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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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大堂的路上,江與違把事情跟江賀講了一遍。
此時已到大堂,江賀隻“嗯”了一聲,拍了拍他的手。江與違放開抱著他胳膊的手,江賀走上主位,江與違跟江先願一起坐了下來。
“哎,阿錦沒有過來嗎?”江與違沒有看到江錦的身影,問了一句。
“沒有。”江先願道。
江與違轉回頭來看向他,“阿錦是不是受傷了,我剛才看她臉色不好。”
“她沒事,剛才受了點驚嚇,我已經讓人去照顧她了。”
江與違回頭,看到了歲到中年卻依舊風韻猶存的江家主母安氏。安氏麵上慈愛的笑容與江賀如出一轍,隻是看起來比江賀更顯溫柔。
“阿娘!”江與違看到她立刻躥過去撲到了她懷裏,笑得多少有些孩子氣。
“好了,多大的孩子了。”安氏含笑摸了摸兒子的頭,“你看看先願,比你懂事多了。”
江與違回頭,正看到江先願對安氏行禮。他嘿嘿一笑,從安氏懷裏起來,規規矩矩的行了禮。
江家的長老們陸續都到了,大家都坐到了自己的位置。
江賀看人到的差不多了,吩咐身邊的人把秋賜請了進來。
雖然抓了秋家的修士,江賀對秋賜還是以禮相待的。
隻是秋賜本人並不這麼認為罷了。
“江宗主,你這是不肯交出凶手了嗎?”
“什麼凶手,我們根本不是凶手好嗎!”江與違最是敬愛江賀,看到秋賜出言不遜立刻炸毛了。
看到江賀看過來,江先願按住了躁動的他,低聲道:“家主自有定奪。”
江與違依言安靜了下來。
“秋公子與小兒各執一詞,我不好判斷,所以為顯公正,大家還是坐下來好好聊一聊。”江賀一直都是溫和慈愛的笑臉,現在看來,江先願的溫雅應該是受了不少他們夫妻的影響。
“公正?這堂上全部都是你們江家的人,如何公正?”秋賜並不買賬。
“料想秋公子會有此疑慮,我已經給給大家主都傳了消息。”江賀笑著,“把我的銅鏡取來。”
立刻有江家的修士遞上了一隻巴掌大小的銅鏡。
這銅鏡是各大家族之間用來相互聯絡的工具,秋賜也是認得的。
江賀施法啟動銅鏡,很快,一些家族族長的影像都陸續投影在了眾人麵前。
【此處請各位自行腦補仙劍三】
相互之間打過招呼之後,江賀將銅鏡放在了手邊的桌子上。
“為表公正,請秋公子先將事情說一遍,再由與違說一遍,大家一起判斷。”江賀道。
秋賜看了看四周的家主,也沒再有異議。
“半個多月之前,我小弟秋呈來此處夜獵,不料竟在瀾山腳下遇刺身亡。”秋賜道,“跟隨他的一眾修士都看到當時是江家二位公子在旁邊,驗傷之後,小弟的傷口是江家大弟子的雪牙劍無疑。”
秋賜看了看這邊,他倒是沒有誇張,一五一十的陳述了一下當初傳回秋家的消息。
江與違又要炸毛,被江先願按住了,“不可急躁。”
“後來小弟的屍身帶回家族安葬,江家二位公子卻又出現在墓園,之後我們發現小弟的屍身不見了。”秋賜繼續說道。
秋家的通緝令鬧得很大,其實各大家族也都已經大概了解過這件事了,對秋賜說的也都略知一二。
“江家的公子去了之後小公子的屍身就失蹤了,難道是想偷屍掩蓋罪證?”一名擁護秋家的家主開口了。
“可是已經查明小公子是被雪牙劍殺死的,偷屍有什麼用?”
“可能是還有什麼罪證?”
“我看也是……”
各大家主討論的十分激烈,不過大多數都是向著秋家的。
“我看江家二位公子行事正直磊落,不似偷雞摸狗之人。”
一道溫和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其他家主都看向虛空中那個明豔的影子,驚疑者有,嗤笑者有,麵露深思者亦有。
月東辰微微笑著,“此前淮揚遭遇禍亂,江家二位公子仗義相助,可見其俠者之風。”
江先願站起身對月東辰揖了一揖。
江賀道:“先願,你將你們所看到的講給諸位家主聽。”
江先願點頭,對虛空中的諸位家主揖手拜禮。
“那日我跟江祝正在藏書閣,江祝從窗戶看到江錦在追一個可疑之人,便一起追了出去,不過並沒有追到。江錦說那人從我們的院子出來,似乎是偷走了什麼東西,我們回去查看,他偷走了我的佩劍。”江先願看了看坐在他旁邊一臉威脅的江與違,又看向諸位家主。“然後我們察覺到門外有人偷聽我們談話,追出去之後,那人一路把我們引到山下,然後逃走了。”
“我們繼續在山林裏搜尋的時候,便在灌木叢發現了秋小公子的屍體。隨後,秋家的修士也都尋了過來。”江先願看向江賀,“事情就是這樣。”
“所以……是有人盜劍嫁禍了……”月東辰麵露思索。
“既然是有人引你們下山,為何秋家那麼多的修士都沒有看到那個人呢?”之前擁護秋家的家主又開始質疑了。
“既是嫁禍,那人肯定會隱匿自己的蹤跡的吧……”也有為他們辯解的聲音。
“即便如此,那江家二位公子又為何要去偷走小公子的屍身呢?”
