月清月跟夜泊笙已經互許終身,秋免先自然是沒機會了。他性情一直偏激,當時就跟夜泊笙反目了。
後來夜泊笙和月清月也曾多次上門,試圖重修舊好,秋免先卻並不買賬,最終這段兄弟情義也就作罷了。
可是月清月從不肯透露自己的來曆,夜家並不認可這樣一個媳婦,夜泊笙力排眾議,晚上無人時,獨自帶著月清月去祠堂拜了祖宗牌位,算是成親了。
月清月一直在研究自己的言靈術法,夜泊笙也每天陪著她。
兩人還有了一個女兒,就是夜言歡。
三年後,言靈術終於成功,一時轟動了整個修真界。
這種術法從沒有人見過,完全不需要靈力支持,而且隻要施術者的術法足夠精純,理論上來講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修真界怎麼可能容忍這種幾乎無敵的術法存在。
夜家迫於玄門百家的壓力,要求月清月放棄再研究言靈,不然就讓夜泊笙休了月清月,把她交出去。但夜泊笙並不同意。
夜泊笙的哥哥,也就是現在的夜家主夜泊淵私下裏去見了月清月,告訴她如果夜泊笙不放棄她,夜家會連他一起逐出家門。
月清月也是個倔強且有主見的女子,她不忍讓夜泊笙受自己拖累,也斷不肯放棄自己的心血,毅然離開了夜家,帶著女兒一起去了雲中。
夜泊笙得知後也追妻而去,不知道夫妻二人談了些什麼,最終夜泊笙又獨自回來了。
不過他還是隔三差五就去雲中一趟。
言靈術依舊存在,而且在不斷完善成熟,那些人自然是依然坐不住。
第二年,他們就以夜泊笙和月清月藕斷絲連為借口,繼續對夜家施壓,當時的老家主便命人把夜泊笙關了起來,不許他再出門。
秋免先依舊是傾心於月清月,再加上她擁有如此神奇的言靈術,他對月清月更是誌在必得。
他也去了雲中。
不過月清月忠於丈夫,將他趕了出去。
秋免先懷恨在心,且沒了夜泊笙的保護,雲中一派便如同如今的秋家一般被眾家圍剿了。
月清月身死,不過在他們來之前,她已經把當時年紀尚小的夜言歡托付給了夜泊笙指派給她的心腹帶走了。
沒了月清月,雲中夜家名存實亡。
夜泊笙得知此事,破壞了老家主的機關,趕去了雲中,但隻看到了月清月的屍體。
確認夜言歡安全之後,夜泊笙讓自己和月清月的全部心腹保護她,然後隨妻子一同去了。
轟動整個修真界的言靈術似乎也消失了。
不過過了快十年年之後,夜言歡橫空出世,一手言靈術幾乎出神入化,再次引起了周邊世家的注意。
不過畢竟時間已經過去很久,往事封塵,知道那些事的人也少了,夜言歡帶來的反響還沒有那麼大。
這當然也引起了夜家的注意,夜明和夜歌知道這段淵源,打算去找她,所以才會有那次夜歌跟江先願他們的相遇。
“我和典良都覺得確實是我們夜家對不起她們,小叔叔既娶了嬸娘,嬸娘就是我們夜家的人,我們應該保護她。”
幾人都有些唏噓。
這時門被敲了敲,“夜公子。”
夜歌去開了門,門外站了一名月家修士,對他恭敬一拜後,道:“夜公子,家主派人傳話,午後邀眾位賓客前往水月亭一敘。”說著看向江先願,“江公子既然在此,也請稍後赴約,便不去江公子房間叨擾了。”
“好,有勞了。”
雙方相約稍後再見,江與違跟江先願便告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沒想到那個臭丫頭還有這樣的身世啊。”
江先願卻在想那個月清月。
她也姓月,不會這麼巧吧?
“還是問下家主吧。”
月東辰在水月亭設宴,來的各家都聚在了一起。
月家處處都透露著放浪不羈的個性,就這水月亭,雖說是亭子,卻建的極長,再長一點,都可以充當回廊了。
宴桌在裏麵一字排開,月東辰坐在最裏麵臨水的那桌,微笑看著眾人。
“多謝諸君賞光來參加我月家的清談牡丹會,月家先輩大多都不擅與人往來,故而月家一直偏安一隅。”月東辰道,“我一直希望可以與諸君相交共事,所以冒昧相邀,還望日後諸位家主前輩多多提攜。”
月東辰雖是家主,卻依舊以後輩自居,言辭態度也是十分的謙恭有禮,許多家主都對這個之前都沒什麼印象的家主十分有好感。
“月家主可太客氣了,大家同為修真仙友,為的就是鋤奸扶弱,斬妖伏魔,聽聞月家治下的淮揚,人人安居樂業,對月家的功績都交口稱讚呢!”
有人附和:“就是就是!”
……
月東辰舉杯相敬,氣氛頓時熱絡了起來。
觥籌交錯,眾人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江與違見一連數位家主去到主位向月東辰敬酒,月東辰隻幾句話就讓他們開懷大笑,心滿意足的回去,不由湊到江先願耳邊小聲道:“這月家,還真是人人都會說話。”
“生存之道罷了。”江先願道。
江與違撇撇嘴,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