“我們是為了找到小公子被刺殺的真相。”江先願道,“諸位宗主都知道通過問靈可以與亡者進行交流,我們請來了一位問靈高手,所以才會去秋家的。”
“既是想找到真相,直接跟秋家解釋不就可以了,為何要連屍身一起盜走呢!”
“秦宗主誤會了,我們到那裏時,秋小公子的屍身已經被人先一步盜走了。”
“口說無憑,而且你們又殺了秋家那麼多的修士,如此推說實在難以服眾!”
依舊有質疑的聲音。
不過也有已經信了的,雙方就此爭執了起來。
江賀示意江先願退下,然後擺了擺手,製止了一場辯論大戰。
“諸位家主,請聽在下一言。”江賀開口,其他人都看了過來。“我相信我兒跟先願,他們是我看著長大的,品性如何我很清楚。現在大家所爭執的是不知道該相信誰,既然如此,我們找到秋小公子的屍身一問便知。”
“江宗主說得輕巧,萬一秋小公子的屍身已經被你們給毀了呢?”
秦宗主依舊是蹦躂得很歡快。
江賀笑笑,“秦宗主的意思是,我們明明可以洗刷冤屈,卻要自毀餘地嗎?”
秦宗主又想說什麼,江賀直接開口:“江某清者自清,但相信大家也還有所疑慮,不若這樣,一個月為期,讓先願跟與違找到秋小公子的屍身來證明清白,如何?”
“我等自然信得過江宗主,既然江宗主已如此擔保,我們何不給兩位公子時間呢?”月東辰微笑著看了看周圍的各家主,目光最終停在了秋家家主身上。“秋家主認為如何呢?”
秋家家主秋免先麵色並不好,畢竟是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一月之後,如若找不到呈兒屍身,該當如何?”
“先願願任秋宗主處置。”不待江賀開口,江先願率先對秋免先施禮承諾。
“好,就依你們所言。”秋免先目光不善的看了看江先願,然後他的身影便消失了。
【您的好友秋宗主已下線哈哈哈】
秋免先一走,其他擁護秋家的宗主也都走了七七八八,周圍的影像頓時少了一大半。
“江公子……”月東辰看了看江先願,“還望珍重啊。”
“多謝月宗主仗義執言。”江先願拱手一拜。
月東辰微微歎了口氣,又揚起了溫柔的笑臉,“如需相助,我月家義不容辭。”
江先願再拜,月東辰的身影對江賀還有其他家主致禮之後也消失在了空氣中。
各大家主陸續都退出了群聊。
秋賜對江賀拱了拱手,“既然大家已經達成共識,我們便等江公子的消息了,告辭。”
“秋公子且慢。”江先願忽然開口。
秋賜停下來看向他,江先願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小瓷瓶,“不知秋公子可否借我們一滴血?”
見他麵露疑惑,江先願微笑解釋了一句,“我們需要秋家的血脈,以此來找到小公子的蹤跡。”
“好。”秋賜接過他的瓷瓶,劃破手指滴了血在裏麵。
“多謝。”江先願道。
秋賜擺了擺手離開了。
此時大堂隻剩下了江家的人,安氏看了看一直坐在那裏乖得過分的兒子,笑,“先願,你們又在鬧什麼?”
江先願垂眸,解了江與違身上的法術。
江與違立刻跳起來炸毛,“江祺,你是不是就欺負我法術不及你!”
“怎麼,還有隱情?”江賀問。
“當然了,江祺他……”江與違本來想說說謊,但忽然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麼說江祺,遂改口,“那個人拿走的本來是墨書,江祺他非要攬到自己身上!”
江賀驚訝了一下,看了看江先願,又看向自家兒子。“事已至此,爭辯無益,你們還是要找到秋家小公子才是。”
“是。”江先願恭敬地應下。
“先願啊,你太過於護著與違了。”江賀語重心長的開口道。
“就是就是,我也長大了。”江與違一臉傲嬌。
“我們現在就出發吧。”江先願沒有多言,回頭看向他。
“嗯……等一下,我先去看看阿錦!”江與違說著轉身跑出了大堂。
江先願跟江賀他們打了招呼,也跟了出去。
“江郎,一個月找到屍體……有幾分把握啊?”安氏終於露出憂心的神色。
江先願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在她眼中跟自己的親兒子一樣。
她可不想看到他們任何一個出事。
“放心吧,總不會一點線索都沒有。”江賀拍了拍她的胳膊以示安慰。“先願,也是我們的孩子,我不會讓他們出任何事的。”